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的传言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彦泽看向凤轻舞和蔺之晏,目光里满是无奈,“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凤后的东西不是我偷的,我跟凤后之间也清清白白,而我藏她遗物,完全是受她所托。”
彦泽说,在凤后离世之前,曾跟他见过面。
当时凤后跟他说,自己的日子恐怕不久矣,有件事想请他帮忙。
凤后亲自前来,又那么诚恳的请求,彦泽那么喜欢凤后怎么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但是彦泽一直沉浸在凤后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中,难过不已,一时间也没听清凤后的具体要求,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凤后以为彦泽还是没有原谅她,所以并不会答应她的要求,心中满是凄凉。
“阿泽。”凤后满是无措的低低的喊了彦泽一声。
彦泽这才回过神来,也没具体听凤后的要求,只是连连答应。
凤后见彦泽答应了她的请求露出了一抹笑意,明媚的笑容仿佛把彦泽拉回了多年以前,那个时的她还不是凤后
现在的他只能默默的守护她,所以彦泽微微闭眼敛去了满眼的柔情。
一般代管凤后遗物这是件大事,上则有皇上,下则有宫里的内务府等部门
,再不济还有后宫皇太后、太子、公主,所以彦泽要想帮凤后代管遗物无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彦泽并不在乎。
凤后走时俨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回过头来安抚了彦泽一句。
她承诺说,只要彦泽答应她的请求,她会想办法说服皇上不问责,至于流言蜚语,只好委屈彦泽听而不闻,人们说着说着就淡了。
听完彦泽只感觉心中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何时他们生分到这个地步了
她做到这份上,彦泽只好疏离的点头应是。
“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回来命人捎来给先生。”凤后说了不少感激的话,然后就离开。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四日,撑不住的凤后便离开人世,一直侍奉凤后的那些贴身宫女们也被赐死陪葬,本来说好的遗物,也因此耽搁,无人再送过来。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再理会此事,没人给东西,自己也正好省得麻烦。
可彦泽不是这样的人,他既然答应过凤后的请求,凤后又那么在意这件事,他不能言而无信,否则他会愧疚一辈子。
于是他便趁人不注意,溜进凤后的房间。
他看了一遍,发现桌面上有两个匣子,其样式颜色都跟凤
后之前说的如出一撤。
彦泽想着应该就是这些,赶忙拿在手上,溜了出去。
“后来我找到了这出山谷,把遗物藏在那处山洞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彦泽道。
“没想到竟然这样,”凤轻舞有些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先生,之前,我还以为另有隐情,差点误会了你。
“哎,”彦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要紧,误会我的,又岂止是你。”
恐怕世人至今都还在议论自己。
他们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法。
“让您受苦了彦泽先生。”凤轻舞再度愧疚而感激。
说到底,彦泽不过是在遵守跟母亲的约定,实在不该承受那么多非议。
只可惜,这些真相没几个知晓,真是让他委屈了。
彦泽再度无奈的笑了笑:“没事,这些年都已过来,也就无所谓。”
“嗯。”凤轻舞回答着,脑海里还有不少疑问在打转,但不知该不该问,很是犹豫。
彦泽看出凤轻舞的心思,“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想问,那就尽管问吧。”
反正事情现在都已说开,说一点跟全部说没区别。
“谢谢先生,”凤轻舞顿了顿,“我就是有些好奇,母后当时到底说了些
什么,父皇之后真的都没再问责吗?”
蔺之晏也在心里认可了凤轻舞的话。
因为凤轻舞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也刚好是他心里所好奇和想不通的。
身为一个皇上,断然不会容忍自己的皇后将私人物品假手于人,而且是一个男人,而皇上的权利又至高无上,如果对方想治彦泽的罪,拿回遗物,有的是办法。
这种情况,只要慧皇想,何止区区这么一处山谷山洞,任凭彦泽走遍天涯海角,他也有办法将彦泽找到,然后让彦泽亲自将东西交出来。
可显然,前慧皇并没有这么做,这些年,彦泽也一直完好无损的生活着,那些遗物也丝毫那没有人动。
这究竟是为什么?
“据说刚听闻消息时,慧皇勃然大怒,扬言要在全国各地下通缉令将我捉拿,”彦泽回忆,“可是后来,有一个宫女大胆面圣,将一封凤后的亲笔信交给慧皇,慧皇于是停止了对我的通缉,还下严令,大肆镇压、处置宫中私议此事的宫女太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原来这就是方才彦泽提到的,说自己母后想要说服父皇的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一封信亲笔信能有这么多功效,其内容就
更令人好奇和不解。
“那先生,你能告诉我们,那封信里说了什么吗?”
彦泽摇摇头:“我当然也想知道,但很遗憾我也并不清楚,不只是我,其他人也不知晓,此事恐怕只有慧皇凤后两个当事人心里才清楚。”
凤轻舞觉得有些遗憾。
但既然彦泽也不知道,她也没有办法。
“那彦泽先生,你知道那些遗物里都是什么东西吗?”凤轻舞转而询问另外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自打东西拿来后我便一直放在山洞里,虽有定期去查看,但都只是验证匣子还在否,但不曾打开过。”
彦泽估计是觉得这既然是凤后东西,又未征得允许,那就非礼勿视。
看来,他不只人品好,还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好的,谢谢先生告诉我们这些。”凤轻舞觉得既然该问的都问了,也没有什么好继续的,于是终止交谈,跟着蔺之晏一起离开彦泽的房间。
此后的一段时间,彦泽的病情有所减缓,身体也慢慢有了康复的迹象。
主要是他已从一味的悲伤中走出来,把心思放在指挥蔺之晏的人重振山谷上,不像之前那样万念俱灭。
心态好,治疗自然也就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