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珠花落张漫月手里,等到客散离去。包厢内空了又空,顾长安拈起眸宇看着穆承烨:“怎么了?”
穆承烨看着顾长安,沉沉眼色:“无碍,朕不想听到你说死字。”
顾长安笑了,嫣然一抹轻笑摸了摸穆承烨的眉宇:“你这样发怒,倒是把我也吓坏了。”
穆承烨握住顾长安的手,盯着她:“你答应朕,死字万不出口。”
顾长安笑了,抱紧穆承烨的腰肢,仰着脸:“答应殿下,这辈子都不提死字。”
“家国一事你无需操心,你只要顾着这次考举就好,有什么困难告诉朕。朕帮你解决,顾长安……”穆承烨盯着她。
顾长安点了点头,乖巧的像个兔子。
终于哄好了穆承烨,顾长安离开了穆承烨的怀内看向张漫月笑着:“走吧,今日喜事连连咱们去吃酒。”
张玉临听到吃酒忙凑上去,说道:“一起一起,本公子也有些怀念福记楼的桃花酿。”
穆承烨怀内余温未了,面色冷沉下去。方才顾长安还不是如此的模样,黏糊得像糖糕一般,怎么顺毛完变脸得比翻书还快。
他幽幽看向顾长安,顾长安面色红润笑得灿烂。冷
冷看着,穆承烨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好似他们的热闹都与自己无关。
张玉临和顾长安答应后,搂着穆承烨的肩膀:“穆承烨,你去不去!”
穆承烨抬眸,拈起眸色鼻音嗯了声。
四人欢乐去往了福记楼,在万宝阁
也不知道和顾长安有什么可聊的,能聊这么久。
他心里暗暗咒骂,直到看到张漫月缓缓走向福记楼,和顾长安有说有笑。
穆烈勤怒气直冲脑门,狠对马夫道:“回慎王府。”
话音落下,马夫驾着马车朝慎王府走去。
如穆烈勤一般的还有沈归廷,他不见顾长安出来就去府衙接莫秋苑了。莫秋苑今日被放出来,他早先到了府衙门口。
等了许久,莫秋苑走了出来。
她穿着素衣,白净的小脸有些羸弱。沈归廷远远望着,顿了顿道:“秋苑!”
莫秋苑抬起眸子,这些日子她在牢房内吃不好睡不好,心情烦躁看到沈归廷不由多云转晴。
她明朗的笑着,握着沈归廷的手吐苦水。说着牢房内如何如何的不好,嫌弃的面露于色。沈归廷淡淡看着,倒是没
多心疼。
“廷哥哥怎么不说话?”莫秋苑蹙眉问道。
沈归廷摇了摇脸,脸色恢复如初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廷哥哥这几日待在府内可有被夫人好好照顾?”她看似关心道,实则在打听沈归廷和顾长安如今的关系进展。
沈归廷说道:“顾长安这几日忙着其他事,倒不会在意我。”
莫秋苑眸色微转,笑了笑趴在沈归廷身边继续问:“那夫人在忙什么?”
沈归廷眸色稍有异色,转开眼冷冷道:“殿下委派的事情,顾长安将在春末主持考举事宜。”
她若有所思,思量一会儿和沈归廷回了丞相府。
四人到了福记楼,顾长安喝着酒吃着菜说道:“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让张漫月去和穆烈勤对峙,这琉璃珠也不会落入我们手里。”
“不过……还是得亏王妃聪慧。”
张漫月谦卑笑了笑,张玉临看着顾长安道:“这琉璃珠你要她有什么用?”
“自然没什么用,这琉璃珠其实是我用来送给殿下的。”顾长安说着把琉璃珠放入穆承烨手边,这样他肯定不会抄了顾家。
细细想罢,穆承烨垂下眼帘看着琉璃珠,他
冷声道:“你自己得来的东西,给朕做什么?”
“不是殿下喜欢吗?我要这琉璃珠,省得惹来麻烦倒不是借花献佛给殿下。”
穆承烨笑了,夹起一块鱼肉放入顾长安的碗里:“那朕便收下了。”
张玉临再侧看着笑声不止,张漫月也觉得很是舒心,说道:“说起来,我也没想过顾长安想到这么一招。”
“不过……多谢你了。”
顾长安摆了摆手:“谢什么,你我都是女子,我知你的苦楚。那穆烈勤这个王八羔子,尽做阴损人的事,迟早遭到报应。”
“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张漫月笑吟吟给顾长安夹了一道菜,顾长安看着碗里快积成一座小山,看了看两人:“你们当我是猪呢!”
“你比猪聪明!”
穆承烨的话又是惹来一阵欢笑,张玉临笑着看顾长安:“其实和猪相比,顾长安还有一个特点和猪无异。”
顾长安把筷子狠狠放在案上,张牙舞爪打着张玉临。
张漫月看着,眸色轻转入穆承烨:“和离我提过了。”
“他对你不一样了吗?”穆承烨持着酒盏喝了一口,问。
的确不一样了,似乎更在意她了。张漫月
皎色的眸子轻抬,多了一分高傲:“殿下,我已按照你所说的事情来做了。”
“不过,殿下也要给我些报酬。”
“你想要什么?”穆承烨放下酒盏,冷冷问道。
张漫月直视起穆承烨,肃杀之气从眸中露出,淡淡:“穆烈勤的人头。”
穆承烨笑了,好似并不惊讶。他徐徐道:“那就看穆烈勤到底会不会对慎王妃情深意切了。”
“朕答应你,至于顾长安你不许伤害她。”
顾长安……
张漫月瞧起打闹的张玉临和顾长安,笑容微转似乎暖热些许,淡淡:“顾长安是我的朋友,她和穆烈勤不同。”
穆承烨嗯了声,张漫月抬起酒盏仰头喝下。烈酒在口腔内游离,丝丝甘甜醇厚,她轻地蹙眉看着顾长安,总觉得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想到那深重道远的计划,她暂且放下了仇恨。她必须要穆烈勤死,那个人曾杀了自己的父亲,杀了张家的所有的亡魂。
这一切她必须要穆烈勤付出代价,要他不得好死。
仇恨盘旋在心内,她的脸色逐渐变暗。穆承烨看了一眼张漫月,萌生起敬佩之情。这样的女子不可多见,能做到隐忍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