那千机阁支系少说也有上百能武的刺客,就这么被顾辞生全部歼灭一个活口不留。他心口还在胆颤,若说狠当真是顾辞生无疑。
……
“你说莫秋苑在府内遭遇行刺?”宋雅安打听到了消息,问道。
嬷嬷点头道:“是……而且听说保护莫秋苑的那男子死相极惨,整个头颅与身体分离。和娘娘叫我去千机阁委派的刺客死相相似。”
这让宋雅安慌了,本以为顾长安死了她可放下心。没想到顾长安背后还有一抹势力相护,她目光微冷看着嬷嬷:“这几日在本宫殿内多派人手。”
“是。”
宋雅安这才喝了一口茶顺顺心,她拈起眸宇再次朝嬷嬷看去:“莫秋苑如何了?”
“已让太医去看了,身体无碍。”嬷嬷回答。
宋雅安嗯了声,她瞧着到了午后打算去觐见太后。宋雅安带着嬷嬷到了太后寝宫,太后正在吃着糕点,瞧见宋雅安目光沉了沉:“雅妃倒是孝顺,日日来哀家这里。”
“这不是怕太后苦闷嘛……”宋雅安低笑着说,太后瞥了眼她冷下脸:“怕哀家苦闷,就暗下杀害了顾长安?”
宋雅安听到这话吓得跪在地上,太
后去冷声:“雅妃,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哀家不知道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殿下不告诉哀家,哀家自有门道能查出来。”
她说着站起冷哼了声:“宋雅安你倒是厉害,找千机阁去暗杀顾长安。还和穆烈勤联手,也哀家眼皮子底下与侍卫私通。”
说着,她将茶盏从桌案摔在地上。杯盏碎了一地,吓得宋雅安跪在地上:“太后,你听我解释!”
“雅妃,之前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儿,如今你倒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她说着,轻笑了声。
若非是她在宋雅安身前安插了眼线,也不会知道这些。
太后突地有些难过,顾长安是个很好的女子。她常常陪伴她一个孤家寡人,不嫌弃她话多也不因为她的唠叨而烦心。
反倒极其细心,常常与她谈心。
如果不是因为顾家的祖辈和皇室有些恩怨,断也不会阻挠二人相爱的。
那姑娘现在不会在她身边笑,说话了。她总觉得心尖痒痒的,难过的很。
想着,太后苦笑了会儿看着宋雅安:“雅妃,你将此事做绝。哀家是处罚不了你,
但你别忘了因果报应,你们宋家也迟早会陪葬在你手里的。”
“太后这话,本宫觉得不真切。本宫只知道,宋家是殿下唯一的靠山,殿下离开了宋家便是孤立无援无法在朝堂立足。”
“既然殿下需要宋家,宋家在所不辞。就像当年太后娘娘将我送到了皇家学府,让我陪伴在殿下身侧是一样的道理。”
宋雅安拈起笑容,淡淡道。
太后微愣,只听宋雅安接着道:“当年宋家还没有被先皇丢弃,那时宋家还是当朝皇帝附庸的世家。”
“太后是看重了这点,所以将年幼的本宫和殿下拉扯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让本宫爹爹念及本宫和殿下的情谊,辅佐殿下。”
宋雅安说着,目光微冷了瞬:“太后想要殿下坐在这皇位上一劳永逸,可是这里也有宋家的一份功劳。”
“太后娘娘不愿意将宋家揽入朝堂,也别忘了当年宋家的滴水之恩。”
说完,宋雅安作揖福身,离开了寝宫。
从殿前离去,宋雅安冷瞥了眼身边的嬷嬷:“你倒是翅膀硬了,在太后面前闲言碎语说了不少吧?”
嬷嬷听到这些,愣怔住:“娘娘,奴怎么敢?”
“我
宫内只有一人知道这些事,不是你去告诉了太后,太后怎么会知道?”
嬷嬷深知宋雅安已经得知这些事,面色微冷也不管不顾了:“娘娘聪明,老奴的确是太后身边的人。”
“不过娘娘既然也不怕太后,那老奴也不必待在娘娘身边了。”
说罢,嬷嬷鞠躬欲要离开。宋雅安却拽住嬷嬷的后脖颈,冷看着她:“你将事情告密出去,你当本宫会轻饶你?”
说着她将那嬷嬷推到地上,俯视着她:“你知道我心狠手辣的,也不会杀了顾长安。不过你一个嬷嬷要是突然死了,也没什么吧!”
宋雅安拖着嬷嬷,不论她如何挣扎仍往前走着。嬷嬷呼喊着,可无人应答。宋雅安将她扔进不远处的井内,随后拍了拍手离开了这里。
……
“事情已经查清了,委派千机阁去杀顾长安的人是雅妃和莫秋苑。至于千机阁支系一派被灭门是出自顾辞生……”小德子慢慢将事情原委说完,抬眼看着穆承烨。
这几日穆承烨总是待在御书房,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顾长安的画像。那是顾长安在侍奉殿下时殿下偷偷画的,小德子叹息了声。
那段日子,殿
下很开心。可那段日子后殿下就恢复了没有人情世故的君王,如今沈夫人下落不明,殿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他没有了喜怒哀乐,即便折子一日日递上,殿下都没有看。只盯着这画像,从早到晚。
“你说顾长安要知道顾辞生为了他灭掉整个千机阁支系,这独一份的宠爱会不会让她欣喜啊!”穆承烨脱出一层语气,问道。
小德子摇了摇头:“沈夫人看到殿下如此,才是更会难过的。”
“朕连帮她报仇都无法做到,她肯定会难过啊!朕从来没想过活了大半辈子,朕所及之事,所念之人都留不住。”
穆承烨说着轻笑自讽:“朕以前以为顾长安或许会喜欢顾辞生那样的男子,能给她世上最好的,也能为她赴汤蹈火。”
“她却偏偏爱上了朕,朕给不了她什么,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如今怕是她笑话朕,笑话朕这么无能……”
小德子心疼的说道:“殿下,您莫要这么说。”
“小德子,朕现在很想哭,却不敢哭。朕很想的笑的时候,也不敢笑因为朕是皇帝。皇帝怎么能哭呢?皇帝怎么能笑呢?”他说着,情不自禁地抚摸起那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