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姬千月离开之后,长风才去见了北堂曜。北堂曜面色冰冷,看着姬千月离去的方向,道:“你去查一查那个买了她全部东西的人到底是谁。”
确实不是北堂曜所做出的事,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疑惑,什么人在背后帮姬千月。
虽然他也不理解姬千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但是北堂曜心里有隐隐约越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更多的是不安。
即便北堂曜已经派长风去调查,但是他并不肯定长风一定能够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想要知道姬千月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去问姬千月。
不过在同样事情上,两个人的意见出奇的相似,却又同样因此也出现了分歧。
在姬千月走了之后,云笙一直等待姬千月下一次到来。但和与姬千月说的那些话不同的是,云笙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楚楚可怜。
撕去了伪装,哪怕是老鸨,也不敢把云笙怎么样,云笙走到了上一次纪砚清和黑衣人接头的那间屋子,黑衣人果然还在这里。
见到云笙的时候,黑衣人的语气好了很多,丝毫不像之前和纪砚清说话时那样咄咄逼人。
“殿下,肃钟在这里等候殿下多时了。”肃钟单膝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道。
云笙冷眼看着肃钟,淡漠地道了一句:“起来吧。”
肃钟站起身,看着云笙,似乎是在等待云笙的发令。然而云笙忽然伸手一掌打在了肃钟身上,肃钟身体立刻飞了出去,碰在墙上。,又滚在地上,一口血从嘴中喷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笙,颤颤巍巍问道:“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殿下指明。”
云笙冷哼了一声,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私自动手?”
最开始黑衣人并不知道云笙说的是什么事情,但他想起来最近动了手的,不过只有姬千月一个人。他瞬间联想到云笙说的一定是有关姬千月的事情了,这一次就连肃钟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要护着这个女子。
“殿下说得是九王妃么,我不过是在帮殿下除掉一个阻碍罢了。”
肃钟低着头,自以为全心全意都在为云笙着想。云笙双拳紧握,怒眼瞪着肃钟。
肃钟其实十分想要反驳,但忌惮云笙的身份不敢轻易说出口。
过了许久,云笙才不再和肃钟
计较,“你先起来吧,我并不是在维护九王妃什么,不过你如此贸然出手,就是在破坏我原本的计划。”
肃钟将信将疑点了点头,在这个关头也顾不上多想什么,知道这个时候云笙已经完全成了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
肃钟知道这一次是他做错了事情,作为一个杀手本就应该服服帖帖的服从命令,而不是想方设法去做他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不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喘息的声音,肃钟更是觉得压抑的很,他总觉得每一次提及九王妃的时候,云笙的脾气就变得异常古怪。
云笙舒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这一次你错在哪里了吗?”
“对九王妃……”肃钟话说到一半却生生顿住了,思索再三,又换了说辞,“不应该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轻易出手。”
“若有下一次后果是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守本分,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云笙的语气虽然带着怒火,却也没有再想要为难肃钟。
肃钟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云笙是彻底不会再和他计较什么了。即便他捂着腹部,
疼痛依旧没有消散,但也不会忘了今日来找云笙的正事。
肃钟看这云笙,小心翼翼说道:“殿下,公主已经回来了。”
“你是说她抵京了?”云笙说话的时候语气丝毫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公主来到京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就连肃钟也暗暗吃了一惊。
但肃钟终究见怪不怪,云笙的反应也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又继续说道:“公主说想要见殿下,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可以得空?”
“你回去转告她,不必见我,只要她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不要把京城屌的天翻地覆就是了。”
云笙的语气依旧冷漠,仿佛那个人只是一个陌生人,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肃钟点了点头,他知道云笙的意思,却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殿下还是去见一见公主吧,公主一直很想见殿下。”
“肃钟,我发觉你最近的话很多,已经全然没有了训练有素的样子。”说话的时候,云笙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杀意。
肃钟为求自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云笙的话依旧让他为难。他不理解回去之后怎么和公主复命,才不会受到同等的待遇。
“那这一
次的计划殿下可要参与?”
答案已经很明显,肃钟却还是想要再问一句,但依旧是他预想到的回答。
只听云笙说道:“这一次的计划我不会参与,她想要做什么就放她去做。但最好也带点脑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是真的闹出了事情,我不会替她去收拾烂摊子。”
肃钟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云笙的话,转而退出了这一间屋子。
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云笙的心中一直在不断地想到姬千月。
他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掏出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嚼了嚼却没有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难吃,这种东西也好拿出来卖。不过在王府若是过得艰难,也没有办法,可以让自己真正舒服一点吧。”
想要把姬千月带走得心思越发的强烈,或许让姬千月把他带走也是不错的想法,只可惜这些想法永远只能是想法,迟早要败在现实面前。云笙知道他的处境,正因为知道,才觉得暗淡。
肃钟走了之后,马不停蹄朝着道观赶去。这偏远的道观中,紫衣蒙面女子坐在跪拜神仙的跪垫上,平静地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