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帝听的杀心这么重,即便北堂曜有心想避让,帝听偏偏不让他如愿。
这会儿云笙已经加入战斗了,但在二人合力之下,帝听仍然能游韧有余的应对,仿佛云笙的加入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压力。
北堂曜越打越心惊,他知道帝听很强,却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突然,帝听停了下来,双手合十,放下时,又转动手上的扳指,一副淡淡然的模样。
再看北堂曜和云笙,却大不相同。
北堂曜还好,只是呼吸稍微有点急促,但云笙已经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高下立见。
云笙心里是震惊的,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每一次和帝听交手的时候,他都没有使出全部的功力。
他甚至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便现在帝听一个人打两个,他也并非使出了所有的力量。
他的武功到底在什么境界,没有人知道。
“还要再打下去吗?”帝听慢悠悠的问了一句。
云笙顿时怒了,“难道不是你要打的吗?”
“我要打的?”帝听重复了一句,嘲讽一笑,“七皇子此言差矣,若臣真要对你动手,刚才在皇宫里也不会放过你了
。”
他表面说的客气,实际上一点都不客气,反而咄咄逼人,带着嚣张的意味。
云笙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似乎,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吧!”帝听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跟他们说话。
“七皇子,臣知道你们来盛京是为了什么。”帝听抬起头盯着云笙,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直刺人心,洞察云笙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臣可以跟您说句实话,郡主殿下并不在皇宫里。”
“你说什么?”云笙这次是真的惊了,就连旁边的北堂曜眼中也闪过一抹诧异。
他在掂量,帝听这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二位不用如此猜忌。”帝听爽朗一笑,“若我真想对郡主殿下怎样,你们是拦不住我的,所以,告诉你们实话也无妨,郡主殿下的确不在我手上。”
“那她在哪里?”云笙急切的问道,“你别说你不知道,当时只有我们二人在场,我醒来时已经被别人所救,帝听,你快告诉我鸢儿到底在哪里!”
“我说了,我不知道。”
帝听抬头盯着月亮看了一眼,一甩衣袖,离开了。
四周又恢复平静,销声匿迹的虫鸣声再次响起,不
规律的声音昭示着天下太平。
若不是四周打斗留下来的痕迹提醒着他们,北堂曜都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云笙满头雾水,“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地听了,明明他是我们的敌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放过我们。”
现在还主动说出了姬千月不在皇宫的事,这意味着什么?
别说云笙了,就连北堂曜也是一头雾水。
“先别说这个了。”北堂曜看看天色,“回去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北堂曜所说的他们,当然是指君墨寒和司徒容袖了。
本来这俩人也吵着闹着要到宫里来,但考虑到太过危险,北堂曜并没有同意,让他们在府里里等着。
当然,大国师也在这里。
今天正好是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司徒容袖一个人坐在假山旁,无所事事,干脆抬头赏月。
她出来的时候,大国师正拉着君墨寒问长问短。
也许是上次在凤凰山结下的缘分,大国师不仅不恼怒,反而觉得挺有意思。
他更发现,君墨寒身为平安侯世子,却一点都不摆谱,反而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
大国师是打心眼里喜欢君墨寒,
就像话家常一样,拉着他整整唠嗑了一个多时辰。
当君墨寒出来的时候,司徒容袖已经在外面待上许久了。
“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沉思中的司徒容袖吓了一跳。
转头一瞧,就见君墨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啊!”司徒容袖不满的朝他身上打了一下,“人家正想事情呢,你这样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怪我怪我……”君墨寒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抱住她,司徒容袖想甩开却没成功。
“你在想什么啊?这么专注。”
“也没想什么。”司徒容袖托着下巴,眼睛里各有一个亮晶晶的月亮,十分璀璨。
“你是在担心北堂曜和云笙吗?”君墨寒猜测着,又害了一声,“担心他俩干嘛啊,那个帝听就算再厉害,北堂曜武功也不低,加上一个云笙,足够应付了。”
“你说的倒简单。”司徒容袖撇撇嘴,“上次咱们又不是没跟他交过手,他的功夫远在我们之上,恐怕不是他俩能够应对的。”
看到君墨寒心不在焉的样子,君墨寒想了想,疑惑道:“你心里想的不是这件事吧?”
二人相处久了,对对方颇
为了解,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被你猜中了。”司徒容袖幽幽的了口气。
“其实,我想的是骆冰妍的事。”
“想她?”君墨寒很惊讶,“好端端的,你想她干嘛啊?”
司徒容袖吐了吐舌、头,“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从出生起就没了母亲没了母亲,父亲像死了似的,从来对她不管不问,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心理不扭曲就怪了。”
君墨寒正色的看着司徒容袖,“我可告诉你,一个人的童年不幸绝不会成为她作恶的理由,虽然骆冰妍的身世的确很让人同情,但她也做了不少坏事,别忘了,她之前绑架了王妃三次呢,要不是王妃命大,这会儿都已经不在了,你要是同情她,如果王妃知道了,非得跟你翻脸不可。”
“哎呀,我只是随口一说啦!”司徒容袖安慰着,其实她心里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身为北明国的公主,司徒容袖从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各种宠爱,她从来没尝过被人冷落的滋味。
但是,她的兄弟姐妹却不是这样的。
北明国曾经有一位公主,情况和骆冰妍差不多,但又比骆冰妍要幸运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