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凤轻舞只得单手抱着念儿,另一只手抬至唇边,张嘴用力一咬,一阵钝痛感袭来,引得她脸色猛地一变。
一阵血腥味在唇边弥散开来,凤轻舞移开手,随后放至念个嘴边,轻声哄道:“念儿乖,先喝这个,再忍一忍,姨娘很快就会给你找到吃的。”
以血喂养能解一时之急,但绝不是长久之计,凤轻舞哄着念儿,一边打量着这间破屋,她必须想个办法出去,又或者至少能吸引起对方的注意力,她绝不相信,他们将自己绑来就只是为了将她关起来饿死
而在另一边,凤轻舞失踪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当夜,蔺之晏独坐在御书房中没有点灯,一张俊脸隐藏在昏暗之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人间的阴沉气息在他周身环绕,整个人越静就显得越可怕。
“回皇上,臣已经审遍了随侍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所有人,都无人知晓娘娘的下落,或许此事真的与他们无关。”殿下,暗卫统领莫远恭敬地禀告着。
“呵,无关?”
蔺之晏的声音低沉,飘在昏暗中凭添了一份邪魅之气,“无能护主,就该死。”
“去查,那日朕派了三十名暗卫在轻舞身边保护,朕就不信,这三十个人都死了。”
“是”
正说着,孙公公的身影忽然缓缓从一侧绕至蔺之晏身边,低头说了些什么,当即只见蔺之晏蹙眉点头道:“让她进来。”
莫远离去,御书房内缓缓亮起了灯,此时才能看清蔺之晏正端坐在上方,面色如同黑夜般暗沉,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江雨浓在孙公公的带领下缓步走进来,她靠着凤轻舞的帮助,如今是宫中的一名女官。
一进屋一阵迫人的寒意便忽然袭来,压得周边呼吸都变得困难许多,当下江雨浓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十分恭敬地下跪行礼。
“奴婢许婉儿,参见皇上。”
“说。”蔺之晏声音冷冽,不带一点情绪。
江雨浓自称知道凤轻舞失踪的真相,这才求得孙公公为她通报。
犹豫片刻,她才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道:“是,奴婢得蒙皇后娘娘提拔,留在宫中当女官,为报恩,奴婢也时常去凤仪宫看望皇后娘娘,前两日奴婢照例去给娘娘请安,无意间发现娘娘似乎一直暗中对外有书信来往,而且”
说到一半她忽然
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蔺之晏一眼,只见蔺之晏眼眸微眯一股杀意锐利无比。
只需一眼,江雨浓立刻吓得俯下了身,当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而且,奴婢还看见有些信件中还夹杂着令符。”
话音落地,御书房陷入一阵沉默,周边压抑的气息沉闷不已。
许久,就在江雨浓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说法有漏洞被看出时,蔺之晏却忽然开口了。
“拿纸笔,把你见到的令符画下来。”
闻声,江雨浓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如此蔺之晏就算是已经相信了她,当即更加有了信心,接过孙公公递过来的纸笔,便开始认真画起来。
片刻后,她将纸张呈上,道:“启禀皇上,奴婢看到的便是这个令符。”
蔺之晏接过纸张,只扫了一眼,黑眸间一抹冷光滑过,这个令符,是黎国的通关令符。
薄唇轻抿,他并不甚在意地抬手挥了挥,目光挪到江雨浓身上,“你说看见了皇后暗中与宫外通信,那信在哪儿?”
“这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前去请安时,无意中看”
“在哪儿看见的?”蔺之晏步步紧逼,眸光变得更加冷冽
锐利。
江雨浓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咽了咽口水,她没想过蔺之晏会突然问她这些问题,想了许久,她才勉强能够冷静地回道:“是,是在皇后娘娘的寝殿内,不过,奴婢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并不知那些信件如今在何处。”
“匆匆扫一眼就能清楚地记得信上令符的模样,倒也是个能人。”
“我不,奴婢是”
正在江雨浓绞尽脑汁地想应对方法时,殿外却忽然传来一道急急的脚步声,她也不敢抬头,只能隐约从来人的脚步声中判断出来的是个男子。
来人正是刚刚离去的莫远,他刚刚按照蔺之晏的吩咐去查,果真发现三十名暗卫中,有一个确实还活着,而且查到他的行迹,实在黎国与祁国的边界之地。
这样一来,凤轻舞失踪一事定然与黎国有关联。
蔺之晏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江雨浓,眸色变得更沉了些,按照江雨浓的举报,凤轻舞一直在暗中与黎国有联系,而这此她很可能是被黎国绑走,换句话来说,便很有可能是凤轻舞勾结黎国,自己绑架了自己?
沉默许久,蔺之晏幽幽开口道:“你可知陷害皇后,是何罪名。”
江
雨浓几乎瞬间瞪大了眼睛,当即连忙用力摇头,争辩道:“不,奴婢不敢,娘娘对奴婢有大恩,奴婢也只是想出一份力寻找娘娘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皇上明鉴!”
“是啊,轻舞对你有恩,却不想你却是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蔺之晏面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旋即冷声道:“许婉儿意图诬陷皇后,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不!”江雨浓没想到蔺之晏会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直接判处她死刑,顿时慌乱大喊起来,“皇上你不能这样,凤轻舞明显是跟黎国有牵扯,她此次失踪说不定就是私自去了黎国,皇后与他国勾结是大罪,皇上您不能不分辨是非黑白就处死奴婢!”
“堵了嘴,带下去,朕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蔺之晏留下冷冷一句话,起身快步离去,高大的背影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即殿内的孙安立马使眼色,让人找了张抹布堵住江雨浓的嘴,直接将她扔进了天牢之中关押。
“唔唔!”
江雨浓一跤摔在牢房里,冰冷的地面磕地她一阵难受,牢房的门落下锁,铁器清脆的声音在天牢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