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杏珠很是疑惑自家小姐的行为,但还是按照吩咐,将她需要的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
顾长安带着杏珠来到书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书房里面传来沈归廷温润的声音。
听到声音,顾长安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而后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沈归廷,正坐在桌子前看书,见有人进来了,遂抬起头来,却在看到顾长安的那一刹那愣住了。
听到开门声,他想过任何一个人进来,却唯独没有想过顾长安。
自从成亲之后,顾长安在丞相府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出去的时候甚少,更何况是来他的书房了。
沈归廷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前来,还是主动前来。
只是不知道,顾长安是单纯的想要看一看他,还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顾长安看着他充满疑惑的眼神,遂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摆摆手,对身后的杏珠吩咐道:“你把东西放下,便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同丞相说。”
“是,小姐。”
杏珠微微颔首,而后走上前去,把手中的茶和点心,放到了桌子
上,便退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一瞬间偌大的书房,便只剩下顾长安和沈归廷两个人。
沈归廷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一旁的茶和点心,遂异常惊讶地挑了挑眉。
这些竟然都是他爱吃的,可见顾长安此次前来,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只不过她越是这样,沈归廷便越是觉得,顾长安是有求于他,所以才会如此细心。
思及此,沈归廷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顾长安。
后者一看到他的这个眼神,立马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而后缓步上前,来到桌子旁,端起茶壶,给沈归廷斟了一杯茶。
“丞相看书也看累了吧?喝口茶歇歇。”顾长安一边说着,一边把茶递了过去。
沈归廷伸手接过茶,而后放到桌子上,并没有半分喝的意思。
顾长安甚是尴尬地看了看那杯茶,然后又换上笑脸,把装着糕点的盘子,向沈归廷那边推了推。
“丞相既然不想喝茶,那便吃些糕点吧?”
沈归廷却依旧没有动手,而是直截了当地看着她问道:“听说你今日得太后召见了?在那里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顾长安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道:“太后人很好
,并没有为难我什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沈归廷挑眉问道。
听到他问,顾长安闭了闭眼睛,甚是难为情地说道:“只不过太后说,让你闲下来之后,与我再一同入宫。”
“啊,是吗,”沈归廷也略显尴尬地咳了咳,而后笑着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便同你入宫,去见太后娘娘。”
沈归廷只当,顾长安这次费尽心机的来找他,是因为怕自己不肯跟她一起去见太后而已,所以才会如此讨好他,并未想别的。
听了他的话后,顾长安胡乱地点了点头,而后在看到沈归廷放松下来的表情后,她也变得不是那么紧张了。
“丞相今日一直都窝在书房吗?没有出去走走?”顾长安佯装漫不经心地道。
沈归廷点了点头,遂拿起了那杯茶,轻抿了一口,“一直在,今日一天都在书房中处理公务,方才才得空看一会儿书,你便来了。”
听到这话,顾长安不禁有些尴尬,沈归廷这是在嫌弃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吗?
此时的沈归廷也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唐突,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顾长安在一旁给打断了。
“丞相一直都是一个人
在书房,并没有人陪伴吗?”
沈归廷不禁微微皱眉,不甚明白顾长安话里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并没有,一直都是我一个人。”
听了他的话,顾长安不禁面露难色,这样一来,沈归廷的嫌疑可就最大了。
今日刺杀她的那名刺客,所留下的那个荷包,顾长安是见过的,就在沈归廷的腰间,所以她才会一从皇宫回来,便直奔书房。
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为了确定沈归廷今日到底有没有出门?那名把荷包留在现场那刺客,究竟是不是他?
而如今据沈归廷交代,他今日一直窝在书房,从未出去过,可是却无人能够证明。
这也变相地说明,如果沈归廷真的是那名刺客,他完全有时间,趁人不备偷偷溜出去,去刺杀她。
可是顾长安却不愿意相信这种结果,沈归廷身为书中的男主,那般正义,又怎么会做这等小动作,来刺杀她呢?
而且以沈归廷的智商,也根本就不会蠢到随身携带荷包,被人发现的地步啊!所以顾长安宁愿相信,那个丢下荷包的刺客,不是沈归廷,而是有人蓄意陷害于他。
思及此,顾长安不动声色地走近沈
归廷,而后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漫不经心向沈归廷的腰间看去。
果不其然,顾长安并没有看到那个一直戴着他身上的荷包,呼吸不禁一滞。
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丞相腰间一直戴着的荷包怎么不见了呢?”
听了她的话,沈归廷下意识地往腰间看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道:“这荷包已经丢了好几天了,我一直在寻找,却并未找到。”
顾长安听到他的这一番话,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沈归廷的表情,见他没有一丝的不对劲,顾长安这才讪讪地移开眼睛。
难道沈归廷说的是真的,并没有在撒谎?他的那个荷包是真的丢了?而后被旁人捡了去?至于捡到荷包的人,究竟做了什么?
还是说,这荷包根本不是不小心丢的,而是有人蓄意策划为的就是将今日之事栽赃给他。
如此想着,顾长安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她还需要好好地查证一番才行。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荷包的事情了?”沈归廷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她问道。
他突然觉得,今日的顾长安有些不对劲,竟然连荷包这一细微的东西,都能够注意到,这可不像是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