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君太傅来了,两人在外面一起站着,齐妃云朝着君太傅打了个招呼。
“太傅!”齐妃云福了福身子。
“不敢当,王妃请起。”
君太傅低了低头,转身面相养心殿前,双手插在袖子里面。
君太傅穿的不多,齐妃云却披着一件皮裘,站了一会,齐妃云看君太傅的脸都红了,齐妃云解开身上的皮裘,走去给君太傅披在了身上,随后走到一边继续站着。
君太傅看去,深沉的眸子落在齐妃云冻红的脸上,看了眼肩上的袍子,倒是欣然接受了,拢了拢皮裘,把手在袖子里面动了动,没有任何的言语。
天公不做美,开始飘雪了。
齐妃云真是冷的要死,着急的小徐子出来两三次了,看到齐妃云站在门口他就着急。
趁着出来办事的功夫,小徐子忙着跑到齐妃云面前:“夜王妃,要不您还是先去给太后请安,皇上这会正忙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是啊!”
君太傅满身白雪,抬眸朝着小徐子看去:“老夫先去给太后请安。”
小徐子愣住,猛然看向君太傅,忙着给君太傅请安:“太傅,奴才给君太傅请安了。”
“不必了,老夫不入眼啊!”君太傅还生气了,转身要走。
齐妃云说道:“太傅,兴许就快了,现在去见母后岂不是两头不讨好,倒不如留下等等。”
君太傅看了
眼齐妃云,这才没走。
小徐子还要回去,着急的说了两句话,转身跑了。
小徐子走了君太傅便闭着眼睛,低着头继续站着。
齐妃云看过去,真是抗冻啊!
这把年纪了,竟然连个哆嗦都不大,前段时间看他身体不好,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
大雪中,两人就这么站着,好像是比谁更抗冻一样,站足了一个时辰,小徐子才跑出来传唤两个人进去。
到了养心殿内,君太傅把身上的皮裘交给小徐子,还是那么精神抖擞,与之前在家称病完全不同,齐妃云不经意看着君太傅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文官,还以为他是武官了,站了那么久一点事情都没有。
齐妃云在门口抖抖雪,走去前面和君太傅一起跪下。
“臣参见皇上。”
“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朕忙于正事,忘了你们在外面等朕了,是朕的疏忽。”煜帝淡然道。
齐妃云已经习惯了,煜帝善用这种把戏,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她早就看透了。
但是做臣子的还是要有做臣子的样子的。
齐妃云和君太傅双双奉承。
“皇上日理万机,老臣不能分担,实在是汗颜,亏对皇上厚爱!”君太傅说的比较冠冕弹簧。
齐妃云也不甘落后,说:“臣冒昧进宫,惊扰圣驾,是臣之过。”
煜帝瞄了一眼
好心就是了。
“君太傅和夜王妃一同进宫,不知道所为何事?”煜帝淡然道。
齐妃云和君太傅相互看了一眼,君太傅先说:“启禀皇上,臣是为了户部一事而来。”
“户部怎么了?”煜帝明知故问,面容一片淡然。
君太傅继续说他的,不管煜帝的戏精上身:“启禀皇上,户部前段时间扣下了一笔赈灾的银子,此事已经在京城之中传开已久,老臣身在家中养病并未知道这事,今日家中老奴告诉臣,夜王将户部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无一幸免,臣这才知道扣下银子一事。
此事事关重大,臣不得不进宫面圣。”
煜帝只是看了一眼君太傅,随即面容严肃起来:“这么说,户部今日出了大事?”
“正是。”
煜帝看了眼齐妃云问道:“夜王妃进宫是为了此事而来?”
齐妃云摇头:“启禀皇上,并非是为了此事而来,臣是为了找荣德皇贵妃而来。”
“找皇贵妃?”煜帝继续装。
“好好的找她做什么?”
“启禀皇上,前段时间去看荣德贵妃,并非说过几句话,那时候臣有事要办,便先行离去,这几日没有事情,便进宫看看。”
“后宫事情朕并不干涉,由皇后掌管,你今日来着实是等的有些冤枉了,去吧,到皇后处去。”煜帝随口一说就想打发了齐妃云,齐妃云倒是
也没留下的意思,告退离开了养心殿。
披上了皮裘齐妃云出了门,去了凤仪宫见皇后。
沈云初最近一直吃斋念佛,虽然已经回归了皇后正轨,但她每日还是会潜心向佛,所以宫中的事务只有很大的麻烦她才会亲自处理,但后宫确实没有多少人,萧贵妃向来本分,木棉从不出来走动。
整个皇宫,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给沈云初做,倒是也省了很多麻烦。
见了沈云初齐妃云福了福身子:“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夜王妃今日冒雪前来凤仪宫是有什么事情么?”沈云初也算快人快语,齐妃云也就省去了不少麻烦,索性直接道明了来意。
“臣是为了德贵妃的事情来的。”
沈云初想了一下:“可是见过皇上了?”
“见过了,皇上说是后宫的事情他不干涉。”
“那夜王妃去吧,本宫准了!”
齐妃云起身告退,转身去了冷宫。
看着齐妃云离开,沈云初捻动手里的佛珠,一颗颗的数过,起身去敲木鱼了。
齐妃云到了冷宫,在外面看了一会,门口连个人都没有。
齐妃云推开大门进去,风雪忽然就大了起来,差点给齐妃云直接拍进去。
等齐妃云站稳,仔细打量冷宫里面,才发现冷宫里面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齐妃云转了个圈在正
房的屋子重,但勉强能把院子照亮。
齐妃云走到那边,门口也没看到什么人在那里,齐妃云索性走了进去。
到了里面能看到大殿里面的灯光,但是里面没有人。
齐妃云怀疑,是不是木棉跑了,那丫头怎么会那么安静?
继续走齐妃云问:“有人么?”
感觉是一定会有人的,毕竟大殿上面掌灯了,但要是一个人都没有又点古怪。
一直走到里面准备休息的寝室,齐妃云才看到里面有个人躺在床榻上,孤零零的蜷缩在里面,被子盖着,但身体一直都在抖动。
齐妃云叫:“木棉!”
此人背对着齐妃云,盖着被子又很严实,加上这里又黑,齐妃云根本就看不清床榻上的人是什么人。
只能走近了去看,被子里的人并没有转身,一味地在被子里面哆嗦颤抖,齐妃云只好拉开了被子,就算不是木棉也要看看才行。
结果被子掀开看清了人,齐妃云到吸一口凉气,果然就是木棉。
木棉脸色通红,全身都在冒虚汗,人也不住的颤抖。
齐妃云忙着启动扫描,结果人是发烧,高烧三十九度多,齐妃云立刻喊人,但喊了半天也没把人喊来。
木棉抱住齐妃云,细碎的念着:“素素,素素……”
齐妃云低头看木棉,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