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会不会夸大厥词了?”顾长安笑着盘坐他对面,微顿道:“这京城还是穆承烨的,你到底不过是个小小的王爷。”
“谋杀朝臣命妇,王爷也不怕人头落地。”
穆烈勤笑了,突地如罂栗一般冷艳的眸光直转而下,道:“顾长安你倒是个嘴硬的,不过这才有趣。”
说着,穆烈勤拿起一颗白子在手里把玩:“本王猜丞相夫人定是在想让顾辞生前来救你。”
顾长安猛地抬起脸,瞳孔震颤:“你把阿生怎么了?”
“怎么了?倒是没怎么,他一个天机阁的阁主,还尚有一口气在。”穆烈勤微垂着眸宇,余光轻瞟向暗处的顾辞生。
顾辞生冷冷看了眼穆烈勤,目光落在了别处。
“你这个疯子,那顾辞生还未及冠你便对他下手!”顾长安凶芒露出,拍案怒气冲冲道。
许是参杂了担忧,顾长安灵动的眼睛弥上了层雾气。
穆烈勤冷漠的看着,嘴角微勾:“对啊,本王就是个疯子。不过啊,有些人比本王还疯,他不仅杀人放火还装成小羊羔的模样,骗取姑娘的信任。”
“你说这种疯子和本王相比,谁更可怕?”
顾长安总觉
得这话好似矛头指向了一人,她没细想淡淡:“自然是那个装成羊羔的。”
“是啊……顾长安你这脑子还算是通透,在这鱼龙混杂可千万别真瞎了眼,看错了人呐……”他说着,疯癫大笑起来。
顾长安:“……”
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顾长安有些无语,她掀起眼尾看向穆烈勤:“你到底要干什么?”
“先下棋,本王慢慢告诉你。”
话末,一片枯叶落地整座京城掀起了波澜壮阔。
……
几行人来到了顾家,却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士兵在顾家屋内来回进出,欧阳文拉住一个官兵道:“怎么回事?”
“这你都不知道,诶!听说这顾宪南贪污腐败的证据递到了皇上手里,殿下龙庭大怒,直接便要抄了顾家。”
欧阳文摇头喃喃:“不可能的,掌院那么好的女子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你别看那顾长安做了那么多善事,说不定就是等东窗事发之后好有后路可走。”那官兵讥讽道。
欧阳文一把推开了那官兵,狠狠道:“你懂什么?顾长安捐献赈灾银的时候你可出过一笔,顾长安开办纨绔学府,培育京都的才子的
时候你莫不是在屋内堂而皇之睡着大觉?”
“你可知道顾长安所做的药材救治了多少百姓,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呢?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听信谗言便是觉得顾长安做遍了坏事。”
话音刚落,那官兵一脚踢飞欧阳文淬了一口唾沫:“呸!穷酸书生……”
“你怎么动手打人啊!”有人捞着欧阳文喊道。
更有甚者看不下去和官兵打了起来,顾府前很快挤满了人群。
指指点点和言论纷地砸在了顾家,一时之间顾家风雨飘零。
这一架打得把督察院的人引来了,张玉临看着这种场面目光微冷看着欧阳文:“你在做什么?”
欧阳文气得面色通红,指着那群官兵道:“那群官兵先动的手……”
“现在不说这些的时候,顾家的事你现在还不要插手。”张玉临看了眼那官兵,低声对欧阳文道。
欧阳文推开了张玉临,看着张玉临道:“我不插手?张督察你现在是好大的官威,当时顾长安帮你的时候你莫不是全忘在脑后了。”
“不插手难道等着掌院彻底被毁了吗?”
张玉临冷看了眼欧阳文示意身后的官兵将欧阳文押下去
,众学子一时之间闹成了一团。
御书房,穆承烨捏着眉心,万没想到有人一纸奏折递了上来,全部都是顾家贪污腐败的种种证据。
他若闲置不管,便是偏袒了顾家。所以才让官兵去抄顾家,等了这么久也不见顾长安来殿前说请。
他沉沉看着窗棂,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家生乱,顾长安也消失不见了。穆烈勤是想要彻底铲除顾家,他担忧之色愈来愈浓烈。
穆承烨叫上小德子换上便衣准备偷偷出宫,还未走出御书房便是看到了宋雅安前来觐见。她作完揖,盯着穆承烨道:“殿下这是要去哪?”
他撇了眼宋雅安:“雅妃,这几日禁足是忘了吗?朕要去哪难道还要过问给你?”
宋雅安低着脸霎时泪花连连道:“殿下怎么如此想雅安,雅安不过是想陪着殿下。”
“不必,有些事朕自己亲力亲为就好。”穆承烨冷冷拒绝道。
宋雅安依旧痴缠道:“现在顾家没落,殿下万不可思及旧情去再接触顾家,省得引火上身呐……”
穆承烨脸色变暗,冷声道:“雅妃,你不让朕出宫莫非这些事有你的功劳?顾家
忽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不会是雅妃所为吧!”
“殿下,怎么可能会是妾身。妾身只是为了您着想,您莫要怪罪妾身……”宋雅安拽着穆承烨的袖子道。
云纹锦绣被他扯的皱起,穆承烨蹙眉甩开了宋雅安道:“雅妃,顾长安突然不见要是和你有关。”
“朕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
话落,穆承烨决然离去。
宋雅安看着穆承烨的背影慢慢站起,眼角噙着泪花。她狠心抹去,看向一侧的婢女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慎王那边说,娘娘安心顾长安现在已经被拘禁起来了。”婢女躬身道。
宋雅安嗤了声,目光沉沉道:“顾长安就算是天大的本事,如今也插翅难飞。咱们只要静静的看戏,等着顾家门庭冷落就好。”
婢女不敢搭话,宋雅安抬起十指搭在婢女的手上:“去太后哪里瞧瞧。”
“太后这几日不是不让娘娘禁足思过吗?”婢女小心翼翼道。
不知这话哪里寻了错处,宋雅安朝婢女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禁足?思过?你当本宫真会听了那老东西的话?”
“反正她也病入膏肓,只不过是吊着药才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