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杰进门就看到地上的药水了,药味还是有的,弥漫到了屋子里面。
沈云杰越发不解的站在门口看沈云初,她还是他最温柔善良了姐姐么?
难道长大了就全变了?
沈云杰站在门口莫不做声,沈云初看见他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去了一边。
坐下沈云初才扶了扶胸口,跟着开始面无表情的对着一个地方。
沈云杰问:“为什么这么做?云云没有伤害你,她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顾你,这些药相信是她亲自准备的,她为了你做了许多的事情,几次你为难的时候,都是她帮你,你不记得了么,你要恩将仇报么?”
凤仪宫的寝宫内还有一些宫人,沈云杰已经不在乎被什么人听见了。
宫人纷纷退下去,沈云初朝着沈云杰看去,脸色及其不好。
她的脸本身枯槁,如今加上她脸上的冷,看上去好像是死人一样坐在那里,很是恐怖。
但沈云杰感受不到这些,他只是知道,他的好姐姐不见了。
他不知道这都是为什么,他很无奈。
“齐妃云不能留,对于我沈家来说,她就是劫难。”沈云初不想多言,她如今已经这样子了,她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如果她要死,她就会把齐妃云一并
带走。
沈云杰摇头:“不……谁也不许动她,有我在,她一定无恙。”
“云杰,你为了一个外人,要不管姐姐?”沈云初的眼底含泪,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云杰,她所有做的事情,哪一样不是为了他?
可是事到如今,却听他这样说。
沈云杰摇头:“我不是不管,我是管不了,你不是我原来的姐姐,你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了。
我要走,离开这里。”
沈云杰转身打算离开,沈云初叫他:“站住。”
沈云杰站住,沈云初说:“你要走,就走的远一点,不要再回来。”
沈云杰转身看着沈云初那张苍白的脸,他没说话,转身离开。
沈云初好笑:“齐妃云,你挡住了我的路,就别怪我无情。”
今夜下了雨,南宫夜命汤和亲自监斩白靖远,齐妃云站在屋内看着院子里的雨,一旁是陪着她的白素素。
说是白素素陪着齐妃云,倒不如说是齐妃云陪着白素素。
“你想去看看的话,我陪你?”
齐妃云总觉得愧疚,虽然白靖远认罪了,但是这案子她没做什么,白靖远那种人,不用什么手段,吓唬一下,他就会承认杀人的事情。
倒是孝郡王的事情,他宁可被打死也不肯
承认打掉了白素素孩子的事情,也就是说,不能合离,也休不了对方,回去孝郡王府,免不了一番折磨。
白素素此时很平静的舒了口气,就好像知道齐妃云想些什么一样,看了眼齐妃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只是希望木棉能幸福,不要像是我这样,郁郁寡欢。”
“你总想着别人。”齐妃云真心惆怅,怎么会这样。
白素素看了眼身后床榻上靠着看书的南宫夜,这人倒是奇怪,生怕把他王妃拐跑了,看的很紧。
白素素说:“想去看看,这么大的雨,借你的人一用。”
齐妃云诧异:“我不行?”
“不行。”
白素素摇头,感觉她摇头都没有力气。
齐妃云问:“阿宇?”
“王爷吧。”
齐妃云诧异,半天才反应过来,正打算答应,身后那人说道:“阿宇,不听,不闻。”
“属下在。”
门外齐齐单膝跪下。
齐妃云被吓一跳,回眸便看见南宫夜俊脸染了一丝阴霾,但他没有抬头,专心看他的书。
书是齐妃云抄的,他也是此时才知道,里面写了一些后世的事情,而且都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他才会把那些箱子都搬到了屋子里面,闷不做声的一本本的看。
只
是先前检查过的一些地方,墨水变了颜色,里面出来的是其他的字,跟原文便没了关系,偏偏他是喜欢的。
原本看的很舒坦,特别是里面的野战将军,知会人突围的时候,炮火声竟然仿佛浮现在他的耳边。
但他还是时刻关切着齐妃云那边的,听白素素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她,明知道白素素是在试探,还答应。
他便不淡定了。
粗暴的脾气蹭蹭上蹿,想去打她的屁股。
白素素倒是坚持:“阿宇他们我不想,还是王爷吧。”
齐妃云可不是不在乎南宫夜,也不是看不出来白素素意图,但她要不答应,倒显得她没有底气了。
只是眼下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未必管得了南宫夜。
她答应了,他拒绝的话,确实很丢人。
“本王不去。”南宫夜冷然道,拒绝的毫不迟疑。
白素素便看着齐妃云不言不语,齐妃云进退两难。
一道内力从身后袭来,门呼一声打开,门外单膝跪着三个人,大雨冲刷着三人的身体,三人都很沉默。
齐妃云被风吹的想躲开。
白素素看向外面依旧很平静,南宫夜冷声吩咐:“不闻,送孝郡王妃去法场。”
“是。”
不闻起身,从后腰上拿
来一把油纸伞,打开走到门口:“孝郡王妃,请。”
白素素纹丝未动,便问:“你想给我解毒,若我说你可以给我解毒,但要嫁给夜王为侧妃,你可愿意?”
白素素语出惊人,且不说床榻上的南宫夜,就是阿宇不闻不听三人也被惊愕住了。
大雨依旧不停,他们透过雨线盯着屋内的三人。
南宫夜咬了咬后槽牙,面容已经露出凶相,他就像是草原上夜晚的狼王,平日里的淡漠是他的伪装,遇到了被侵犯,他的脸就会狰狞,即便不难看,但齐妃云看去,却不难看出,他此时要杀人的心思。
白素素依旧很期待看着齐妃云,齐妃云从未想过,白素素会这么说。
齐妃云看了会南宫夜,转身很淡然的看去。
“莫说你没有合离,还是有夫之妇,即便你是未出阁女子,我也未必同意,你固然很好,你我关系固然不错。
但他不舍得委屈我,我怎能舍得委屈他?
这是其一,其二……
我素来眼里不容沙,上一世我独来独往,未曾动心,死后来到这里,便遇见了他。
虽然并一番顺利,但我与他却是日久生情。
所谓情,不动则已,动则一发不可收拾。
我与他,怎可容得下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