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云被扛进房间里,用牛蹄扣捆得结结实实,北堂曜还让君墨寒在这里专门盯着他,生怕黎天云跑掉。
身上被点了穴道,黎天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却有种莫大的耻辱感。
他只是想给黎天涯报仇而已,到头来却三番两次的被人羞辱,现在像个僵尸一样一动不能动,偏偏旁边的君墨寒还一副臭屁的样子,实在可恨。
姬千月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睡着,次日天才亮,就闯进了黎天云的房间。
君墨寒一晚上没合眼,这会儿天亮了才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门就被人推开了。
姬千月走到黎天云面前,将他摇晃醒,“快告诉我,云笙到底在哪里?”
黎天云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但他的身子被绑着,动弹不得。
听到姬千月的问话,他只哼了一声,根本不说。
“你若不说,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信。”黎天云抬头看她,“不过,我不说出来也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姬千月抓住黎天云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若是不说出云笙的下落,你别想从客栈离开!”
“黎天云,你有什么好坚持的?”君墨
寒打着哈欠走过来,“就是个下落而已嘛,直接说就是了,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说出来是为姬千月好。”黎天云转头瞅了姬千月一眼,“郡主殿下,如果你知道云笙即将和别人成亲了,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说什么?”君墨寒率先惊叫了出来,姬千月直接愣在那里,手一松把黎天云扔到一旁。
“你说云笙要成亲了,跟谁?”君墨寒紧张的看着黎天云,怀疑自己听错了。
黎天云冷笑连连,却不再多说什么。
好一会儿,姬千月才缓过神来,又走到黎天云跟前。
“云笙要跟谁成亲了?”
“你真的想知道?”
姬千月艰难的点点头。
“那好。”黎天云坐直身子,“你先告诉我,我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若有半句虚言,就让你最爱的人死于非命!”
“好。”姬千月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她这坚定的态度让黎天云微微一愣,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怀疑。
那天他让骆冰妍发誓的时候,骆冰妍虽然照做,但话里的漏洞被黎天云察觉到了,又逼着她重新发誓。
但是现在,发誓的内容是黎天云自己说
的,姬千月居然也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反应非常快速果断。
这若不是证明她问心无愧,那也就是说黎天涯得死,当真和姬千月没关系。
姬千月不知道黎天云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儿,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黎天云。
从前,他们只说黎天涯的死跟他们没关系,但黎天涯到底怎么死的,却从来没跟黎天云说明过,这是第一次黎天云亲耳听到黎天涯死亡的过程,以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等姬千月说完,黎天云已经震住了。
君墨寒悠悠的叹了口气:“王妃说的都是真的,黎天涯爱骆冰妍爱得死去活来,拉都拉不开。他非得要利用血色木偶人对付我们,最后骆冰妍丢下他自己跑了,而他,也爆体而亡。”
“我不信!”黎天云绝望怒吼,“我哥不是这样的人!”
“你哥怎么不是这样的人?”君墨寒翻了个白眼,“你哥有多喜欢骆冰妍,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说句难听的,即便骆冰妍让你哥把心脏掏出来,估计你哥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办。他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很稀奇吗?”
黎天云不说话了。
君墨寒说的不错
,黎天涯这种人应该称为舔狗。
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哪怕是要他的命,也能毫不犹豫的给。
不过幸好,黎天涯最后死的时候终于醒悟了,他也知道骆冰妍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姬千月在一旁沉思半晌,突然道:“你说云笙要成亲了,是跟骆冰妍吗?”
对她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残忍的真相了。
但是姬千月觉得,能让云笙同意成亲的,也就只有骆冰妍了。
她对云笙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在骆冰妍眼皮子底下,云笙也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笙之前是很讨厌骆冰妍的,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说句自恋的话,姬千月知道云笙心里只有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怎么同意会和骆冰妍成亲的呢?
而且听黎天云的意思,好像二人马上就要办婚礼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姬千月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但是黎天云就是不告诉她,一句话说了一半,上不来也下不去,姬千月别提多难受了。
她和君墨寒又盘问了一会儿,黎天云半天什
么都没说,可他心里还是震撼的。
姬千月在他面前发了誓,骆冰妍也发誓了,这两人的话说的一个比一个真,黎天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
若抛开一切因素,他倒是相信姬千月多一些,只是,当时黎天云并不在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贸然相信别人,万一又被耍了可怎么办?
至于骆冰妍,虽然姬千月口口声声说骆冰妍不是好人,但之前黎天云跟了他们那么久,也没看到骆冰妍做什么坏事,所以他对姬千月的这个说法表示存疑。
二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黎天云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最后连姬千月都放弃了,将他关在房间里。
“怎么样了?”司徒容袖走上前来询问,“黎天云有没有说他是被谁指使的?”
一直到现在,司徒容袖都不愿意相信黎天云真的想杀了姬千月。他本以为黎天云这段时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事儿,所以才想对姬千月动手,但看二人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司徒,你来,咱们到一旁去说。”
君墨寒把司徒容袖拉了过来,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