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笙冲进来的那一刻,看到帝听正在放血,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似的,实在难以接受。
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现在却站在对立面,云笙心里的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璃枫,这里面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帝听冷漠的看着他,“放下吧,她已经死了。”
“不!”云笙崩溃大吼,但仍然能感觉到,姬千月的体温在一点点消失。
“这就是鸢儿存在的意义。”
事到如今,帝听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陛下要鸢儿回来,就是想用她的血来复活圣女殿下。”
“无、耻!”
云笙脸上青筋暴起,双目血红,懊悔的情绪将他彻底淹没。
如果他知道是这么回事,情愿姬千月和北堂曜厮守一生,也绝不会将她带回南越国。
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璃枫……”
“砰!”
帝听的话还没说完,云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掌间夹杂着无尽的愤怒,铺天盖地。
帝听微微摇头,身子如鬼魅般闪过,再出现时,已经来到姬千月面前了。
云笙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捏住,快速追过
来。
就在帝听即将碰到姬千月的那一刻,云笙已来到跟前,不得不接招。
二人扭打在一起。
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彼此又知根知底,一时间还真分不出胜负,反而愈演愈烈。
姬千月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伤口还在不停地渗出鲜血。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跑来,正是南越国国王,云笙和帝听已经过了数招,堪堪分开。
“大祭司,你愣着干什么!”南越国国王下达命令,“所有阻止孤的人,都该死,杀了他!”
这个他,当然是指云笙了。
云笙眼里闪过一抹震惊,还有受伤,各种情绪不停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这就是他的父皇,一个不是亲生父亲,却又胜过亲生父亲的人,现在为了一己私欲,却能说出杀了他这种话,实在让人心惊。
“大祭司,杀了他!”南越国国王加重语气,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
“你在那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下不了手吗?别忘了孤对你的栽培!杀了他!”
“臣没有忘。”帝听的目光从姬千月身上慢慢转移到云笙这边,原本还有几分犹豫,但是很快闪过一抹肃杀,变得狰狞起来。
云笙心
中暗道不好,火速朝后退去,抓住姬千月就往外跑。
姬千月本就不会武功,现在又受了重伤,他和帝听只能打个平手,再加上姬千月这个拖油瓶,很可能会落败。
而南越国国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万一再召集大批侍卫采用人海战术围攻,那就彻底跑不出去了。
“快追!快追!”
身后传来南越国国王疯狂的声音,云笙的心提的紧紧的,甚至都不敢回头,快速逃离。
即便他背着一个人,但脚下速度丝毫不减,可是帝听同样不是吃素的。
眼看着复活圣女殿下的事仅仅差了最后一步,帝听怎会放过姬千月,一路紧追紧赶。
当云笙离开地道来到御书房打开门时,外面已经站满了侍卫。
“抓住他!”侍卫长下达命令,无数的人头i、i麻麻地扑向云笙。
他一咬牙腾空而起,一个扫堂腿掠过,顿时倒下一大片。
趁着这个空隙,云笙飞了出去,短短几个呼吸后,帝听出现。
“人在哪儿?”他冷声询问。
侍卫长指了一个方向,帝听楞都没愣,跟着也追了过去。
当南越国国王从地道里爬出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消失很久了
。
“陛下,出什么事了?”侍卫长连忙询问。
他们本来在巡逻,收到了信号弹所以才会赶来,第一个出现的是云笙,还背着一个昏迷的人,便知道这一切都因云笙而起。
只是他们不明白,云笙是南越国国王的七皇子,一直礼敬有加,这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的陛下如此生气?
“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问!”南越国国王冷声道。
他看了一下即将亮起的天空,焦灼不已,却又毫无办法。
天色快要亮起来了,云笙心里却很沉重,因为他能感觉到,姬千月的身子越来越重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若是再不紧急救治,很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终于,又过了一刻钟,云笙在一处宅子前停下脚步。
还未等他扣门,守在门口的侍卫便认出了云笙,直接开门让他进去。
一个老者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当看清情况的时候吓了一跳。
“七皇子,您这是……”
“先别问这么多了。”云笙将姬千月放下来,“快去准备热水,还有草药,快!”
管家来不及多问什么,立刻吩咐人去准备了。
云笙把姬千月放在床、上,当他看清身上的伤
口时,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方才和帝听打了那么久,表面看起来二人都安然无恙,但实际上云笙已经受了伤,姬千月的情况更不容乐观。
在路上奔波那么久,他身上本来就有伤口,这下子全部挣开,为数不多的鲜血继续往外渗出。
而姬千月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不要死,不要死……”云笙无助的恳求着,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姬千月的脸。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回南越国,你若是死了,让我一人怎能独活?”
“不要死,不要死……”
“七皇子,草药来了。”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他捧着一个木盒子站在身后。
云笙赶紧拿过来,将所有能救命的草药全都一股脑的给姬千月吃下,又派人赶紧去熬药。
至于姬千月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但要说恢复,估计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醒来也很难说。
“七皇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管家好奇询问。
这个姑娘,他从未见过,但看云笙的样子似乎和她关系很好,只是不明白这女子到底是谁,能让云笙如此牵肠挂肚。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是骆冰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