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了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甚至,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连带着脱衣服的声音。
姚明宇一边往她这里走,身上剥了个光,等走到床边,就剩下一件里衣了,翻身上了床,长臂一捞,就将李莹圈在了怀里。
极具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包裹其中。
李莹忍不住心头跳了跳,蹭了蹭,想要挣扎,却被搂得更紧。
男人的身体滚烫,灼得她一颗心也跟着火热起来,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让她害怕,恐慌。
又动了动,想要逃避,却被姚明宇按了回去,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闹了,累。”
话音落下,李莹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平稳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只是抱着她的双臂,却未曾松开过。
李莹的心头一暖,回过头看他,见他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在山上狩猎,只怕也没有得好好休息过。
李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一阵的心疼,伸手轻轻抚上姚明宇的眉眼,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好英俊!
明明是在朝廷当了三年文官,这男
人却是一身的英气,眉宇间还透着几分冷厉,哪里像是一个文人。
李莹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一手搂着男人精瘦的腰肢,也很快睡了下去。
但是半夜的时候,姚家正房的院里突然一阵吵闹,声音太大,直接就把李莹和姚明宇都吵醒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披上衣服去隔壁房间看了看两个孩子之后,就赶紧去了正院。
正房的屋里点了灯,等李莹她们到的时候,其他几房的人已经都到了,张老婆子躺在炕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停,旁边姚大顺坐在边上,一脸的无措。
李莹拨开人群走过去,看着老婆子脸色惨白,额头上阵阵冒冷汗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于秀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咋回事,娘半夜就喊肚子疼,我们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儿了,四弟已经去喊大夫来了。”
李莹点点头,抬头看见站在人群中,焦急望着张老婆子的姚明山,忍不住挑了挑眉。
姚明宝竟然回来了,这让她有些诧异,而且往常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孝顺的老三跑的最快,也最积极,这回老四竟然比他还急……
李莹微
微眯了眯眼,转头和姚明宇对视一眼,直觉今天这事儿不太简单。
张老婆子还在嗷嗷叫,“哎哟……要死人了,要死人了哟……天爷啊,这是谁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哟。”
陈秀芳眼珠子一转,赶紧就上前去,一边拍着老婆子的背安抚她,一边说道:“娘,您再忍一忍,老四去请大夫了,很快就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秀芳没忍住,转头看了李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李莹挑了挑眉,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一会儿,姚明宝就领着大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李莹一看,并不是自己上次遇到的郎中,看着还挺年轻,三四十岁的模样,背着个药箱。
大夫拨开人上前,给张老婆子诊了脉,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不应该啊,夫人这脉象平稳,并没有生病啊。”
其他人都忍不住惊讶,姚明山更是着急,赶紧道:“大夫,我娘都疼成这个样子的,咋会没事儿呢!你再给好好看看,肯定有问题的。”
他看着自家老娘躺床上痛苦的模样,离得都快哭了。
刘翠花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抹不满,当初小玉生病,求着老婆子让给
药费的时候,也没看到这男人这么着急。
不过她还是跟着道:“是啊,大夫,我婆婆都这样了,不可能没生病啊,您再给好好看看吧。”
大夫眉头一皱,觉得自己的医术受到了质疑,心里虽然不高兴,却还是又依言诊了一次,再次摇摇头,“我看过了,真的没事。”
李莹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老婆子是装得?
可是看她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啊。
她想了想,就忍不住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抚在张老婆子的脉搏上。
那边张老婆子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似得,惊得一下子跳起来,一边嗷嗷叫一边骂道:“你这个毒妇,你想干嘛,想趁我老婆子生病,对我下手杀了我啊!”
那边陈秀芳也赶紧跟着附和道:“就是啊,二嫂,就算你对婆婆积怨已久,可是也不能够趁婆婆生病对她下死手啊,这可不单单是孝顺不孝顺的问题了,你这是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李莹忍不住蹙眉,冷淡道:“我只是想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张老婆子听了,眼神闪了闪,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李莹开
始骂:“你个唇出生天的东西,不过一个在地里刨食儿的乡下妇人,还能给我看病?你这分明就是想要谋杀!你就是巴不得我死!”
“对!二嫂,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对娘下手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一旁的姚明宝也气喘吁吁紧跟着开口。
大夫一听李莹竟然怀疑自己的诊断,当即就跳起来,甩着袖子怒道:“你一个无知的山野村妇,竟然还怀疑我的诊断!真是岂有此理!”
他说得义愤填膺,口水都快要喷到李莹的脸上了。
姚明宇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直接移步上前,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把那个大夫给拎到了一边,冷声道:“你一个连病症都诊断不出来的庸医,也配在我媳妇面前叫嚣?”
那大夫被他一句话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哼哧哼哧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像是要吃人。
那边姚明宝心头一跳,赶紧跑出来打圆场,“您别见怪,我二哥说话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
说着,他又转头,像是责备,鄙夷地对着姚明宇说道:“二哥,你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吗?当了三年官连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