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刚睡醒起身吃着晚膳,夜色撩人,她夹着四喜丸子正吃着。顾辞生在一旁给她夹菜,小脸被膳食鼓的像个小皮球。
看着被顾辞生夹成小山的饭碗,顾长安推却着他的筷子:“别再夹了,阿生你当小姐是猪吗?”
顾辞生呆滞的脸添了些笑意:“唔……小姐不是吗?”
顾长安听到这话,站起要教训顾辞生。挥着拳头要砸顾辞生,顾辞生也不躲甘心被打。
几圈下去,顾长安有些劳累了撑着腰喘气。
她这才看到院外一直幽怨盯着顾长安的沈归廷,顾长安拧眉心想:沈归廷大半夜装神弄鬼呢!
她被那幽色盯得发怵,启唇问道:“沈归廷,你有事吗?”
“怎么我来打扰二位欢乐的雅趣了?”
顾长安:“……”
她这话搞得好像自己背着她干什么坏事了。顾长安直起腰板,说:“沈归廷你又发什么疯?”
沈归廷满脸黑线,阴鸷地挪着视线望向她:“莫秋苑被你毁了脸,你不知好歹地在这里有说有笑。”
“你倒真是对得起莫秋苑那般可人儿吗?”
顾长安:“……”
原来是为了顾长安被划脸的事情,跑来质问他。
顾长安微叹了声气,瞧了眼沈归廷摇头道:“这件事你有所不知。”
“?”沈归廷凝起眉,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顾长安接着说道:“当日我并非有意要推她,那是莫秋苑自己撞在了石头上,可不怪不得我。”
她一席话刚落,沈归廷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狠狠道:“顾长安……我不是傻子。她的脸已经变成那样了,你还不知悔改。”
“这有什么可狡辩的?”
顾长安被他钳着下巴,生疼。强挣扎出来,瞪着沈归廷道:“莫秋苑之前还说我杀了几稚童,那件事还不是她丫鬟所为。”
“你就这么相信她,事事都不是她所为?”
顾长安这么一吼,沈归廷怔愣了一下,的确从一开始莫秋苑确实和顾长安有不小的误会。难道是他冤枉了顾长安……
可脑袋里好似千只蠕虫爬过,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对顾长安的恨意,又似乎加深了。
“顾长安……你休要狡辩。”沈归廷捂着脑袋,扶墙喘气。
顾长安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我干的,我不过把她脸刮花了而已。你现在大动干戈,似是要休了我?”
“你这么喜欢那个莫
秋苑,你现在就把我休了,到底还是如了你的意。我正好凑成了一桩姻缘,和离一事便就此不说了。”
她微微发怒说了一大串话,沈归廷脑袋的抽疼好似绞着脑汁一样。他满脸痛苦之色,缓缓道:“顾长安……我是不会和你和离的。”
顾长安无语了,闹成这样为了莫秋苑还不和他和离。她也不知道这个沈归廷脑子在想什么,不和离难道就这么每天争吵。
他沈归廷不过日子,自己还要过日子呢!
谁知顾长安刚说完话,沈归廷再次抬起眼,脸色阴沉惨白直勾勾盯着顾长安:“你推搡莫秋苑,心肠歹毒。”
“来人关进柴房!”
话落……几个小厮走进了院子里,顾长安有些不理解沈归廷为了莫秋苑何必闹这么大阵仗。
脸上不就出现了一个血口,至于?
她长叹息了一声,只看到他那阴沉发冷的寒目,顾长安微动了眸色。这双眼眸,他觉得愈发的陌生。
沈归廷虽说脾气暴躁但也是个温吞和气的男子,就算厌恶她这个女配也没说要这样罚过她。
可见这眸子,不是沈归廷。
她心惊这一想法,如果不是沈归廷那眼前的人又
是谁。他如今性情大变,又是因为谁?
顾长安若有所思着,这时顾辞生站了出来,走到顾长安面前维护道:“丞相想动小姐,还是先过我这关。”
“怎么顾辞生你要替你小姐挨罚是吗?”沈归廷冷冷地说道。
顾辞生扭头看了一眼顾长安,笑容暖热。顾长安微变了神色,对着顾辞生低声道:“沈归廷不敢把我怎么样,你莫要出风头。”
“小姐……阿生不想让你受苦。”
顾长安心内一暖,感动道:“阿生,我知你的心意,你勿要冲动。那沈归廷也就嘴上说说,他要真敢把我锁进柴房。”
“我就把她府上搅得你鸡飞狗跳。”
顾辞生还是很强硬,像一堵墙站在顾长安面前。顾辞生抿下冷色,唇角微勾:“小姐不要再说了,阿生心意已决。”
沈归廷看着两人窃窃私语,脸色如墨。冲着顾辞生狠狠道:“顾长安是我的妻,你在这儿充什么英雄。”
他抽搐着眼角,让小厮押着顾辞生去柴房。不一会儿顾辞生被关到了柴房,顾长安周转到柴房门前求沈归廷放过顾辞生。
“沈归廷你什么意思,她是我的亲随,你有本事把我关
到柴房里给莫秋苑赎罪,你关他做什么?”顾长安抬起脸说道。
沈归廷看了她一眼,淡淡激不起波澜:“你说我关他做什么,是他自己要求的。顾长安……你心疼他就没想过你的夫君沈归廷吗?”
想你?
顾长安差点没笑出来,她好端端的想沈归廷干什么?那沈归廷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处处维护莫秋苑。
莫秋苑恃宠而骄,她一个丞相府的主母变成了这样,不觉好笑吗?这话从沈归廷嘴里说出来,真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顾长安卷起眼帘,冷哼一声:“你有本事一直关着,沈归廷你会后悔的!”
说罢,顾长安的冷冷地离开了。
沈归廷目视着她的背影,脸色发暗阴沉下去。似乎是他的话刺激了沈归廷,沈归廷欲要把这亲随一直关着不见人。
他倒要看看顾长安能作出什么妖来。
心思深沉,沈归廷离开了柴房。而深夜下,顾辞生偷偷从柴房离开朝着京城外匆匆赶着,风扬尘土,没入了昏沉的夜色下。
直到第二日,日头高照。
莫秋苑缓缓从床榻醒来,走到梳妆台欲要梳妆,瞥到镜中溃烂发脓的脸皮声嘶力竭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