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生成功把话传达给了顾府,顾宪南听闻此事,看着顾辞生五味杂陈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小姐真真切切这么说,她让老爷先稳住势态,等风平浪静后再出击。”
顾宪南没想到这次不过是要领任去江南治水,竟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他脸色冷沉,冲顾辞生道:“长安,现在如何了?”
“小姐很好,在牢内没有受欺负。望王爷不要心急担忧,一切都在小姐计划之内。”顾辞生长长道。
这些话,让顾宪南沉下了心。他放心过后,便让顾辞生离开了。
顾宪南去了一趟夫人的寝居,看着夫人正在描眉,似乎是刚哭过,眼角还带着未擦拭完的泪花。
他走进夫人身前,安抚着:“长安和万新都会没事的,你莫要担忧下去。”
“我这一双儿女真真是命苦,接连被人残害都是你,你没好好看顾她们!”夫人略显发怒地敲打着顾宪南的肩膀。
顾宪南长舒了口气,任她打着。
夫人哭了许久,慢慢上床躺下了。顾宪南看了眼沉睡的夫人,皱着眉宇回了房。
这一切动态都在慎王府的掌控之中,他从亲随哪里打听到了,顾宪南这几日久
不能寐,求了大半的官仕都无用。
用尽了人情,却遭人嫌弃。穆烈勤笑了笑,要不是顾长安一二三再而三破坏他的计划,他也不会动用这么大功夫除掉顾长安。
想到马场当众输给了顾长安,他的怒气便直冲后脑,许久隐下了怒火乐哉地喝着茶。
不过他喝茶的对面正好摆放着一对茶盏,似乎是在等人。
不一会儿人就到了,小厮匆匆上禀后,张玉临和穆承烨就到了。他们两人看了眼穆烈勤,穆烈勤连忙起身朝穆承烨作揖。
“殿下,万福金安!”
穆承烨拂袖让他起身,淡淡道:“在宫外便不必行礼了。”
穆烈勤站起了身板,缓缓走到主位。丝毫没有尊重穆承烨九五至尊的意思,张玉临看到这一动作,忍不住道:“穆烈勤,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承烨拉住了穆烈勤,看了眼面前的茶盏示意小厮去倒茶。
“殿下怎么有心情了来府上了。”穆烈勤冷笑了瞬,自顾自喝着茶。
早有预料穆承烨会来,他以为穆承烨是来问顾长安的事情心里面早想好了一番说辞,谁知穆承烨神色自若,闲情逸致的喝着茶。
“听说你最近纳了个妾室,朕
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闻说你那个妾室是从青楼买来的,身世不干净也罢了。”
“最近生了个早夭的孩子,这孩子体弱多病,你也没找人照看过。太后心里担忧,让朕来顾看。”
张玉临也嗔笑了声,道:“你可知足些,殿下给了你多大面子。你的孩儿,还不拿出来瞧瞧?”
穆烈勤脸色微变,暗沉着眸色:“那孩子早死了,殿下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慎王府吧!”
“自然不是这事,殿下不过关心一下慎王,慎王不要多想。”张玉临慢慢站起,悠闲地走到一壁画前观摩。
送子观音像。
张玉临微卷了神色,瞥了眼穆承烨。穆承烨没说话,张玉临却继续道:“顾将军无法去下江南治水,不知道慎王有心派谁去?”
这么大的担子落在慎王肩头,穆烈勤自然沾沾自喜。他掩饰住喜色,变了变脸色:“当然是要看殿下的心思。”
“朕自然希望,找个得力可靠的。左思右想,都觉得慎王是个不错的人选。”穆承烨由着话,继续道。
穆烈勤听罢,笑意逐渐迎上脸颊:“本王在京都还要辅佐殿下,这一职位倒不如给王尚书。”
“他刚考举
进京,是个文状元又是江南人,本王觉得王尚书可担任此差。”
穆承烨突地笑了,冷清的凤眸凝起微光:“王尚书的确很厉害,朕怎么想都觉得慎王应该更合适。”
穆烈勤似乎在话里听到了些含义,他眼角飘出怒色:“殿下来慎王府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与本王商议江南治水一任!”
张玉临看着送子观音,扬起嘴角:“慎王何必动怒!微臣和殿下自然是来和慎王好好商议前朝。”
“不过……丞相府那边弹劾你,我们也要问个清楚才是!”
沈归廷弹劾他!
穆烈勤一掌拍在案上,青花瓷盏震得碎在了地上,他涛涛怒火狠厉道:“你什么意思?沈归廷竟敢弹劾本王?”
“本王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沈归廷定是为了顾长安报复本王,才弹劾本王的。”
“沈归廷和慎王有仇吗?何来报复一说?经督察院调查,慎王举止不检点,游离在烟柳之地。”
“刚娶进的妾室,一连祸害几个王室子弟。家宅不宁,怎么在朝廷做事?”
张玉临一一道来,让原本笑逐颜开的穆烈勤瞬地黑了脸色,他目视着两人。穆承烨和张玉临一唱一和,说起来是
为了奉劝自己收敛本性。
实则还是为了顾长安,来查探他现在情势,好救顾长安?
穆烈勤冷涔涔地笑了起来,他端起茶盏吹了吹茶盏上的徐徐烟气,慢吞吞道:“传闻罢了,本王平日是回去寻花问柳。”
“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至于那妾室,是她勾引了本王迷惑本王的心智。本王会好好处理的,不劳殿下担忧了。”
穆承烨轻地笑了,缓缓道:“朕希望慎王越来越好,慎王务必要记住这些。”
“微臣明白……”
穆烈勤拉长了尾音,似乎带着不满。张玉临坐回了位置,象征性地喝着茶:“慎王的那位妾室不如带出来见见。”
“她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怕秽了殿下的眼。”穆烈勤拒绝道。
穆承烨面无表情,威严呵斥道:“慎王还不知道自己的错吗?沈归廷递折子弹劾你,你若不纠正错误。”
“是想让皇室的脸面全被你丢完吗?她虽是青楼女子,但你也不能如此说话,你把朕当成了什么?”
穆烈勤嗤笑一声,穆承烨又是在做给谁看?做了皇帝,装在圣女壳子里,节操贞洁看得贵重。
可心里面不还是住着一个女子,奈何还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