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和陈子秋一刻也不敢拖延,当天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与家中亲人简单交代了一下,隔天便准备好出发了。
期间还特意去看了一下在家休养的杨副将伤势如何,小厮将两人带进杨副将的房间里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行头杨副将忍不住磨牙。一群没良心的家伙,躲事的时候倒是比谁闭嘴都快,眼观鼻鼻观心的,个个都低头看脚尖。
“你们两个人可真的老子的好兄弟啊,昨天没替老子求情,怎么现在还要老子这里炫耀一下?”杨副将咬牙切齿的说道。虽说他是有些愤懑可是后来一想却也能理解。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在他面前给他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这两人站在这里身上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让人看着就来气。
他现在一看到这俩人就想起来昨天这三人默契得很,站在旁边一样不发的样子就来气。
陈良和陈子秋看着昨天还威风凛凛大刀阔斧如虎的杨副将今天就只能像只小猫咪一样躺在床上养伤就忍不住想笑。杨副将哪能经得起他们这般嘲笑,脸涨得通红,扭过头去,不看他们。
陈子秋还好,算是厚道,
只是背过身去悄悄的笑了一下,倒是昨天还被李春霆夸稳重的陈良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只是拼命的拍自己的大腿。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愉悦之情。
杨副将心里本来就郁结,看着陈良笑得不顾一点形象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怜他现在动都没法动一下,一动就是钻心的痛。
其实本来五十大板没这么严重的,只是后来李春霆又怕杨副将恢复的太快,打到一半的时候又命人传话来,说杨副将皮糙肉厚的体格好,所以之后每一板子下去都要听见清脆的声响,不然就不做数,如果听不见声响的话,唯打板的人是问。
那打板的宫人手底下本来留着分寸的,听了这话便卯足了劲儿打,生怕听不见这杨副将的屁股与板子接触的声音。惯是杨副将皮糙肉厚的也有些吃不消,可又无可奈何,只好打碎了一口钢牙往肚子里咽,硬生生扛了下来。
如今杨副将这个样子真的是像极了被拔了牙齿的老虎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陈良和陈子秋笑够了,听着杨副将中气十足的骂人声想想看来问题应该是不大,昨天他们将杨副将扛回来找
大夫的时候那个血肉模糊的,真真是惨不忍睹。现下看来陛下说的不错杨副将这体格果然恢复的不错,他们也能安心去淮南了。
他们向杨副将辞行,杨副将说他们不是来看他的就是活生生来气他的。他气急败坏的骂着这两个人,道:“快滚犊子吧,别再让老子看见你们了,见着就心烦。”他随手摸了身旁的东西卯了点力气就往他们那边丢去,结果人是半个都没砸到,花瓶倒是碎了一个。
见状陈良和陈子秋二人都不厚道的笑了,笑的开怀又大声,程度极其令人发指。然后趁杨副将还没找到下个东西丢之前跑了出去。
杨副将重新找了个趁手的东西朝门口丢了出去,可门口哪里还有人,只是可怜了正好端药进来的韦小将,被枕头砸了脸不说还把药给撒了瓷碗碎了一地,药还撒了一身。
昨天没替杨副将求情韦小将心里还挺过不去的,今天刻意早起给他熬了药结果没想到飞来横祸还把脚烫了。
陈良和陈子秋在门口翻身上马,听着院子里传来杨副将呼喊他俩的名字,他俩只是相视一笑随即快马加鞭的就出了城门,向
淮南方向去了。
顾子柒在宫里听着下人汇报回来陈良和陈子秋已经出了城门的消息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事实上昨天让宫人加重板子力道的不是李春霆,而是她,昨天李春霆在前面和他们讨论的时候,顾子柒就在后面的隔间里,将他们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虽然李春霆派去的是最稳妥的两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件事情并不会那么顺利。
她身旁的宫女不知道事情缘由,也不道顾子柒为何会不安。
可是她不敢也没资格问只得岔开了话题,对顾子柒道:“娘娘要不要去看看太子殿下,今天可是徐太傅第一天教导天子殿下呢。”
“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顾子柒拍拍自己的脑袋暗暗责怪自己的的记性怎么这么差,连徐太傅第一天教导鸣鸣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顾子柒决定过去看看,她起身拂了拂坐的有些皱的衣角起身吩咐下人不用跟着了,自己则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去了太学。一路上许多人见到顾子柒,忙不迭的行
礼,顾子柒熟视无睹,一路忽视了所有人。
她没有进去打扰徐太傅上课,而是远远的站在柳树阴下隔着池塘远远的看着徐太傅在给鸣鸣上课。
徐太傅站在课桌旁摇头晃脑的拿着一本诗集在领读。
鸣鸣盘着小腿坐在课桌后面看着徐太傅的样子眨了眨乌黑的眼睛,有些不大明白的样子,却还是跟着徐太傅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跟读起了诗句。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裳小小的身子跟着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像极了一只大青团子。
看着鸣鸣一晃一晃像是要睡着的样子顾子柒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子柒一下子意识到整个太学都冷冷清清的只有鸣鸣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孤单,鸣鸣也到了该交几个玩的好的朋友的年纪。
想到这件事情,顾子柒看着鸣鸣一个人孤零零的变有些不忍心待在这了。她再无心待下去,只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淮南水患还在调查之中,今日大臣们上表的无非就是一些七七八八的小事,李春霆有些乏味地拍了拍龙椅扶手上的金色的流云图案对堂下的大臣说:“还有何事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