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看着那尊佛像,心中泛起一丝冷意,这母女子二人在她面前,一唱一和真是演得无比畅快。
司徒明台如果真的有心,就不会送他一尊佛像,明知她不是礼佛之人却还是送来这东西寓意何为。
摸着手腕上冰凉的手镯轻轻转动着,没有让人接下那个礼物,司徒明台只能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许姨娘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俯身道:“夫人若是对我不满,我这便离开,请你不要因此而迁怒明台。”
这次委曲求全的样子,更是赢得了在场宾客的好感,认为秦夫人实在是太小气了。
而且刚才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她却依旧这个样子,难免让那些宾客觉得不大度,甚至认为秦夫人因为许姨娘的原因连带着不待见司徒明台。
更认为她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妥,作为府中的主母,就应该有大度的气质,不该这样处处为难庶子。
甚至还有些人认为,许姨娘和司徒明台在府中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这秦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你还不配让我因此而迁怒别人,至于你儿子的心思是什么,还用我说出来给你听吗?”这分明是希
望她常伴青灯古佛,早日让出当家主母的位置。
“夫人的话我不明白,明台为了给你生辰礼物,真的费了很多心思,如果夫人有什么不满发泄到我身上好了。”许姨娘直接跪了下去,语气带着委屈和卑微,这让在场的夫人心中都有些动容。
一开始他们也认为,许姨娘不过是耍心机,现在看来她们真的误会了,或许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司徒润泽本就头疼的很,看到许姨娘的动作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本来好好的一场宴会,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还被别人看了笑话,他心中怎么会舒服。
“老爷妾身不求别的,只求夫人可以善待我儿。”她这话说的很刚强,好像为了司徒明台豁出去了。
只有许姨娘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有多紧张,她害怕惹怒了司徒润泽,只是走到这一步她没有别的选择。
“我何曾虐待过明台,还有许姨娘若想要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不必如此费尽心思,直接当面和老爷说便可。”
如果说之前还能够忍受,那么此刻,内心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她不想在看许姨娘演下去
。
“姐姐这可冤枉我了,主母的位置我从未敢想过,只想本分的待在自己的院中。”说话间,徐毅,姨娘眼中泛起泪光隐忍不落,看上去尤为可怜好像被人欺负了一般。
偏偏她这副样子像极了当初的秦夫人,其实不如说她的神态和动作都在模仿着秦夫人。
这让一旁的秦夫人更是无法忍受,那对她来说分明是挑衅。
“竟然只想呆在自己的院落,那日后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秦夫人话语中带着严厉,身上的气势显露出来。
转头看向手捧着佛像的人,并没有打算接过,“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座尊佛像还是送到寺庙的好,我不是礼佛之人,若是做了什么对佛像不敬之事,岂不是罪过大了。”
司徒明台微微一愣,随后起身点点头,再次开口道:“是我思考不周没想到这一点,还望母亲原谅。”
“无妨,以后你的孝心还是留给许姨娘的好,再怎么说她才是你的生母,不要让人误会我虐待你们母子二人便好。”这话虽说很婉转,讽刺之意还是不难听出。
司徒润泽脸上有些挂不住,瞧着那些看热闹的人,走到秦夫人身边
,小声劝道:“夫人,我们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就翻过这一篇可好。”
“我计较?”秦夫人忍不住冷笑一声,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眉头紧锁在一起,眼中的忧愁不再掩饰。
司徒润泽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微微一痛,伸手想要抚平她皱起的眉头,许姨娘却走了过来。
“是啊姐姐,现在这么多人在您多少给老爷留些面子。”温柔如水的声音,让秦夫人有些作呕。
如今被他们母子二人这样一闹,这场宴会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转身离开了宴会向自己的庭院走去。
留下一脸为难的司徒润泽,如今这生日宴的主角都已离开,那他们这些宾客又该如何是好。
在宾客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司徒黎站了出来,“母亲身体不适,先行回院落休息,大家不必如此拘束请随意。”
宾客听到这样的话,不再纠结人家的家务事,开始在宴会上吃了起来,席间,有些看不惯秦夫人的夫人开口道:“这秦夫人真是好厉害,放着我们这么多的宾客不招呼,反而竟然独自离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你就少
说两句吧,这秦夫人今天着实被气得不轻,你没看她那张苍白的脸,好像随时会晕倒一般。”另一位夫人忍不住笑着说道。
坐在旁边那里不吭声的夫人,在心中感叹,秦夫人最没有心机的人,要说有心机的应该是那位许姨娘。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眼睛有可能会迷惑人的视线,让你看到一些不真实的东西,但只要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不对的地方。
比如,许姨娘和那个丫鬟的动作所有人都忽略了。
司徒润泽看到离开的人,想要追上去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宴会还没有结束,他若再离去只会让人落下话柄。
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许姨娘,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能给我安分些,非要惹出些事来!”
“老爷我……”
“闭嘴,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解释,有什么话等客人散了再说,我自会问个清楚明白。”为了维护脸面有些话他不能问,更不能当着宾客的面对许姨娘训斥,但不代表许姨娘做的事情真的可以瞒过他。
许姨娘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送客的司徒润泽,心里泛起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