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宴会照常进行下去,但凤轻舞已然对凤傲天有了防备,任他如何旁敲侧击,都无法再套出更多的内容来。
再加上蔺之晏时不时在一旁相助,宴会结束之后,凤傲天话没试探出几句,酒倒是喝了不少,到最后更是少见地显露出醉意。
从皇宫回到驿站,他们二人也有了些醉意,迷迷糊糊间,凤轻舞只觉自己被蔺之晏熟悉的怀抱抱上床榻,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隐约还能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以后再也不给你喝酒了。”
直到第二日醒来时,凤轻舞只觉后脑一阵疼痛,勉强撑着身子立了起来,张嘴想让雨眉给自己倒杯水,可话还未出声,就听见有宫人敲门。
“皇后娘娘,奴婢奉命为您送解酒汤。”
想着可能是蔺之晏命人送来的,她也没多想便让其进屋。
只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推门而入,手中食盘上,放着一碗解酒汤,还在缓缓冒着热气。
接过宫女递上的解酒汤,凤轻舞稍稍喝了一口,温热的药汤让她后脑的疼痛减少了许多。
“娘娘,奴婢受凤柒吩咐前来,听从娘娘派遣。”
宫女稍稍抬起了些
头,好让凤轻舞能够看清的她长相。
缓缓扫了一眼,此时凤轻舞才发现,这个女子她以前见过,是凤柒手底下的暗卫之一。
并不惊讶她的到来,因为这本身就是她传令。
又喝了一口解酒汤后,凤轻舞才缓缓从床榻上站起身来,随后走到帷帐后头,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份信。
“把这个送去万事阁,一定交给他们的阁主。”
“是。”女子领命,很快将信封收好,端着食盘恭敬地站在一旁继续服侍她将解酒汤喝下。
待女子走后,凤轻舞抬手稍稍擦了下嘴角剩余的汤渍,清眸变得深沉了些。
关于凤阳的事,秦歌的反应太过于反常,而蔺之晏又从来是个保护欲极强的男人,他们明显是有些什么在瞒着她。
若是别的事,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可是凤阳对她而言太过重要,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她必须知晓所有的细节,不论好坏。
那封信中写下了她想要知道的问题,慕容彦当初在祁国时,曾许诺她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如今她就要使用这个承诺。
“娘娘,一
切已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屋中是雨眉恭敬的声音。
闻言,凤轻舞眼眸微眯,是该回凤族聚居地去看一看了,否则再待下去,指不定凤傲天又能想出什么花样来作妖。
昨夜她是灵机一动才想起当年乌龟之事,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只觉满是讽刺,他当年是故意的吧。
梳洗过后,凤轻舞走出驿站,车队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出发。
踏上马车,只见蔺之晏正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见她进来,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凤轻舞浅笑着将手递给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直钻两人心底。
纵使已经深谈过一次,可她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上仍旧藏着许多的秘密。
比如他那夜还未说完的“受高人指点……”;比如,他们上一世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不解决,凤轻舞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与他坦诚互信。
而想来,蔺之晏也一定是相同的感受,不得不说,在某些地方,他们两人真的很像。
车队依旧缓缓行进着,凤轻舞坐在马车上,偶尔掀起帘子看看车窗外的场景。
凤族聚集——
梧州,离皇城并不算远,以他们的速度行进,到了傍晚时分,刚好能够进城。
由于进城时间较晚,两人决定先找一间客栈休息,然后再去凤族长老府。
凤族是隐世大族,但氏族所居处却并未像苗疆那般地神秘偏僻,梧州甚至算是慧国的其中一座城池,无论是酒楼饭店,还是歌舞雅厅,都与外界无二,只是里面居住的,基本都是凤族人民。
其他的慧国子民也可以进入,但或多或少会有所隔阂,而且凤族在慧国的地位很高,普通的百姓也不敢轻易前来冒犯。
在客栈休息一夜后,凤轻舞第二日起得特别早,或许是身为凤族子民的缘故,一进入梧州,便有种回到故乡的感觉。
也不着急行程问题,蔺之晏见她今日兴致不错,干脆提议在去长老府之前,先微服私访一日,也顺便体察民情,了解如今梧州的情况。
凤轻舞自然是欣然答应下来,两人换了套较为朴素,又不失品格的衣装,按照雨眉的话来说,就像是两个世家的公子小姐,一同出来约会似的。
明显打趣的话,倒是让凤轻舞有些窘迫起来,也没带上她,就与蔺之晏
两个人单独出去。
梧州街道之上,无处不是商客的叫卖之声,百姓熙熙攘攘地行走着,周遭一派热闹之景。
蔺之晏对于梧州如此繁华热闹的景象倒是连连点头,道:“看来,梧州也正是应了那句,大隐隐于市。”
闻言,凤轻舞浅笑,“的确,凤族虽然隐世,多年不管外界之事,但并不代表就不能与外界一同发展,一同繁华,而且凤族子民也都是喜欢热闹的。”
“是吗?那日后,朕可得多带轻舞出去走走,也跟着百姓一起热闹热闹。”
“若是,祁国那群老臣听见你这样说,指不定又要上奏说我,狐媚惑主。”凤轻舞半开玩笑地说着。
而蔺之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黑眸凝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道:“放心,纵使你是狐媚,我的祁国也供得你折腾。”
突然的告白让凤轻舞有些无措,只能侧开头,用最笨拙的方式去逃避,可她明显微红的耳根,却毫无掩饰地将她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一阵女子呼救的声音突然插入,凤轻舞几乎没多想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蔺之晏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