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凤轻舞双颊泛红地从他腿上站起身,轻咬着微肿的唇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似乎在控诉,说好的只亲一下呢!
而罪魁祸首蔺之晏却是一脸戏谑,修长手指在嘴角边细细摩擦,似乎还在回味,调戏之意不言而喻。
“好了,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凤轻舞强行压住心头的尴尬,她总不能白白被欺负。
蔺之晏也是信守承诺之人,嘴角微勾,道:“那家医馆的大夫,昨日曾出诊一次,随后拿回了大笔的出诊费,还扬言不再开医馆,有了钱要去好好享受一番。”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很有可能与那笔来路不明的出诊费有关。”凤轻舞皱眉,仔细回想一下,的确,根据现场的差役报告,医馆中确实搜出一大笔金银,而且那银子好像还有官印,是出自……
“小心!”
正在认真思考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利刃划破空气之声,凤轻舞转头一看,只见一支利箭破窗而入,快速朝她射来。
一旁的蔺之晏迅速反应过来,手中茶杯顺势甩出将利箭在半空中打落,身影随之而动,一把将凤轻舞搂在怀中,警惕观察周围。
见一
击不成,宫殿周边埋伏的十余名黑衣人也不再隐藏,干脆纷纷从暗处现身,手中拿着利刀,随时都有冲上来的可能。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栖梧宫行刺!”凤轻舞冷声说着,眸光也随之冷了不少。
“哈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从一群黑衣人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待他缓步走出,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凤泽。
只见他脸上再无往日少年风流稚气,一身白衣上染满了鲜血,双眸阴寒得恐怖,举手投足间满是疯狂暴虐之气。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凤轻舞皱眉,自从下令夺了他的爵位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凤泽兄妹,如今突然在这种场面下相见,不由得让她心中生出许多疑惑来。
凤泽此刻浑身都是疯狂的情绪,目光触及到一旁的蔺之晏时,更是燃起一股怒火,满是恨意,“恕我不知,这位公子竟是祁帝蔺之晏,怪不得不肯与小娅成婚,原来是看不上。”
蔺之晏眼眸眯了眯并没有回答,转而却突然问了一句,“医馆十一条人命,是你干的。”语气用的是陈述句,若说原本只是怀疑,现在见了凤泽疯狂的模样,
他便确定了。
“什么,竟然是你做的!”凤轻舞吃惊地望着凤泽,“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杀人!”
“残忍!”凤泽怒吼回去,“什么是残忍,你公报私仇褫夺我爵位,让我和小娅流落街头难道就不残忍!那个天杀的大夫不肯救回小娅难道就不残忍!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含恨而亡,我抱着她的尸体却无能为力,难道这些就不残忍了吗!”
“凤娅,死了?”
凤轻舞细眉拧得更紧,她与玄德长老的本意是想给他们兄妹一个教训,怎么才短短三日,他们竟变成了这幅模样,委实让人震惊。
而凤泽此刻已经完全疯狂了,癫狂大笑数声,道:“蔺之晏,我今日就要当着你的面杀了这个女人,然后你就跟我回去,到小娅的坟前与她成亲。”
“疯子。”蔺之晏冷哼一声,眸光扫过周边十几名黑衣人,一手护着凤轻舞,浑身上下散发着震慑力,光是气息就让在场之上不敢轻易靠近。
“都给我上,能在他身上划上一刀,我就追加五百两银子,伤了那个女的,再加一千两,哈哈哈!”凤泽已然失去了理智,这种场面
下仍旧大笑不已。
被他一怂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黑衣人大喊一声,随即十几人全数涌上,蔺之晏将凤轻舞推到身后,仍旧以折扇为武器,可人数太多,他能挡住前面几名黑衣人,却也架不住无处不在的偷袭。
场面越来越激烈,蔺之晏渐渐处于下风,可冷峻的脸上却突然扬起一抹邪笑,犹如地狱间走出的修罗,邪魅张狂。
只见他手中折扇飞舞,突然顺手一样,一股细小透明的气流瞬间在屋中散出,十几名黑衣人顷刻间全数哀嚎倒下,一个个双手狰狞地捂住自己的脸,很快又各种姿势扭曲起来,不久便是七窍流血而亡。
凤轻舞惊讶着蔺之晏的实力,目光无意间扫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尸体,隐约间似乎能看见一些细密的东西在他身上钻动。
“都起来,快起来!”凤泽怒骂着,殿外守卫听见声音纷纷赶来,他已经成为翁中之鳖。
“凤泽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凤轻舞说着,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伤了他的性命。
可凤泽此刻又哪里还听得下,他来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打算,举起刀,
狰狞地怒吼着,“我要你给小娅偿命!”
才刚迈出一步,身后守卫一涌而上,凤泽甚至还未走近凤轻舞,就被守卫死死地压在地上,可纵使是这样,他都还疯狂的嘶吼着,浑身浴血癫狂的模样,显得分外狰狞。
凤轻舞不忍心再看他的样子,如今的局面虽不是她本意,但凤泽既然已将她恨之入骨,她也不必再为自己留后患,即刻便下令道:“凤泽疯了,将他赶出梧州,从今以后不得再入梧州半步。”
守卫将凤泽押了出去,凤轻舞心头忍不住地叹气,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吧,这世间的一切总是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做出改变,有了因,自然就会有果。
抬头看向蔺之晏,她突然有些迷茫,他与她之间,又已经种下了什么样的因,又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呢?
宫殿之中已经不能立足,两人在守卫的护送下换了个房间更衣休息,宫殿内的尸首也由奴仆快速打扫清理。
忙忙乱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其中一名守卫在目睹一切之后,偷偷溜出宫殿,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随后迅速塞入角落信鸽腿上,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