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顿时跪下了:“公子息怒。”
赵冕望着云姨,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你怎么把人送走的,就怎么把人找回来。”
“这,怎么找回来?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就算现在让人快马加鞭追上去,也找不见人了。”云姨扯了扯嘴角,颇为无奈。
下一刻,赵冕道:“你总该知道是谁将她带走的。”
云姨愣了愣,说:“那大个子,倒是长期与我合作,可是我瞧那丫头是个机灵的,这件事稍一细想,她定然知道是谁对她做这样的事了,到时候芷砚暴露了,万一再牵扯到公子你可怎么办?”
她的话让赵冕陷入深思,云姨见此,主动退出去了,有些事,需要赵冕自己好好想一想。
不知过了多久,赵冕自万花楼中走出,身形有些落寞的朝人群寥落处走去,万花楼二楼,云姨站在那里,身后陪着将赵冕引上二楼的赌桌女子,她叫晓菲。
“公子今日来找云姨,所谓何事?”晓菲问道。
云姨摇摇头:“不提也罢,要知道,自古成大事者,应该心狠手辣,公子这样子,瞧着明显是动情了,芷砚姑娘所做的决定,也未必就是错误。早日除掉这隐
患,对公子是好的。”
晓菲听得一脸莫名,又听得云姨吩咐:“你下去,飞鸽传书给大个子,让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丫头除去,莫要再留隐患。”
“是。”
走在街上,旁边停下一辆马车,是重光,他见赵冕迟迟不回来,放心不下,便驱着马车出来接了。
赵冕见了,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重光一句话不问,默默调转马头朝逍遥王府去了。
李春霆出了京城,沿着官道奔驰,一路上见人就问,尤其是那些行人必经的茶馆。他总会停下来问一问,但都没有人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在路上,经过一片树林歇息的时候,忽见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只鸽子停下来觅食,细看它腿上,似乎绑着些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转眼间李春霆掷出去一颗石头,直接打伤了那鸽子的一条腿,他走过去,那鸽子已经无起飞之力。只在原地蹦跶着,有些惊慌。
李春霆抽出它腿上的信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留活口”。
虽然不知这信纸是传到哪里的,但既是杀人的勾当,李春霆可没办法说服自己放这只鸽子离去。他看了那鸽子一眼,感觉它
还算肥硕,正好,他饿了。
这夜,李春霆在路边烤起了鸽子。
吃完鸽子,没有任何休息的欲望,李春霆继续上马,一路打听着,找寻顾子柒的踪迹。可是都没有一点关于顾子柒的线索。
他又是失望,却不敢停下脚步,继续往更远的地方寻找着。
李春霆找不到顾子柒的任何线索,是正常的,这络腮胡,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无数次的经验,让他知道怎么躲过别人的追查,即便不确定是否会有人来寻顾子柒,但他还是小心为上。
一路上顾子柒的吃喝都在马车里解决,经过茶馆驿站的时候,络腮胡自己进里面休息,却将顾子柒手脚捆绑起来,眼睛蒙住,嘴巴堵上,经过无人之处的时候,络腮胡才会给顾子柒半刻钟的时间解决拉撒问题
几日之后,李春霆还是寻不到顾子柒的消息,他终于死心了,还有最后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他要赶回京城。与此同时,顾子柒他们已经到了一处驿站,这么几天赶路下来,顾子柒逐渐有些吃不消了,好在络腮胡良心大发,会让她进驿站里,洗洗澡,也算是解除一路上的疲惫。
“洗好了就回
车上去。”
顾子柒刚上车,络腮胡紧随其后,熟稔的自怀中掏出那根绳子,顾子柒咬咬牙:“大哥,就别了吧,这几日你看我,还不够老实吗,我们彼此信任不好吗,你别绑我,我也不叫,可好?”
络腮胡冷哼一声:“你这样狡猾的丫头片子,我见得多了,多少人一路上装得乖巧,让那些看管的人放松警惕,最后再伺机逃跑,我可不是那些蠢货,别拿我跟他们相比。我做别的不行,唯独在这一行,极有经验,你休想从我手中逃脱,也趁早死了那颗心。”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骄傲?
等顾子柒被绑的严严实实,蒙上眼睛,堵上嘴巴,顾子柒终于死心了。她运气可真是差到了极点,遇上这么个络腮胡,一路上她旁敲侧击,也找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更找不到任何几乎脱逃。
在马车里的这段时间,顾子柒觉得枯燥无比,双手双脚,都酸酸麻麻,不过因为眼睛被蒙起来的原因,她的听力似乎比平时要好一些。
此时在马车里,便听见有马蹄声朝这边来,而且速度奇快。可能是哪个夜间赶路的侠客?
若是侠客,不知能否发现这辆马
车的不对劲,从而将她救下。
顾子柒转瞬放弃了这个想法,一路上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偶然被人发现的情况,但是络腮胡偏偏有各种法子瞒过去了。
那人长“吁”一声,勒马停住,似乎下了马进入驿站。
很久很久之后,顾子柒听到驿站门口有人走出来,其中一个妇人道:“对不住啊公子,我未曾见过你说的那位姑娘。”
“无妨,我已找了她几日,想来她是真的没有经过此地,如今我便要回去了,日后是否能再相见,也是未知。”
这声音!
顾子柒听了无数遍,她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是李春霆的声音,他竟然出城找自己了!
此时的顾子柒激动不已,她奋力扭动着身子,想制造出一些动静,将李春霆引过来,这样她就得救了。
她正有如此念头,奋力将自己的身子往车厢上撞去,总算制造出一点动静。
此时,马车外的李春霆正准备离开,视线突然聚集在那马车之上,他问旁边的驿站老板娘:“那马车里,装着什么?”
那驿站老板娘瞟了一眼,便道:“那马车,是一位大汉的,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才对。”
“可方才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