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扳倒凤素的好机会,您可不能错失了。”
昭和宫中,赵柔儿身边的一名老嬷嬷添油加醋地将凤素责打小夏子,并对凤仪宫出言不逊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柔儿听着,犹豫片刻,问道:“可这是凤轻舞与凤素之间的矛盾,本宫有必要去参合吗?万一到时候……”
“哎呀!我的柔妃娘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老嬷嬷接着说道:“如今凤素仗着自己有慧国撑腰,连同为慧国公主的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您
再说了,之前她就以上官夫人一事陷害过您,难保她不会再下手,到时候,说不准您就真的要栽在她手里了。”
被这样一说,赵柔儿顿时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本宫与凤素势不两立。”
“本宫现在就去找姑母。”
说着,她立即快步往永寿宫而去。
昭和宫门前,雨眉隐身于石柱背后,在看到赵柔儿往永寿宫的方向而去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又等了一会儿,刚刚劝说赵柔儿的嬷嬷悄悄走了出来。
“姑娘,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
“嬷嬷辛苦,您女儿的事也请放心,再过两日,她就能出宫养病了。”
雨
眉说完后,又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多余的我也不多说,嬷嬷是聪明人,心里应该清楚。”
“是是,老奴今日从未见过姑娘。”老嬷嬷连声回答着。
雨眉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快速消失在长廊之中。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往尚服局的方向绕了一圈,以凤仪宫的名义取了几件披风,凤轻舞怕冷,祁国的春天经常下雨,多备几件披风定然没错。
可她人才从尚服局出来,却正好与蔺之晏迎面撞上。
“主…奴婢,参见皇上!”雨眉连忙跪下。
“你去昭和宫,做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不怒自威。
……
当雨眉抱着披风回到凤仪宫时,看向凤轻舞的眼眸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色彩。
因为她身后跟着的男人,气势实在太强,哪怕他只是走在身后,都会让雨眉有种脊梁骨发凉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凤轻舞看着她一脸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有些无奈地问着。
雨眉扯了扯嘴角,朝自己身后猛地使眼色。
很快,凤轻舞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毕竟那个男人的气势确实强大。
神情自若地将手中的医书放下,凤轻舞缓声道:“
雨眉,你先出去吧。”
“是!”
如蒙大赦,雨眉立马躬身行礼,转身逃命似的冲出寝殿,顺手还帮两人把门关上。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凤轻舞与蔺之晏相对而坐,谁都没有先说话。
良久之后,才听见蔺之晏低声叹了口气,“怪我了?”
凤轻舞微愣,她还真没想两人在相隔一个月的疏离后,会是以这样一句作为开场。
莫名的微妙。
“我能明白。”
镇定好心神,她抬手为他倒了杯茶,八分烫,正是茶香最浓郁的时候。
又是一阵沉默,蔺之晏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心头苦笑,凤轻舞无奈只得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认真道:“别这样看我,我真的能明白。”
看着她脸色仍旧淡淡的模样,蔺之晏无奈低声叹气。
“昭和宫那边,赵柔儿已经往永寿宫去了。”
听言,凤轻舞有些吃惊,又很快释怀,怪不得雨眉刚刚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原来是被发现了。
“你别怪雨眉,是我让她去的。”
蔺之晏眸光深沉地摇摇头,“齐业才刚刚走,选在这个时候对凤素下手,并不是好时机。”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
算好呢?”她反问。
“如你所说,凤素毕竟是慧国公主,不能因为她妨碍大局。”
“还真是我说过的。”
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凤轻舞深深吸了几口凉气,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会去永寿宫,她会活着出来。”
“轻舞。”蔺之晏皱眉,眸色沉了些,“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以自己为利益中心,用尽手段巩固自己的大局!”
凤轻舞怒声,猛地站起,转身就要走。
才刚迈出一步,蔺之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拉了回来。
“凤素的事,我们一直都很有默契,不是吗?”
“是,就是这个该死的默契,所以我才会一次一次地被你设计。”
“我设计你什么了。”
“你敢说,那日向我举发凤素的小太监,不是你的人!”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蔺之晏抓住她的大手不自觉地用力,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赵柔儿代表了赵家,所以她不能死,凤素暗地里一直与慧国有联系,她也不能死,你要平衡后宫,你要稳固大局,所以我就成了那
个事事为你考虑周全的棋子!”
用力甩掉他的手,凤轻舞眸子间压抑的情绪海浪般翻滚着。
被禁足的一个月,她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以蔺之晏的心思城府,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将秦笙从永寿宫救出,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不理智的一种。
这完全不是他做事的风格,除非他另有目的。
而事实证明,他的目的就是要寻一个由头将她禁足,如此他才能放开手脚去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
“你不是棋子。”蔺之晏声音沉沉的。
素手紧握,她凝视着他的黑眸,心痛地几乎不能呼吸,却没法再推开眼前这个人。
逐渐平静下来,凤轻舞苦笑,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呢?
若不是因为慧国一直对她虎视眈眈,他又怎么会冒险,设下如此大的一局,以杜绝来自慧国的危险。
“启禀娘娘,永寿宫来人,说让您过去一趟。”
屋外传来宫女的传报声,凤轻舞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齐业才刚走,宫里很有可能还留着慧国的眼线,既然要做戏,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见,你也该去凤素宫中,和她圆……”
“砰!”
话未说完,蔺之晏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