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没有。”莫远一手按着胸口,衣衫上还带着血迹,脸色苍白,很明显是受了伤。
“属下带着五名暗卫潜进黎国皇宫,根本没有发现皇后娘娘的行踪。”
蔺之晏转过身,剑眉皱起,“马车进了黎国皇宫,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那日,他虽然没能在城门口救下凤轻舞,但还是派了人一路追踪,绝对能确定马车入了黎国皇宫,而且潜入宫内的探子也回报称,凤轻舞如今正被软禁在一所宫殿中,可莫远潜进去营救,却没有找到人。
“回主子,那座宫殿内有埋伏,应该是陷阱。”
“是黎渊故意放出的消息。”蔺之晏抬手揉了揉眉心,如此一来,他又失去了轻舞的消息。
莫远沉吟片刻,上前道:“主子,属下们虽然没能找到皇后娘娘,但却意外发现,黎渊似乎昨日才回京,而且近日他似乎一直在往外派人,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还有,属下的线人在边境外不远处,发现了慧国的探子。”
手中动作一顿,蔺之晏转过身,眸色一沉,“你是说,轻舞有可能并不在黎国。”
“有可能。”
“朕不要可能。”
蔺之晏冷声,漆黑的黑眸间满是寒意。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现下他们已经失去了凤轻舞的消息,想要营救已经是不可能。
“主子,京城那边需要您。”
莫远忽然说出一句,他站在蔺之晏身后,紧抿双唇,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道:“昨日收到消息,太后已经垂帘听政,您若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会出事。”
蔺之晏神色依旧冷冷的,赵太后垂帘听政的消息他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京城之中尚追随着他的朝臣纷纷往边境写信,恳求他快些回去。
思虑许久,蔺之晏缓步走向窗边,夜已经深了,漆黑的夜空犹如他的双眼看不到丝毫光亮。
“主子,回去吧。”
不是莫远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道身影缓步走进屋中,摘
秦笙虽然出了宫,但她在京中仍旧有些消息渠道,在得知蔺之晏此刻的处境后,她毫不犹豫地将秦过交给府中老管家照顾,自己来了黎国。
“莫远,我想单独跟主子说两句话。”
待莫远离去,秦笙看着蔺之晏的高大的背影,随即跪了下去。
“请主子将寻找轻舞的任务交给我,若是寻不
到,我愿终身不回祁国。”
“你不必这样。”
“不,我与轻舞也曾在慧国生死相依,如今早已是知交好友,她失踪了,我怎么都应该尽一份力。”
秦笙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我知道您对轻舞的感情,也明白您不愿丢弃轻舞独自离开,可如今内忧外患,情势焦灼,若真让赵太后得逞,她恨轻舞入骨,就算是您将轻舞救回了祁国,到那时还不是死路一条。”
“您回去吧,轻舞是个大气的女子,她会明白”
“她不会的。”蔺之晏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她一点都不大气,心胸狭窄极了。”
秦笙愣住,呆呆地看着蔺之晏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转念回想,当下却突然苦涩一笑,心道:“是啊,女人其实个个都是小心眼,尤其是面对自己爱人之时,根本容不得一点沙子。或许这就是自己跟凤轻舞最大的不同吧,纵使自己表现地再好,再大度合礼,可她却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对蔺之晏摊开自己的真心,唯恐会因为一点不好失去他,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蔺之晏的爱。
“这块令牌你拿着,见令牌如朕亲临,边
境的事都交给你。”
蔺之晏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笙回过神,接下令牌,恭敬地向他行礼,耳边响起他离去的步伐,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向他行礼了
另一边,凤轻舞当夜辗转难眠,她跟着黎沐回黎国京城已有半月余,却始终没查到一点念儿的消息,祁国那边的消息黎沐也丝毫不肯向她透露分毫,如今她恍惚间有种自己被抛弃在异乡,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感觉。
从床上起来,随手披上件外套,行至窗边,抬头想看看星星才发现天空上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完全被黑云遮住,空气中还隐隐带着些凉凉的感觉。
“明天会下雨吧。”
低喃一声,侧身在窗沿坐下,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还是抬着头望着天空,似乎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当凤轻舞推开房门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当场愣住。
只见她的房门外跪了一排的宫女,个个都低着头做拭泪的模样,原本还是无声地哭泣,一见她竟忽然开始大哭出声,一瞬间她的耳边全是哭声,惊得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
“停!”凤轻舞大喊一声将所有的声音全都吼住。
揉了揉被嚷
得生疼的耳朵,她无奈道:“我还没死,哭什么?”
其中一名粉衣宫女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回道:“启禀舞侧妃,四爷说,您今日要是再不去给他做饭,就将整个后厨的人都发配去边疆参军。”
“”
凤轻舞强迫自己深呼吸,她被带回来后,黎沐就不顾她的反对,以侧妃的名义将她安排进了府,刚开始一两日两人还算是相安无事,可后面黎沐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日日都能找到些新的鬼点子来折腾她。
昨日他用膳时,嫌弃厨房做的不好吃,就非让她给他饭,她没搭理他,结果今天一大清早就看到了这样一出。
“他人在哪儿,我去找他。”
“不行!四爷还说了,若是您去找他时,没见到您手中端着菜,也要把我们发配充军。”
“他还没完了是吧!”
凤轻舞当场差点气炸,可她人迈出房门一步,门外围着的宫女们就都开始大哭,要是换上一身麻衣,说是给她戴孝的都可能有人信。
“行了行了,你们别哭了!”
怒吼一句,凤轻舞咽下心头一口恶气,咬牙道:“好,他不是让我做饭嘛,今天我就让他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