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爱她吧?”苏予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这么一句。
“恩,所以我一路追逐她而来。”谢图南眼神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从苏予锦身上移开过,苏予锦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是时候告诉苏予锦自己是谁了,忍了一路了,真的想要紧紧的将她揉进怀里。
“恩?”苏予锦越发的觉得谢图南口中的那个她就是她自己了,转眼看向谢图南,正巧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那面具下赫然是三皇子的脸,苏予锦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谢图南一把拉进怀里。
“予锦,我好想你,你原谅我好不好?”谢图南抱的很用力,苏予锦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挣脱,瞥眼却看见谢图南背后有血渗出来,便也不敢再挣扎了。
“宁王殿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知道景南的真实身份之后,苏予锦的语气突然冷漠了些,又道:“请宁王殿下放手!”却半点不敢动,深怕再牵动谢图南的伤口,而自己分明是关心着谢图南的,可话说出口却又是另一幅样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吗?”谢图南小心翼翼的问道,而自己怀中的人儿半天都
没有回答自己,便又接着说下去道:“因为你看见我的脸就会讨厌我,我怕你因为讨厌我,就不让我跟在你身边,所以才带上面具,这样就可以留在你身边了。”说完抱着苏予锦的双手又紧了紧,仿佛下一秒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我,哎”苏予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谢图南的脸就觉得厌恶,可是对景南公子有好感又是真的,一时间,苏予锦也理解不了自己,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不看我的脸,你对我是什么感觉?”谢图南问道。
“我不否认是有好感,可是你也骗了我。”苏予锦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下来道。
“我希望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信任你!”松开抱着苏予锦的双手,看着苏予锦的眼睛,谢图南极其认真的说道。
“回京再说吧,你伤口又裂开了,我再给你上点药。”苏予锦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从谢图南的话中,是他做了错事,自己才将他忘了,可是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忘了谢图南。
“那回京,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谢图南像个小孩一样的
追着苏予锦再次确认道。
“先把药上了,否则一切免谈。”苏予锦一个眼神杀了过来道,可是心里竟有些小窃喜,因为谢图南说的心上人就是自己。
看着苏予锦的眼神,谢图南只能乖乖的把自己交给苏予锦上药,等苏予锦将伤口再次包扎之后,两人才准备离开。
“冷傲给了我一瓶换颜露,我们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涂上换颜露,应该也能抵挡一阵的搜查。”谢图南这时才突然记起冷傲在离别之前曾给过一瓶换颜露,若是苏予锦非要看面具下的脸,也不至于这么快的露馅,却没想到这换颜露倒是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好,但是这换颜露应该撑不了多久,至多两天便会失效,等我们到有人烟的地方再用吧。”苏予锦说道。
“那之后我们就扮做夫妻吧,不然孤男寡女的身份不好说若是兄妹也不自然。”谢图南带着些私心的提议道。
没有接谢图南的这句话,苏予锦便快步的走向前去,看苏予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谢图南这才微微一笑的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山林时路过了一户农户家中,看外面晾晒着的衣服倒是与他们身形还算相似
,便乘着屋外没人,偷了两身布衣,留了些碎银子,就当那衣服是他们买下来的罢。
走了几里地之后,那山形渐渐消失,地面也变得平缓起来,路上偶尔也会遇到一两个人,苏予锦和谢图南将露出的部分都抹上了灰,掩盖了原本白净的肤色,倒是与那粗布衣更为相融了,所以一路上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同。
因着谢图南的伤还未大好,所以一路都是苏予锦搀着过来的,再加上这一身衣裳打扮,倒真有几分乡野夫妻的感觉,谢图南这一路上不知道偷偷瞧过苏予锦多少次,每每看着身旁瘦瘦小小的却挺直着背的苏予锦都觉得温暖非常。
步行和骑马自然是不能比的,所以走了大半日也还是在乡野的小地方,因此倒也还没有官兵来搜查,两人也算是能稍微松一口气,但若是靠步行从这儿回到京城,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也走不到,且一路都是官兵,换颜露的药效撑不了这么久。想到此,谢图南微微侧过头,对苏予锦说道:“等走到稍微大一点的镇上,我们看看有没有马匹,早些回京将事情解决,不然这换颜露恐怕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而
且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的别院被搜出了兵器,今上怀疑你是为我打掩护才出京的,而那批黑衣人应该也是冲着我来的。”
“好,我正有此意,看来京城的形势也不容乐观,主动解释也比避而不见来的好等事情解决来的好。”苏予锦点头道,现在的她对于形势的分析也与以往不同了。
京城,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小心也被牵连进去。
“说说吧,企图谋反该当何罪啊?”今上坐在龙椅上,斜着眼看着底下的大臣们问道,虽说之前那些证据都已齐全,可是也的确是太过容易便被抓住把柄了,虽说已经吩咐下去再深挖一些,但至今仍旧没有答复,而之前在西北见过谢图南的人竟也凭空消失了。正好这次机会,今上也想瞧瞧这满朝的文武大臣有多少的衷心。
“臣以为,既然证据已经如此明显,应当斩立决!”大学士第一个站出来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一向与大学士裴波不对付的京兆尹刘希站出来恭敬的对着今上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在调查中一番,昌平候不似会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而怀宁公主也不当是此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