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日日都记挂娘娘。”
“既然如此,本宫一人吃着也是无趣,你去请皇上过来,就说,一月不见,本宫想他了。”
闻言,小太监立马应下道:“是,奴才立马就去禀报!”
待小太监走后,秦笙也是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臣妾先退下了。”
“等等。”凤轻舞出声拦住她,犹豫片刻,走上前认真道:“我,或许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是故意的,但请你相信我的接下来的话。”
“我想,待会儿等蔺之晏过来后,你扮成我的样子和他,和他圆房。”
半个时辰后,蔺之晏应邀来到凤仪宫,说实在的,当小太监回去禀报他时,他甚至都有些不相信。
转念一想,或许她是真的想通了。
蔺之晏相信,纵使凤轻舞不愿言明,但她的心里始终是有他在的,只要她还爱着他,自然不会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故意说自己会考虑赵太后的话,宠幸他人。
整整一个月,他忍住不去见她,就是想给她一个冷静思考的空间,只要她愿意接受,这一次他会用尽全力去保
护她和孩子,绝不让之前的遗憾再重演。
步入凤仪殿,却发现屋内并没有点灯,周边一片昏暗,只能透过朦胧的月光,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边。
“怎么不点灯?”
“我,有些头晕就叫人熄了灯,想睡了。”“凤轻舞”出声回答,声音很是局促。
蔺之晏自然听出了其中异样,缓步走过去,皱眉道:“你的声音怎么了?”
“前两日偶感风寒,所以有些哑了,请皇上见谅。”
猛地顿住脚步,蔺之晏目光微凝,眼前凤轻舞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且莫名地让他陌生。
以为她还在介意自己说要考虑别人的事,他轻声道:“轻舞,你不必这样,那日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
那边良久都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声闷闷的回音,“嗯。”
走上前,蔺之晏侧身在她身旁坐下,对面“凤轻舞”低着头,昏暗中,他也看不清她的脸。
“别生气了,好不好?”
“没,臣妾没有。”
话音落在,屋内忽然又陷入沉默之中,这次沉默的时间令“凤轻舞”很是不安
,因为她明显能感觉到,蔺之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格外的冰冷。
咽了咽口水,她试探道:“皇上,您”
“你不是她。”
冰冷的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几乎像把冰刀狠狠地刺入秦笙心头,惊讶地抬起头,在月光的照亮下,她的脸赤裸裸地暴露在蔺之晏眼前
而另一边,真正的凤轻舞此刻则独自一个人,坐在御花园一角的阁楼处,半个身子都靠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
夜太深,她根本就看不清湖水的颜色,也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是靠在那里发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亲手设计将别的女人,送上蔺之晏的床,她竟真的这样做了。
“凤轻舞,你真够可以的。”
低声嘲讽着,凤轻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做不到像秦笙那样的大度,但蔺之晏需要这样一个大度的皇后,所以她就将人给他送了过去,或许这样,对两人都更好一些。
只是,这颗心怎么会这样痛。
鼻尖一阵酸涩,凤轻舞强行忍下眼眶的湿润,立马转过身,端起一旁石桌上的酒杯,一饮而下。
她特意拿了
宫里最烈的酒,酒水火辣辣刺痛感顺着嗓子滑进胃里,这种感觉令她暂时能忘掉心头的痛楚。
今晚,就只能它陪着自己渡过了。
暗叹一口气,凤轻舞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杯。
“既然已经做了抉择,事成定局,娘娘不妨放宽心,如此饮酒只会伤了身子。”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凤轻舞闻言立马回过头,只见阁楼楼梯口处,许婉儿正朝她缓步走来。
“怎么是你?”
凤轻舞蹙眉,冷冷地看着她,自从她离宫后不久,听宫里的奴才说,许婉儿就没再去过凤仪宫,还以为她是找到了别的靠山,可后来才知晓,她在上官千千与凤阳战胜而归的庆功宴上,大跳艳/舞,被蔺之晏罚闭宫自省。
只见她走近,缓缓朝她行了一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凤轻舞冷声说着,警惕地看着她,“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许婉儿,既是江雨浓,她尚未在任何人前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当下只是恭敬道:“那皇后娘娘又是为何深夜在此独酌。”
凤轻舞眼眸眯了眯,“本宫不过刚巧有了兴致,想在此处饮
上一杯罢了。”
“可臣妾怎么听闻,皇上刚刚去了凤仪宫,此刻应正和皇后娘娘在一起。”
江雨浓故意说着,抬眼看向她,又莞尔一笑,装作无意道:“难道,有两个皇后”
“你想干什么,说吧。”
凤轻舞打断她的话,许婉儿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她与秦笙的事,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巧深夜来此。
“您误会了,臣妾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烈酒伤身,想请娘娘少饮一杯罢了。”江雨浓真诚地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虚伪之意。
这倒是让凤轻舞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中,许婉儿绝对没有外表看着那样单纯,可她又为何要帮自己。
江雨浓显然看出来她的疑惑,当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伪装久了,如今她想诚心宽慰下别人,也只会让人感觉是不怀好意。
“若我真想害你,早就去凤仪宫揭穿了,又何须来这里,今夜是我跟一个人相识的日子,所以出来走走。”
“谁?”凤轻舞试探地询问。
江雨浓目光柔和了些,“他啊,看着像个谦谦公子,其实嘴欠得不得了,说出的话不中听,但能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