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神色认真且诚挚,“就算有朝一日长安和丞相大人之间的婚约已经不在了,可这仁义与情感总归也在,不能彻底撕破脸了吧?”
莫秋宛紧咬嘴唇,“你究竟为何对我苦苦相逼?若是我父亲入狱之时与你们顾家没有关系,你又为何要阻止我调查呢?”
在她说完了之后顾长安娇唇微张一副惊讶的样子,“姐姐素来大度,应该不会因为方才宴会上的一件小事就对我恶言相加,把这罪责怪到顾家身上吧?”
“莫尚书的事情也是查出了证据板上钉钉的,而且是皇上亲自下旨,就算姐姐如今想要进宫去调查,难不成还让皇上亲自承认自己之前所做的是错的,没有查清楚吗?”
顾长安微微靠近她几步,小声说道:“事情已然如此,姐姐还是不要再自作挣扎了。”
说罢她抬眸看了莫秋宛一眼打了个哈欠,“今日属实是累了,如果是姐姐有什么话的话改日再说,长安先回去休息。”
原本顾长安以为在皇上放他们出宫之后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成想隔日他当真派人来传了口谕招自己入宫。
顾长安这倒觉得有几分头痛,杏珠道:“小姐
,这宫咱们是进还是不进?”
“皇上都已经派人过来传召了,你觉得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她揉了揉眉心,“见机行事,先入宫再说。”
换了身衣裳之后,她们便跟随着前来传口谕的太监进宫了。
勤政殿除了穆承烨之外还有皇后娘娘也在,在瞧见她来了之后,皇后娘娘倒是一副热切姿态。
“昨日本宫身子不适之来,打了个过场便回去了,不曾想到错过了一些好玩的事情,听闻丞相夫人一舞惊人。”
她笑眯眯的也看不出究竟是在称赞还是什么意思,顾长安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谬赞,长安也只不过是一时情急。”
“好在昨日没有丢丑,皇后娘娘您没有看到,也算是没有污了您的眼睛,这种蠢事长安往后想必是不会再做的。”
穆承烨只瞧着她们二人在此处说话,但却不曾言语,顾长安反倒摸不准,他这次叫自己入宫是什么意思。
在和皇后聊了几句之后穆承烨才道:“昨日瞧着你对这些花草也颇有研究,最近皇后在闻了香之后身子便不适,所以叫你来瞧瞧,看能不能给她调制一些既有香味又可养生的香。”
他到时会见
缝插针,顾长安笑着打哈哈,“长安也不敢保证,只能说是试试。”
“既如此的话,此事便交给你了,本宫身子不适先行走了。”皇后娘娘和穆承烨行礼后已然离开。
顾长安属实不想一个人面对穆承烨,之前在看原著之时,便觉这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了,只怕是要露出什么马脚。
就在她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告退离开之时见穆承烨站了起来,“昨日你不是说要跟太后行礼吗?正好朕今日也要去,一道过去吧!”
顾长安这才站起了身不过多时二人已经出了大殿,穆承烨忽道:“听说最近母后时常招你入宫,似乎对你喜爱的紧。”
“承蒙太后怜爱,这是长安三世修来的福分。”
穆承烨沉声道:“你刻意接近太后,可是怀着什么心思。”
顾长安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这人可真是难打发,疑心也的确是重,时至今日,仍旧在怀疑自己和顾家谋算着什么。
自己若是随意扯谎只怕也欺瞒不过,顾长安索性便实话实说,“长安并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是想和太后关系亲近些许有所倚仗罢了。”
“如今既已出嫁,就
没有再靠着父家的理由,眼瞧着不过多时也要跟丞相大人和离,长安总归是要为自己日后做打算的。”
“若非如此的话,也用不着费尽心力地跟师父学习医术,不过是想着为自己找寻一条出路,和离之后也不至于再回去靠着将军府生存。”
她言辞恳切,穆承烨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如此自强不息的人,将军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你一个归家和离的女儿。”
顾长安点头,“皇上说的是,不过长安已然成了亲那便不再是顾家的人了,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凡有半分奈何,自然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生存更加的心安理得,更何况长安对于行医这件事情也是有些兴趣的。”
说完之后她抬头看向了穆承烨,“想来皇上近来为国事操劳,已经连日不曾好好休息了,日常在行走之时,可曾觉得自己胸腔下一寸处有些许微微刺痛感?”
穆承烨表情一顿,顾长安便知自己是说对了,道:“皇上还是趁早找太医去抓上几副药,免得到时越发严重。”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太后宫中,在瞧见顾长安来了太后倒是很开心,“你们二
人怎么一道过来了?”
“皇后有心让她调一味香,恰好招进了宫里来又说要过来拜见您,所以就一并过来了。”
太后点头,“这丫头可当真是能干,没想到你还有调香的本事。”
“不过是随手一试罢了,也没有与皇后打保票,究竟成与不成还不一定。”顾长安言语间分外谦虚。
在这儿坐了半晌,听她们说的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穆承烨没有再多留,在出去了之后他才吩咐越清。
“继续派人在这盯着看她究竟是要做什么,但凡有半分异样,及时通知我。”
“属下知晓了,不过想来太后也是心思通透的人,不会被她轻易骗了去。”
穆承烨冷哼,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顾长安巧笑倩兮。
“这女人面孔有好几副,在面对着每个人的时候态度都不一样,你瞧瞧她在太后面前有多乖巧,又怎么会让人怀疑呢?”
既然顾长安是顾家女儿,那想必也不是什么心思简单的人,但凡在顾家呆了多年,都是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的。
眨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顾长安仍旧像之前一样,每天在丞相府和药馆之间来回跑,日子虽繁忙,倒也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