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必如此动怒,不过一个不懂事小丫头而已。”
赵太后在宫中多年,反应也比寻常人快些,先一步开口说着,语气中反倒有些责怪凤轻舞太过严厉之意。
冷冷勾起嘴角,凤轻舞挺直了背脊站在原地,“太后说的是,不过,本宫乃是正宫皇后,若是日后宫中人人都像她这般,以不懂事为名,目无皇威,岂不是早晚会酿成大祸。”
此言一出,赵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宫女绊倒凤轻舞原本是她授意,想要让凤轻舞难堪,没想到她竟这般的强势。
可,她这话确实也无错,犹豫片刻,赵太后才说道:“那皇后意下如何。”
“她弄脏了本宫的衣服,那就发配到浣衣局,让她好好洗一洗。”
凤轻舞冷冷地说着,眉目间满是不容人抗拒的贵气。
眼看着场面僵持不下,赵太后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宫女就那么快地跟凤轻舞撕破脸,
也没怎么犹豫便出声说道:“就按皇后的意思去办。”
“不!太后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宫女几乎尖锐地哭喊着,却丝毫没有唤来赵太后的一个侧目,很快便被别的宫女拖了出去。
凤轻舞
缓缓整理了下衣裙,也不再往殿内走,站在原地便缓缓行了个礼,道:“启禀太后,臣妾衣裙脏了,不敢以此衣着面见太后,若无别的事,本宫便先行告退了。”
今日赵太后宣她过来,无非就是想整她,如今她等也等了,跤也当着她们二人的面摔了,凤轻舞不想再进去,光是看着,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赵太后眼眸眯了眯,冷笑一声,“皇后架子可真够大的。你若想走,就走吧,哀家这永寿宫可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话音一出,凤轻舞顺着她的话,当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直到她走出殿门,身后才传来赵太后怒骂之声,估计也是没想到,她真的会如此痛快地离开吧。
回去的路上,雨眉更是直呼痛快,“只可惜,没看到太后后面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你想看太后精彩的脸色?”凤轻舞缓步走着,眸色变得沉了些,蕴含着令人看不懂的意味。
闻言,雨眉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而凤轻舞还真的就低头思考了一番,随即冷笑道:“既然是她先动的手,那本宫也应该还一份礼回去才是。”
“娘娘,你想怎
么做?”
“你去做个东西,记住……”
……
翌日清晨,永寿宫绝对是整个皇宫起得最早的一个宫殿。
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晨雾,将永寿宫的人全数惊醒,侍卫几乎是连跑带爬地赶了过去,因为声音的来源处,正是太后的寝殿。
冲进去一看,只见太后脸色铁青地坐在床上,而殿内跪在惊恐无比的宫女,一个面相血腥的巫蛊娃娃正安静地躺在地上。
“混账!去查,一定要把做这个娃娃的人,给哀家找出来!”
赵太后染指鲜红色的指甲静静抓住床面上,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以巫蛊之术诅咒太后是大罪,不过半日的时间就传到了蔺之晏的耳朵里,当即他便匆匆赶去永寿宫,并将后宫所有嫔妃一同宣了过去。
等凤轻舞到时,永寿宫中,除了被禁足的凤素,其他人都到齐了。
她脸色依旧平静,一双清眸淡漠无比,仿佛就是来看戏的一般。
蔺之晏的目光从她进来起,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而凤轻舞对此也习惯了,目不斜视,一片坦然地落座。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蔺之晏将目光转向跪在台下的小宫女,
她是第一个发现巫蛊娃娃的人。
宫女惊恐地跪倒在地,回答道:“回皇上,今日奴婢去太后寝宫打扫,然后就在床上的一个角落,发现了这个娃娃,其他的,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娃娃所用的布料,针线可让内务府查过了?”蔺之晏的声音很冷。
闻言,凤轻舞倒是稍稍对他侧目几分,不得不说,他的推断能力是真的很好,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话,当个捕快也一定很能赚钱。
“回皇上,内务府已经查过了,这,这娃娃身上所用的布料,它……”
小太监说得欲言又止,时不时竟还抬头往太后的方向看了一下。
这一眼倒是让赵太后更加生气,“有话你就说,总不能还是哀家自己诅咒自己吧!”
“不不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小太监连忙否认,随即也顾不得许多,直言道:“这个娃娃身上用的布料,是昭和宫特有的西贡绸缎!”
话音落地,赵柔儿顿时瞪大了双眼,“你胡说!才,你竟敢污蔑本宫!”
赵太后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接着怒声道:“的确是个才,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柔儿她怎么可能会
如此做!”
一下被太后和宫妃指责,小太监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地。
“奴才不敢妄言,西贡的绸缎,是太后亲自点名赏赐给柔妃娘娘的,整个皇宫中只有昭和殿才有,这在内务府中都是有记录的,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瞎说啊!”
“不,不可能!”
赵柔儿脸色煞白,的确,西贡的绸缎只有她的宫里才有,可是这个娃娃确实不是她做的。
眼看着赵太后脸色闪过一抹犹豫,赵柔儿猛地一下跪倒在地,“姑母,你要相信柔儿,柔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赵太后看着她,心也软了下来,愁眉瞬间拧紧,犹豫半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音却被始终没说话的凤轻舞抢了过去。
“本宫记得,昨日前来拜见太后时,柔妃正在太后寝宫中,若不是宫女做得,那不妨查一查昨日都有谁来过永寿宫便可知一二。”
一听这话,赵柔儿顿时转眼瞪向她,道:“要说昨日,你不是也来了永寿宫吗!说不定,就是你干的。”
“放肆!”蔺之晏冷冷说着,目光瞬间变得冷冽下来,“你一个妃嫔,怎敢对皇后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