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齐妃云便觉得端王有些闷闷不乐,整顿饭都没说几句话。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特别是魏林川,即便是云四小姐为他挡了不少酒,也还是不胜酒力醉倒在桌上。
云箩钗一心护着丈夫,连续喝了几杯也醉了,看魏林川醉倒她便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原本按照大梁国的习俗要住在国公府一日,生怕有人为难魏林川,扶着人上了马车便走了。
“这个魏林川,酒量也太差了。”云萝钏自己不能喝还瞧不起别人,抱着断尾狐晃晃悠悠的都快醉倒了。
齐妃云只好把断尾狐抱回来,朝着端王说了句告辞,就先走了。
“闲妃姐姐,等我,我也去……”云箩钗醉的不轻,被端王拉了回去,弯腰打横抱起回了国公府,任由怎么闹腾,端王也没把她放下。
端王更为恼怒:“本王要你别喝,偏是不听,看本王……”
身后跟着冬儿,端王回头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冬儿:“下去吧,本王会照看王妃。”
“是。”冬儿走到极不情愿,但端王毕竟吩咐了,且身份摆在那里,冬儿也不敢多言。
上次被抓起来,说什么要把她给嫁出去。
回到国公府冬儿没少和老夫人告状,但老夫人偏说端王乃是皇家血
脉,与常人不同,有些事得得过且过。
冬儿心生忌惮,也不敢忤逆。
云萝钏被放下,便不老实起来,在她的床上撒酒疯。
端王是好脾气,命人打水给云萝钏擦擦,醒酒汤也喝了,这才安逸下来。
南宫琰本打算休息,也不知道怎么了,趁着云萝钏没留意,亲了她几下,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深夜。
齐妃云被门外的风声吵醒,忽然睁开了眼睛,等她起来,南宫夜已经起身穿上衣服了。
“王爷,你有事?”
齐妃云越发奇怪,这么晚了,没听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王出去一下,云云先休息。”
推开门南宫夜去了外面,幽兰院里此时站了几个人,见到南宫夜几人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拜见:“见过王爷。”
“说吧。”南宫夜的声音平淡冷漠,负手而立。
“我军大营昨夜被人偷袭,死伤无数,大将军君正东重伤。”其中一个人禀告。
“你们回来多少人?”南宫夜问。
“我们一共二十人,分两组出来,路上有人截杀,他们不留活口,其余全死了。”
南宫夜走到近前,弯腰单手给说话的人,扶着他起来,其他的人也跟着起来。
“辛苦了,先去休息,本王
自会安排。”
“是。”
齐妃云从屋子里看着外面,他们每个人都腰间带着一把修罗刀,戴着大檐铁帽子,肩上是斗笠铁甲,全身都是黑色的铁器,像是那种专门训练出来杀人的人。
推开房间的门,齐妃云从房间里迈步走出来,南宫夜此时背对着她,听到她出门,转身看她的脸。
齐妃云现在肚子大了,行动有些慵懒,南宫夜看到她立刻走了几步:“出来干什么,要知道什么问本王不是更好。”
齐妃云一笑:“王爷当真会告诉我,就不会等到现在这么棘手了,每日困在书房里面想办法。”
南宫夜脸色一沉:“胡说,本王办法大有,何须要云云说的那样棘手?”
“王爷是办法很多,但每一个办法怕都千难险阻吧?宗亲们要在京城闹乱子了,头一个对付的就是端王,而今端王已经失去子嗣,皇上两宫受损,又不肯再纳妃,皇后和贵妃都没有消息。
宗亲们能等到现在,自然不怕在等个几年,若是我不生下这一胎,他们便有了几口闹乱子了。
所以他们想对付我的肚子,王爷忧心余我,从边关回来,却置边关不顾,王爷心中有愧。
回来王爷是想安排人到边关去应付这场仗的。
但云
家和华家镇守其他地方,调不出来兵,更没办法挪出来人,剩下的挂帅之人唯我爹。
王爷是想,出征不是一时半刻,若要爹去,一来是他的年纪大了,不知道此去凶险多少,将军都是战场亡,这次未必能全身而回。
不仅如此,君家与齐家不和睦,切不要说军中大小事务如何,就是后勤粮草也怕受到影响。
王爷进退两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为难了!”
南宫夜凝视着齐妃云略显臃肿的脸,这两日脸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越发重了的关系。
但能听到齐妃云这样一番话,也确实令南宫夜心悦诚服。
她是女子,若身在男儿身,大梁国怕是装不下她了。
“云云说的是,我大梁国虽然将士能征善战,但也有饥荒之时,齐将军戎马一生,战功累累,我只怕他挨不住这把年纪了。
其实就是没有云云,本王也舍不得要他去。
只是为今之计,本王别无他法。
这打仗,能胜则不败,若是要个败将去,那倒不如不去了。
可他这一把年纪,身边却选不出一个可沙场匹敌的人,是本王最大的无奈。”
“王爷说的也不全对,其实王爷是最好的人选,这场仗,王爷必然有十分的把握吧
?”
齐妃云这一点还是笃定的,要是没有她,要是不担心京城出乱子,他是必然不会回来的。
南宫夜一笑:“云云倒是了解本王,那云云倒是说说本王可否去?”
“王爷是去不得的,其实除了我,王爷还有其他的顾虑,一来是宫内,二来是端王,怕是王爷最担心的还是他。”
齐妃云倒是不奇怪,这里面没有她,原本南宫夜就有保护她的办法,只是端王是让人担忧。
堂堂的王爷一直都是意不作为自居,虽然可以麻痹一些人的耳目,但也全然无事。
有些人,想要杀人灭口者,岂会管你是不是庸夫?
南宫夜迟疑片刻:“这么说云云已经知道本王想做出的部署?”
“我虽然不是很情愿让爹去,但是当务之急也没别的办法,但我除了担心爹年纪大吃力这场仗,还有就是君正东这个人,虽然并未接触过,但他大女儿死的残了些,和我有脱不了的关系,万一他针对我爹,两军内讧,就大麻烦了。”
“这也是本王担心的,看来云云和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南宫夜扶着齐妃云进门,两人坐下沉思。
齐妃云问:“除了爹,没人了么?”
“有!”南宫夜挑眉看去。
齐妃云奇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