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门被打开,李莹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站在院子里插着腰骂人的老婆子,微微眯了眯眼,声音沉了沉。
“老婆子,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
她的眼神太过于冷冽,张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拍了拍胸口,嘴里骂骂咧咧,“小贱人,吓死老娘了。”
“哗——”
一盆水泼下来,透心凉。
张丽尖叫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端着盆站在门口的李莹,张口就要骂。
李莹看着她,似笑非笑,眼底冷芒闪烁,“老婆子,你继续骂,你骂一句我就泼一次,大不了鱼死网破,跟你拼了!”
张丽张了张嘴,好一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疯了!”
可是,她还是没敢再骂了,心里有预感,她要是再骂一句,李莹还真能再拿水泼她。
“啊——婆婆——”
门口传来一声的惊呼,老大媳妇于秀秀跑了进来,看着一身水,湿淋淋的张丽,吓得身子都在抖,赶紧上去扶她。
刘翠花听到声音也赶紧赶了过来,看着院子里的场景,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硬着头皮去扶张丽。
“你们两个懒婆娘,现在才起来!”张丽觉得自己找到了出气口,给大儿媳妇
,三儿媳妇一人一个巴掌,嘴里愤愤不平的骂。
她心里隐隐觉得,李莹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她却说不上来,但是心里明白,虽然还是和以前希望的凶悍,但是她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拿捏她了。
于秀秀和刘翠花都缩了缩脑袋,背上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吭声,抬头就看见李莹拿盆站在屋檐下,目光晦暗不明。
“娘……我扶您回去换身衣服。”于秀秀怯怯地开口。
张丽咬了咬牙,又瞪了李莹一眼,“还不快去做饭,直挺挺杵在这里吃屎呢!”
说完,她也怕再被泼水,骂骂咧咧,由两个儿媳妇搀扶着走了。
张丽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盆“哐当——”一声丢在了地上。
“娘亲……”
身后传来两声弱弱的呼唤,李莹回过头,就看见大胖二胖站在门口,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害怕。
“奶被泼了水,一会儿奶肯定会打你的。”大胖抿了抿唇,有些担忧。
感受到两个孩子对她的惦念,李莹的心头微暖,抿了抿唇,走上前,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开口,“你放心,以后有娘亲在,谁
也欺负不了你们。”
两个孩子眨眨眼,点点头,也一左一右将李莹紧紧抱住,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嗯,娘亲,我们也会护着你的。”
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却带着坚定,让李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
李莹慢条斯理地洗漱完,又给两个孩子都洗漱干净了,这才去了厨房,里面依旧是冷锅冷灶,角落里几颗青菜,看上去恹恹的,都快要坏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屋檐下报柴火。
张丽刚好从堂屋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衣服也已经擦干,头上带着一个细棉布做的帽子,看着弯腰抱柴火的李莹,张嘴想骂,但是到底心有余悸,怕她发了狠,拿着柴火来打她,最后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得意。
“我去串门子,你快点儿做饭,要是等我回来还没做好,有你好看!”
李莹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似笑非笑。
张丽一噎,有些不自在地退了两步,又转头去对着于秀秀和刘翠花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去打猪草喂猪,一个个都耳聋了吗,听不见猪在圏里叫唤呢!”
刘翠花吓得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也顾不得手里的活,
赶紧拿了背篓就出了门。
于秀秀也赶紧把昨天打的猪草割了,准备一会儿煮。
张丽哼了哼,觉得自己的威严又受到了维护,心里高兴,转身打算走。
陈秀芳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撇嘴笑了笑,对着张丽笑眯眯道:“娘出去呢。”
心里冷笑,这老婆子,昨儿得了钱,今天估计又要去跟那群老太太打吊牌。
“嗯……”张丽应了一声,对自己这个老四媳妇,倒是温和了一些,敷衍着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陈秀芳脸上的笑消失不见,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厨房,看着冷锅冷灶,立刻就扯着嗓子嚎,“怎么还没烧热水呢!”
以前李莹虽然彪悍,但是勤快,天没亮一大早就起来做活儿,每日里她们起来的时候,都能有现成的热水可以用。
今天没了热水,陈秀芳觉得格外闹心。
正巧李莹从外面进来,手里抱着柴,越过她径直走到了灶台,听见了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冷笑,“家里今儿又不烫猪,烧什么水?”
陈秀芳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抓狂尖叫,“小贱人,你说谁是猪呢!”
她平日里就喜欢和张丽狼狈为
奸,所以对几个妯娌,也没什么好话。
“啪——”
她话音刚刚落下,就狠狠地挨了一下子,李莹拿着手里那根手臂粗的柴,看着她冷冷一笑,“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这么骂我,骂我的孩子,这跟棒子下次就是抽到你的嘴上,而不是背上了。到时候打得你满地找牙!”
背上阵阵的疼,陈秀芳龇牙咧嘴地瞪了李莹一眼,难以置信地尖叫一声,“李莹,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你以后最好别惹我,不然我就疯给你看!”李莹冷冷一勾唇,转身将那根柴火丢进了灶里。
陈秀芳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心里害怕的同时,也有些疑惑,李莹以前也凶悍,还跟自己打过架,可是如今的她,不但凶悍,简直就是凶狠,豁出去了似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看了李莹一眼,转身出了厨房。
李莹生了火,转头看向了角落里的那堆烂叶子一样的菜,微微眯了眯眼。
转眼看向了锁着的柜子,心头一动,起身去屋檐下,拿了一把斧头进来。
她拿着斧头走到柜子前,抿了抿唇,毫不犹豫,一斧头挥下去,“啪——”的一声,锁就被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