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廷却脸色很暗,朝着一旁的下人喊道:“还不去叫大夫!”
“不必麻烦……”
顾宪南撩起眼帘,看着莫秋苑演戏的模样,擦破了皮都能矫情成这样。长安幼时磕得鼻青脸肿,也没见这么矫情。
娇气……
这时候莫秋苑掀起眼帘,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她道:“不知道顾将军府里可有地方换衣物吗?”
顾宪南扫了她一眼,茶渍溅了全身,拂袖让她去整理了。
而莫秋苑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顾宪南的计划里,莫秋苑被下人带着离开。沈归廷无所事事的喝着茶等待莫秋苑。
这时候顾宪南突然意有所指道:“丞相当真想要长安和离?”
沈归廷不语,眸子暗淡下去。星点的亮光起伏了会儿,渐地熄落。见他不语,顾宪南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被下人带到后院,莫秋苑支开了下人,偷偷摸摸朝着后院的柴房走去。
她绝不能让人发现她干的那些事情,能让人彻底闭嘴的方法只有杀了她。那个丫鬟也该死了,不然她的一切努力全白费了。
莫秋苑提着心走到柴房前,推开门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丫鬟被
吊在梁上,顾长安坐在稻草上,衔着稻草看了眼莫秋苑:“来了……”
莫秋苑呆若木鸡,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长安:“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应该在牢房里吗?怎么可能出现在顾府,莫秋苑忽地缓过神来,她脸色阴沉下去:“你竟敢阴我。”
顾长安吐出稻草,慢条斯理地站起:“说起阴人的法子,我自然比不过你……”
“顾长安,你到底想干什么!”莫秋苑瞪着顾长安,质问道。
顾长安抱胸勾了勾嘴角,觉得讽刺:“我还想问莫姑娘,到底要做什么?起初你的那些算计我不放在眼里,如今你倒是越来越大胆,连杀人都敢做!”
莫秋苑步步后退,握着拳头疯狂的不承认道:“不是我干的,是你……你害死了那个稚童,你为了清白,就污蔑我!”
顾长安冷笑了声:“我污蔑你?莫秋苑你别忘如今我落的这般田地,可都是你干的。”
她话音刚落,躲在院子周围的巡抚全都走了出来。顾长安微瞥了眼那群巡抚,淡淡道:“莫秋苑心虚,偷跑进柴房为了杀人灭口,嫌疑重大还请各位带进府衙。”
莫秋苑看
了看周围的巡抚,慌乱无措道:“顾长安,你什么意思?”
顾长安慢慢从柴房出来,笑着:“自然是要缉拿你进府衙了!”
早在昨夜她让顾辞生与顾长安通风报信,让他不要处置了丫鬟,吊着一口气引蛇出洞。果真莫秋苑坐不住了,她定会来顾府要人。
也就是拿定了莫秋苑的心思,她告诉高大人派些人手在柴房,等待鱼上钩。
于是莫秋苑进来便看到了她,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如今是把自己的嫌疑弄清,还剩顾万新。
顾万新的事情慢慢解决,她不急。
巡抚带着莫秋苑还有奄奄一息的丫鬟离开了顾府,顾长安走进了前厅内。座上的顾宪南看见了顾长安,老泪纵横道:“长安……你可算是出来了!”
“爹,你哭什么!”顾长安被逗笑。
顾宪南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握着顾长安的手止不住地说道:“都是爹不好,牵连你入狱。爹日后定不会再做傻事了,只要顾家好好的。”
“长安找到如意郎君,爹做什么都甘愿。”
顾长安噗嗤笑出声,没想到这次发生的事情让顾宪南一改往日严肃的形象了,到像个爱哭的孩子
。
她点头,沉沉道:“我待不了多久,明日便要提审,我会带着万新回来的。”
顾宪南沉沉嗯道,两父女情深。
沈归廷只看着两人,卷了卷视线淡淡:“秋苑呢?”
顾长安这才发现前厅还有一个人,她好久未见沈归廷,总觉得他变了不少。顾长安以为自己多想了,回答道:“她被送进府衙了。”
沈归廷听到这话,大步走进顾长安身前,拽起她的手道:“你都对秋苑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进府衙里!”
她被拽的有些疼,甩开了沈归廷的手,覆下眸色冷冷:“你问我干什么!你怎么不去问莫秋苑,她背着你做了那么多坏事。”
“连一个未足月的稚童都能忍心下毒,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在顾宪南调查的这几天里,从医馆那边着手,发现那个曾经作证的医师已经逃离了京城。不过医馆有一位医者说当日,有个女子破门而入。
说是稚童的母亲,带走那孩子。医者已经发现孩子如果再不问诊恐会耽误了孩子的性命,于是制止了那母亲。
而那母亲硬要给孩子灌什么羊奶,导致孩子喝下后就死了。
后来经狱卒
调查那羊奶里放有至毒的银杏,只需一克就能毒发身亡。
稚童就是吃了带有羊奶的银杏才身亡的,之后也从丫鬟哪里确认,的确是她给婴孩灌下的羊奶。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日巡抚抓她时十分确定,是她毒害了婴童。
真相大白后,顾长安觉得莫秋苑已经走向了癫狂,为了陷害她不惜去害死一个孩子。顾长安不忍告诉沈归廷,毕竟沈归廷喜欢莫秋苑。
她流动着眼珠,欲要离开。沈归廷挡住了她的去路,盯着顾长安问:“你刚刚那番话什么意思。”
顾长安犹豫着没开口,沈归廷却冷着脸沉沉道:“顾长安……为了不和我和离你连这种话都要污蔑在莫秋苑身上吗?”
“明明是你害死了那个婴童,你还怪在秋苑身上,你可真是恶毒。”
可不!她时恶毒女配,莫秋苑是你的心口白莲。顾长安懒得和沈归廷置辨下去,她冷然道:“既然你觉得我恶毒,那便早早和离。”
“你去找你的莫秋苑,我走我的独木桥。”
不知为何顾长安提起和离他心口绞痛,沈归廷一脸痛苦地看着顾长安的背影渐渐消失,眼角不知怎的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