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需要在姬千月身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真心的祝愿她能平安幸福就好了。
姬千月拿着那枚玉佩,只觉得沉甸甸的,心里也很沉重。
她对北堂玄苏可没什么印象,仅仅知道他是四皇子而已,现在收到那么贵重的玉佩,好像心里又多了一份责任感,一定要平安回来。
天渐渐亮了,明日就要出发,姬千月却睡不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只觉得万事皆可烦。
失神的双眸一直盯着外面,那轮月亮从东边降到西边,再慢慢隐下去。
很快天就亮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众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院子里集合,姬千月出来时大家都在等着她呢。
平安侯夫妇和楚清虞都出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肉团子姬云谙。
“千月快过来。”司徒容袖迫不及待的朝她喊一声。
明明这几人要去的是极寒之地,路途遥远且艰苦,可看司徒容袖那样子就像是去游山玩水一样,十分轻松。
姬千月走过去,在姬云谙跟前蹲下。
听北堂曜说:“这是他弟弟,一岁多的小屁孩儿,正是天真的时候。”
可他似乎也明白了姬千月要出远门,
大眼睛里满是不舍。
“云谙,跟着娘亲要乖哦。”姬千月摸摸他的头。轻声哄着
“姐姐,你要平安回来。”姬云谙奶声奶气的叮嘱着,伸出胖胖的小手抱住姬千月。
温暖的感觉传来,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姬千月只觉得一颗心被满满当当的幸福塞住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体会过什么叫亲情,在她记忆深处里这一块是空缺的,但是现在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就把这块空缺给填满了。
“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姬千月捏了捏她那胖胖的小脸蛋,柔柔一笑
“不光是我还有姐姐的这些朋友都会平安回来的。”
听到朋友二字,北堂曜眼眸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去。
二人本是夫妻,今时今地却成了朋友,不可谓不讽刺,但转念一想,之前他和姬千月还是陌生人,现在关系也算是有了进步,从陌生人变成朋友,虽然北堂曜还不满意,但也算是一个好的进展了。
“月儿,快走吧。”楚清虞走了过来恋恋不舍的看着她。
“虽然娘亲很不舍得让你走这一趟,但为了晋国,娘亲也是没办法,你这路上可要好好照
顾自己,不要乱跑,更不要耍小性子,一定要好好的…”
姬千月还没说什么呢,楚清虞就先哽咽了。
话都没说完,偏过头去摸了摸眼泪。
姬千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楚清虞,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徒容袖见状走了过来:“伯母,您放心吧,有我跟着千月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不会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还有我还有我。”君墨寒也跑了过来,拍着胸口保证。
“不要担心,王妃怎样走的就会怎样回来,绝不会缺少一根头发丝,若是少了你尽管找我算账。”
“你除了吹牛还会做什么?”司徒容袖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这怎么能是吹牛呢?”君墨寒很不服气。
“我武功比你高多了,自然有资格说这话,不像某些人只会些花拳绣腿,还以为自己厉害着呢。”
“君墨寒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司徒容袖一嗓子吼出来。
众人吓得浑身一抖,君墨寒早就见怪不怪了,做了个鬼脸,连忙跑到北堂曜身后。
司徒容袖本想追,但看到北堂曜那阴沉的脸不敢上前了。
“你给我等着!”司徒容袖恶狠狠
的放下一句话,抱着剑站在姬千月跟前
“快走吧。”
平安夫妇也走了过来:“趁着天色还早,你们早点出发,到了傍晚的时候还能找个客栈住下,走吧,别耽搁了。”
众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转身踏上了前往极寒之地的道路,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姬千月很担心,但想开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最起码,平安侯夫妇和楚清虞都会藏在得月楼的地下密室里。
开启密室的钥匙一半在纪砚清身上,除非他们回来,否则没有人可以打开密室。
这样一来姬千月也就放心多了,等到天色快黑下的时候,众人已经来到了京郊。
就近找了个客栈进去休息。
司徒容袖才刚刚洗完澡,正坐在窗边吹风,外面有人敲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进来。”
门开了是君墨寒。
“怎么是你?”司徒容袖满脸嫌弃。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君墨寒故意嘲笑她,司徒容袖还记着这个仇呢,一直到现在都没忘。
“姑奶奶,你怎么还生气呢?”君墨寒头都要大了,他以为过了那么久,司徒容袖早就消气了呢。
在路上走了一天,
司徒容袖也没跟他说一句话,一直跟姬千月在一起,云笙有好几次想跟姬千月说说话都没找到机会,弄得十分尴尬。
司徒容袖翻了个白眼偏过头去:“像我这样只会花拳绣腿的菜鸡,哪能跟真正的武林高手说话呢?岂不是拉低了武林高手的档次。”
君墨寒都无语了:“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君墨寒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来找你是说正事呢。”
司徒容袖虽说生气,但也没真的往心里去,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君墨寒:“说吧,什么事。”
“你这次出来你父皇和你哥知道吗?”
司徒容袖一愣,眼睛躲闪了一下:“好端端的你提他们干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君墨寒抱着头哀嚎一声,满脸哀怨。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告诉他们。”君墨寒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猛的跳起来。
“司徒容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去的可是极寒之地,咱们能不能平安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你也不跟他们打打声招呼,万一回头你大哥跑到晋国来要人,拿什么给他?”
“你说的什么话!”司徒容袖可不爱听了,猛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