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苏振就放心了,这可是主子安排的人,一来他不能怠慢,二来这李莹一看就是个有能力的,她说不会出问题,那应该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这事儿就再次顺利地定了下来,但是关于笋干的价格,李莹又提出了新的想法。
“因为笋干是将新鲜的笋子晒干后制成的,里面的水分都没有了,也比正常的笋分量轻很多,苏掌柜,您看这价格上,还有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她笑着开口,礼貌周到,也不让人觉得她咄咄逼人而感到不舒服。
苏振略一沉吟之后,便点头应道:“嗯,这个我知道,咱们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你让庭宣酒楼赚了这么一大笔,我自然不可能让你亏着的。”
李莹就忍不住笑了,心想着果然是大酒楼的掌柜,说话得体,做事儿也妥帖,合作起来不费力。
于是最后两人商量完,便以三十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购干笋,双方都不会亏,又重新拟定了合约之后,李莹就准备离开了。
原本苏振的意思是让小厮驾马车送她回去的,但是李莹拒绝了,她还想在县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商机。
于是苏振便也只能放弃,笑呵呵地送了李莹离开,赶紧就去了二楼,将这事儿写成了信,托人送去了京都。
这可是主子第一次让他负责办的事儿,不能够马虎了。
李莹可不知道这些,她一直以为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也是因为大酒楼的人懂做生意,看得到商机,所以才跟自己合作的。
于是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拿了刚刚苏振给她结算的银子,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县城里显然要比镇上热闹得多,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到处都是门店商铺,街上还有各种小贩。
路过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的时候,李莹忍不住脚步一顿,转身走了进去。
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女人,有一件事总是能够达成共识的,那就是爱美,身为现代人的李莹,对于古代这种纯天然,无添加的护肤品十分的好奇。
所以,她想着上次没能来逛这种地方,这次一定要逛个痛快,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东西,还可以直接买下,反正她有的是钱。
不过李莹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那些标价之后就忍不住有些咋舌。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的化妆品竟然会这么贵,就是
一盒小小的胭脂,就相当于现代的那种腮红吧,只不过这种胭脂的功能更齐全一点,也就巴掌那么大,既然就要收上二两银子呢。
胭脂铺子的小姑娘看到她进来,赶紧就热情地迎了上去,“这位姑娘,您可要买什么胭脂?”
因为李莹看上去年纪比较小,再加上他不会盘这边的妇人发髻,所以头发一直跟这边的女孩子一样,简单地披着的。
李莹浅浅一笑,看到这些价格之后,心里就有些好奇了,这些胭脂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原料有多贵,竟然能卖出这样的价格。
于是,她就让小姑娘给她找出了一套香膏,拿在手里瞧了瞧,又闻了闻,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前世是个医生,还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中西医都很精通,所以很多药材,她只是闻上一闻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
所以这香膏一拿到手里,她轻轻一闻就知道里面的物质了。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材罢了,而且她敢肯定,这套香膏的原料价格最多绝对不会超过五百文钱,而且抹在脸上,根本也就没什么作用。
这也太黑了吧!
她忍不住心里吐槽,又把香膏还了回去
,心思一动,如果自己也开一家脂粉铺子呢……
凭借着她的医学技术,研制出来的东西肯定能比这东西好好多,到时候价格再压的低一些,说不定也是条好路子。
想通了这一点,李莹就有些高兴了,欢喜自己竟然又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所以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赚钱大计上的李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姑娘看到她竟然没有买下香膏的时候,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更没有注意到,门口进来了一群姑娘,一个个粉衣罗裙,说说笑笑的要买胭脂。
跟在最后面的那个,一身嫩黄色的罗裙,头发挽成了一个精致的髻,还待了两只金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也或许是因为这样,她走路的时候,总是高高地扬起头,一脸的傲慢,看上去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有派头。
不过当她的目光,看到站在店里柜台前的李莹时,瞳孔微微一缩,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又看了一看。
“这……”
竟然是二嫂,她怎么会来这里?
也难怪她认不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江洋,李莹的身体已经恢复
如常,也渐渐的显出了身段,再加上她有一套自己的护理配方,皮肤也水水嫩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似的漂亮。
虽然是一身细棉布罗裙,却因为裁剪得当,再加上她身材本就很好,看上去颇有几分韵味,头发只是随意的挽上,都比精心打扮过了的姚金花好看百倍。
这哪里还是她记忆中,那个穿着脏兮兮的布丁衣裳,成日里灰头土脸做活儿的二嫂。
惊讶,不可置信……各种情绪在她的脑海中交织,最后只剩下浓浓的嫉妒。
凭什么!
她李莹不过是姚家养的一条狗,脏活累活都该是她干,她只配在家里喂猪下地,怎么能够穿得这么光鲜亮丽的,在这里挑选脂粉呢?
还不知道家里情况的姚金花,立刻就觉得一股愤怒冲上头顶,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把李莹的那身衣服给扒了下来。
旁边同行的几个小姑娘看到她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得疑惑,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金花,你这是怎么了?”
姚金花如梦初醒,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调整了脸上狰狞的表情,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