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事都是试探的话,那么这句话很明显便是在向她表忠心了。
凤轻舞缓缓点头,“秦妃的心意,本宫明白。”
话已经说完了,该传达的意思也传达完了,秦笙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礼数周到地客套两句,她便行礼离去。
看着秦笙缓缓而去背影,凤轻舞陷入深思,她与秦笙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只有一个唯一的交集点,那便是蔺之晏。
其实她看得出来,秦笙对蔺之晏是有感情的,否则一个女子又怎么肯舍去名节进宫,就为了帮助主子成就大业呢?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交集点,凤轻舞并不想跟她做朋友,在苗疆看到秦笙时,她就明白了,在蔺之晏的身边,秦笙是比颜宓更加不可辜负的女人。
缓缓闭上眼睛,凤轻舞抬手在眉心按了按,她本不愿意做后宫争宠的女人,可事到如今,自己做的选择,她怎么都会继续走下去。
“皇后娘娘,奴婢……请娘娘赐奴婢死罪!”
潇潇的声音突然传来,此时凤轻舞才想起她还跪在
“不,不是这样的。”潇潇狠狠地摇着头,再抬眼时,已经
是满脸的泪花。
“奴婢,其实是太后宫中的人,是,是太后派奴婢来监视皇后娘娘的!”
凤轻舞神色一凝,清眸渐渐冷了下来,“监视本宫?”
“是。”潇潇声音哽咽着,“奴婢知道这是死罪,可皇后娘娘您大恩大德,先是救了奴婢的父亲,如今又如此相维护,如此恩义,奴婢断断不能做出有负娘娘之事!”
见她哭得伤心,凤轻舞清眸微眯,一抹深思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你无心害本宫,本宫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起来吧。”
潇潇哭红了眼,她本来胆子就不大,听得此言,下意识便站起了身,眼泪却仍旧止不住地往下流。
“别哭了,你是封太后之命来监视本宫,若是日后就此与那边断了联系也不好交代,也不知你肯不肯相帮本宫。”
“奴婢求之不得!”潇潇急切地说着。
“那便好。”凤轻舞点头,才接着道:“从今以后,你继续与太后那边保持联系,时不时放些本宫想让她们知道的消息过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奴婢明白。”
两人还在谈着,屋中却传来太监的通传之声,“启禀娘娘,太后有旨,宣您
前往永寿宫。”
凤眸微眯,她回宫才第二天,赵太后就已经往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如今又主动宣她过去,定然没有好事。
潇潇闻言,看向凤轻舞的眼神中也带着担忧。
“知道了,去回禀太后,本宫即刻就去。”淡漠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
太后召见,她没有理由不去,而且她也不相信,太后会在自己的永寿宫,对她下手。
略微妆扮一下,凤轻舞带上雨眉便往永寿宫而去,此时刚好是正午,这个时辰宫里大多数人都在午休,也不知赵太后到底是何意。
不过等她到了永寿宫就很快明白了,因为她人都还未进殿门,就被太后身边的宫女红叶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来得不巧,太后刚刚睡下,若是娘娘不介意,请在殿外稍候。”
雨眉当时脸就黑了下来,此时虽是春季,可正午阳光却是充足,按照这个意思,岂不是想让她们在殿外晒一下午吗?
“红叶姑娘,是太后下旨宣皇后娘娘过来的,不过才半盏茶的时间,太后怎么就睡下了。”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你……”雨眉还想说些什么。
“雨眉,不得放肆。”凤轻舞直接出声打断了
她,“太后既然歇下,本宫亦不好打搅,等太后午休醒来后,还望红叶姑娘通传。”
红叶屈膝行礼,“皇后娘娘客气了。”
待红叶走后,殿门外就只剩凤轻舞与雨眉二人,见此情况,雨眉更是燃起怒气道:“娘娘,您真的要在这里等吗?”
“不然又能怎样。”凤轻舞有些自嘲地说着。
所谓权高一级压死人,当时在苗疆,大祭司用阿强一家人的血教会她的一句话,果然不论到哪里都实用。
“可您怎么都是皇后啊!今日太阳如此大,若是真要正在此处等,恐怕人都得晒晕过去。”
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凤轻舞心中轻叹,四处望了望才道:“去那边的凉亭吧。”
最终两人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时辰,此时太阳已从高高的头顶缓缓落下几分。
“太后醒了,请皇后娘娘进去。”红叶礼数周全地行礼说道。
凤轻舞轻笑,并不多言,抬脚缓缓往永寿宫殿里走去。
才进门框,就只听见赵柔儿与赵太后嬉笑的声音,宫殿两侧站着数名宫女正在服侍,整个屋中,哪里有半点午休的样子。
压下心中的怒气,凤轻舞眸色清淡,缓缓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
可她人才刚行至殿中,脚下却猛地被什么东西一绊,重心顿时失衡,在雨眉的惊呼中,下一瞬间,凤轻舞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膝盖传来一阵疼痛。
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哎呀,这不是皇后嘛,怎么这么不下心。”赵柔儿讽刺的声音响起,脸上明显带着得意的笑。
就连周边的宫女也有些忍不住轻笑,看向她的目光中明显带着鄙夷。
雨眉赶紧上前将她扶起,低声问道:“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凤轻舞缓缓摇头,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一双清冷的眸子中透出些寒意,在赵太后与赵柔儿身上扫了一圈。
突然冷笑一声,只见她侧过身,抬手就朝身边最近的一名宫女狠狠甩下,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发出一道清脆狠厉的响声。
“混账东西,竟敢绊倒本宫!”
估计那宫女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毫无顾忌地反击,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是无心的!”
情势斗转直下,凤轻舞光是站在原地便散发出逼人的贵气,当下在场之人,无不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都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应该有没有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