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北堂曜自己的身体自己十分了解,不管姬千月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毒发的感觉的确是被压制了。
虽说身上多出了莫名其妙的伤口,但她的医术了得能压制自己的毒,也是货真价实的。
“可是……”长风还要继续说,北堂曜却一摆手,给拦住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北堂曜瞥他一眼,蹙眉道:“她的医术超群,这是事实。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医术有待研究,但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姬千月的医术和她的性格,很容易就可以变成对付别人的利器。
长风没再说话,是他想的不周全了。
北堂曜不说话,也没让长风退下。
长风不敢乱动,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那,等北堂曜的下一步吩咐。
指尖摩挲着胳膊上的伤口,北堂曜没来由地有些走神,想着姬千月今天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像是只露着牙齿爪子的小豹子,和他身边接触的,还有调查来的姬千月完全不一样。
究竟是本性如此,还是另有原因呢?
姬千月会医术或许还能说的过去,但是一拿到交杯酒就能知道里面有毒,可不是会医
术就能解释的了。
有趣,着实有趣。
他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期待,这三个月姬千月都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了。
半晌,北堂曜才开口,问的却是和姬千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事情:“闯进王府的那些耗子,都处理好了没有?”
这事儿长风知道,他点头道:“都已经处理好了,人被关进地牢了。主子您想什么时候去看?”
“明日吧。”
今天他也乏了。
长风点点头,随后问道:“主子,王妃那边要不要让人看着?"
以免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和手脚。
北堂曜略一思索,还是微微摇头道:“暂时先不用,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刚嫁过来第一日就这么热闹,想来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趣。
他倒是第一次觉得,这王府里还有些意思。
在和北堂曜愉快的达成协议之后,姬千月睡了在王府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姬千月揉揉眼睛,抻抻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红枣啊,什么时辰了?”
“姑娘可真能睡。”红枣掩唇而笑,端着水盆进来准备服侍姬千月洗漱:“这都快到晌午了。也是亏了王府上
没有需要姑娘拜见的人,要不姑娘非得被埋怨不可。”
哪儿有新媳妇一觉睡到这个时候的?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又不是我想嫁给他,是他自己非要娶我的。”姬千月打个哈欠,还是觉得有些困倦。昨天晚上折腾了小半宿,又是和变态斗智斗勇,又是被迫治病的,搞得她现在精神疲惫,活像是一整晚都没睡过。
红枣被她这话搞得欲哭无泪,听着都觉得有些吓人,赶紧道:“小姐可不能胡说八道啊,这既然嫁进王府了,就是王府的人了,哪儿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她凑到姬千月的耳边,小小声地道:“要是让王爷听见了,指不定怎么对小姐呢。虽然嫁给他是委屈了点儿,但是既然已经在王府了,小姐就稍微忍一忍吧。”
姬千月觉得红枣特别有意思,尤其是,现在这幅小心翼翼生怕会被北堂曜听见的样子。
她故意板着脸逗红枣玩,一本正经地道:“我果然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要不等过几天趁着北堂曜不注意,我们偷偷跑吧。”
“啊?”红枣的整个表情都惊悚起来了,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看着姬千月,为难地道
:“不好吧小姐?”
红枣的脑洞不小,看看姬千月,咬着下唇问道:“小姐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不想嫁给王爷想逃跑,这次说要走,也是想和心上人私奔?”
“恩?”姬千月一怔,这是什么展开?
红枣像是已经确定自己说的就是对的,所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接着道:“虽然王爷长得好看,但是性格不好,小姐会喜欢其他人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要是小姐真的打算私奔的话,一定要记得把我给带上!”
“你放心好了。”姬千月没忍住轻笑一声,一本正经地保证道:“我不管去哪儿,都一定会把你给带上的。”
“毕竟,王府的人是王府的人,我的人是我的人。”
“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门外传来,像是带着几分提醒的意思。
两人收住话头,姬千月朝外看去,就见一个嬷嬷身后带着两个婢女。
程嬷嬷上前来给姬千月行个礼:“见过王妃,听说王妃从家里来只带了一个丫鬟,怕伺候不好王妃,所以老奴特意带着他们二人来服侍王妃。“
这话说的红枣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她伺候不好?
会不会说话
的?
“行啊。”姬千月眼眸一暗,唇边勾起个笑来,懒洋洋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老奴姓程。”
“奴婢金玉。”
“奴婢满堂。”
“金玉满堂。”
姬千月重复了一次,微微点头,夸奖道:“是个不错的好名字。你们是谁派来的?”
她估摸着北堂曜应该是没什么好心,一个大男人也想不到这一点。
果然,程嬷嬷瞥她一眼,眼里是半分恭敬都没有,淡声道:“沈姑娘同管家提起王妃没带什么人来,管家让老奴过来伺候着。”
沈姑娘?
稍微想了一下,姬千月就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唯一一个能在王府里活过三个月的女人,病西施沈芊芊,听说生的是一副沉鱼落雁的好模样,那叫一个娇滴滴的。
姬千月懂了。
她是一点儿都不相信这种人会有好心管她,十有八、九是别有居心。
如果换了昨晚之前,姬千月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要怎么才能妥善解决,但是今天。
别说是派了个程嬷嬷过来,就算是沈芊芊本人过来,姬千月可能也不担心。
北堂曜的命在她手里牢牢握着呢,她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