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听闻东山彦泽高人处就有这样的神药,或许可以一试!”
秦歌的声音适时传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连始终站于一旁的凤轻舞都不禁眯了眯眼睛,她总觉得秦歌近日的行为十分反常,却又想不清楚,毕竟他是蔺之晏最信任的人,若不是证据确凿,她实在不愿意怀疑他。
“就是那位曾经救过皇上的彦泽高人?”
“正是!”秦歌恭敬回应,“不过这位彦泽高人性情古怪,金银财帛他一样不收,当年为皇上求药,他就是说什么都不肯露面,到最后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到了凤轻舞身上。
意思很是明显,在场之人中,唯有凤轻舞见过彦泽,并且还求得了药。
“皇后,你嫉妒作祟,谋害皇嗣,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若是龙胎有任何闪失,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赵太后先是一通怒斥,紧接着又立马下令道:“现在,哀家命令你即刻前往东山求药!”
“……”凤轻舞都快被气乐了,她没揭穿凤素龙胎月份有错也就算了,如今还想让她去求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还愣着干什么!
快……”
“不去。”
凤轻舞声音不大,却脆生生地砸在地上,啪叽一声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赵太后的嘴角都忍不住一阵抽搐,当然这是被气的。
“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赵太后没想到她会拒绝地如此干脆,不留情面,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皇后娘娘,事关皇嗣,而且还与您有关,皇上近日就要回京,还请您三思。”秦歌一言击中要处。
赵太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立马跟着道:“对!谋害皇嗣可是重罪,若你今日不能将神药求来,蝶妃腹中龙胎出了任何问题,哀家立马让将你,与你宫中那些才全数押进大牢,即刻处死!纵使是皇上回来,也不能说哀家什么!”
话音落地,屋内陷入一阵沉寂之中,凤轻舞细眉拧成结,如今这场面她孤立无援,蔺之晏不在,若是赵太后真的发了狠,这个皇宫中根本没人能治得了她。救
思绪在脑中快速飞转,凤轻舞轻咬下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本宫会去求药,不过若是彦……”
“没有不过,三个时辰之内,哀家要是见不到神药,你与凤仪宫内所有人,都要为
皇嗣陪葬!”
赵太后语气狠戾,悉心保养的脸紧绷着,很明显根本不肯留半点余地。
心头震惊,凤轻舞掩于袖下素手紧紧相握在一起,知道赵太后根本就是有意为难,哪怕她此刻再怎么解释也必然是无用。
干脆,她冷冷扫了一眼赵太后与她身后神色怪异的秦歌,抬脚就快步离开了偏殿。
东山离皇宫不远,若是天气晴朗,还能在皇宫的御花园处远远看见东山的轮廓。
凤轻舞站在山脚,身后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紧紧盯着她,赵太后不放心,让两个侍卫直接将她送至山脚,非要亲眼看着她上山不可。
好在彦泽高人脾气古怪,并不喜欢太多人搅扰他的清修,否则凤轻舞真的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押解上山,想想那场面,就不禁一阵恶寒。
深深吸了两口气,凤轻舞迈开步子往山顶而去,赵太后只给了她三个时辰的求药时间,刚刚从皇宫过来就已经浪费了半个时辰。
东山虽不高,但沿途都是曲折难行的小路,凤轻舞顶着烈日一路上山,又着急着时间,故而待她终于爬到山顶时,整个人都仿若虚脱了一般,脸色白得吓人。
还是熟悉的农家小院
的布置,几道栅栏围成一个小院子,三间小屋的门也是紧闭,似乎彦泽高人并不在里面。
院子的门关着,凤轻舞只能站在外面尝试着朝里面喊道:“彦泽高人,我是……”
话未说完,凤轻舞只觉得一阵头晕,身子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往后倒退数步,双腿发软无奈只好扶着棵树坐了下来。
连忙深吸几口气,山顶清醒的空气让她渐渐恢复了清明,可身子却仍旧十分无力。
嘴角无奈扯出一抹苦笑,她还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体不错,没想到如今只是爬个山就虚弱成这个模样。
将头靠在树干上,凤轻舞闭上眼睛思虑起来,自从那次彦泽真人在槐树林救了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莫非他出游还未归来吗?
想着想着,她不知怎的竟渐渐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她却躺在了一张简朴的床上。
“醒了?”彦泽的声音正好传来,转眼看去,只见他端着一个瓷碗,缓步走至床边道:“来,先把这药喝了。”
“彦泽高人?”凤轻舞很快明白过来应是彦泽救了她,接过药碗,抱歉道:“又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
彦泽仍旧那般祥和,耐
心等凤轻舞将药喝下后才问道:“轻舞姑娘,怎么会晕倒在树边,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抬眼看了他一眼,凤轻舞沉吟片刻,便将今日皇宫之事全告知于他。
“真是欺人太甚!”彦泽一听完脸上也忍不住浮现一抹怒气。
“您多次相救轻舞于水火之中,轻舞心知不该再麻烦您,可如今,我若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也不会来麻烦您。”
说着,她不由得低下头,彦泽对她有救命之恩,本来她早该上山拜谢,可如今她却还是带着目的而来,相比于彦泽对她的一番恩义,凤轻舞心中不免羞愧。
颜泽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紧接着他便站起身离开了屋子。
没过多久,他又返回屋中,而此时他手中已经拿着一个小瓷瓶。
“这便是催生之药,但还是要说一句,此药虽能保孕妇平安生下孩子,可胎儿在母体内尚未发育完全就被催生,日后身体定然会比正常的胎儿弱许多,甚至随时可能夭折。”
接过药瓶,凤轻舞不由低叹一声,她也是医者,自然明白彦泽所言非虚,她为凤素把过脉,一个尚不足七月的幼婴,如今强行生下来怕祸福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