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玺宫内,凤素刚从凤禧宫用了晚膳回来就听说了宫女之事,顿时怒气上头,随手操起手边之物狠狠砸下。
“混账!她凤轻舞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宫里的人!”
“公主,还不止这样,和凤公主还说,让奴婢告诉您,得罪了她的下场就跟碧儿一样!”
正在哭诉的是白日里凤轻舞饶过的宫女,此时她正不断将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就差没将凤轻舞说成专横霸道的不法之徒。
凤素脸色一沉,一把将跪在地上哭诉的宫女抓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凤轻舞敢如此侮辱我千玺宫还不是你们这帮不成器的奴才尽给我丢人!”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本宫宫里,不需要这样没用的东西!”
“不!公主饶命,饶命啊!”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宫女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整个千玺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深怕一个不留神就会引火上身。
也不知是不是宫女的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找到了有人蓄意纵火谋害和凤公主的证据,就在芜兰殿内等着明日呈报上去。
“啊!混账!”凤素一阵怒吼,面目狰狞着满是暴怒之色,这一整日都让凤轻舞占尽了上风,“凭什么,本宫到底哪里不如凤轻舞,凭什么她样样都要压我一头!”
胡乱抓住一个宫女,凤素疯狂地嘶吼着,眼眶猩红得可怕。
“没用的东西,把衣服给我脱下来!”她决不能让凤轻舞把证据交上去。
深夜,芜兰殿的守卫早已昏昏睡去,丝毫没发现凤素已悄悄潜入殿中。
芜兰殿被大火严重烧损,焦黑的木柱在夜幕之下莫名显得诡异,摸黑着朝前走去,不经意间踩断地上焦黑的木块,一声脆响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根该死的木头也敢吓本宫!”
夜间凉风吹动破损的窗口,发出咿呀响声,周围景象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凤素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抬眼朝里间看去,只见昏暗异常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
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一阵凉意突然拂过背脊,凤素惊慌转身低呼。
“什么人!”
四处望去却无半点人影,一阵莫名的凉意浮上心头,“本宫乃是章素公主,谁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眸光扫过周边,却在不远窗口处猛地停
住,一声尖叫吐口而出。
“啊!”凤素双腿瘫软跌坐在地,瞳孔放大紧盯住眼前诡异飘动的血衣。
“还我命来。”
惊魂未定,凄厉哭喊声从身后钻入耳畔,凤素忍不住又是一阵尖叫,手脚并用胡乱逃避,黑暗中辨不清方向,几番跌倒狼狈不堪。
“还我命来!”哭喊声越来越凄厉。
凤素被逼贴近墙壁,紧闭双眼慌乱喊叫,“啊!滚开,我什么都不知道,谁拿了你的命你去找谁,啊!”
“你不知道!”凄厉的声音似乎更加贴近了几分,“昨夜,是你放火将我活生生烧死!大火烧得我好痛啊,我死得好惨!”
“什么大火,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烧死凤轻舞而已,都是她的错,你去找她,去找她啊!
胡乱喊了一通,凤素紧闭双眼,身子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说来也奇,一番话喊出后,刚刚凄厉的哭喊声突然停了下来,周边又如初般死寂。
难不成刚刚的鬼魂真的去找凤轻舞索命了?
想着,凤素颤抖地缩了缩身子,强逼着将眼皮抬出一道小缝,一道烛光透进眼帘。
“皇兄都听清楚了。”
清冷的声音随着烛光飘然而
至,凤轻舞冷眼看着浑身沾满黑灰狼狈不已的凤素,眼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凤…凤轻舞,你怎么会……”
凤素着,理智在看到一旁脸色铁青的凤傲天时蓦然清醒,“你故意陷害我!”
“陷害?”凤轻舞冷笑,“一切皆是事实,何来陷害。倒是你,也不知意图谋害本宫,该当何罪。”
娇躯一震,凤素瞳孔惊得放大,猛地站起身,“不,刚刚是你故意迷惑,本宫在惊恐之下才如此说的,这根本就不是事实!”
“皇兄,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凤轻舞故意设计!”
说着,她就跪倒在凤傲天面前,满眼泪光,也顾不得自己浑身黑灰,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却不想凤傲天竟顺势退后一步,面露厌恶之色。
“皇,皇兄,你……”
“承欢殿昨夜值班的侍卫已经招供,说亲眼看见你打晕侍卫,制造偷情假象陷害轻舞,还拿出了你用作贿赂的银子。”
凤傲天目光深沉,“凤素,你太让朕失望了!”
听着两人对话,凤轻舞眸光依旧淡漠清冷,“皇兄可还记得答应过轻舞,若是抓到幕后黑手,直接处死。”
凤素瞪大双
眼,一脸不可置信。
时间一点点在沉默中流逝,凤傲天目光转向凤轻舞,黑眸中仿佛流动着一股暗流,片刻后才恢复平静。
“来人将章素……”
“谁敢!”
响脆之声突兀传来,顺着声音看去,施太后的身影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身后跟着的是脸色异常暗沉的施昭。
“皇帝以仁孝治国,今日难不成想要诛杀亲妹吗!”
话音砸落在地,凤傲天看着突然到来的施太后,脸色一沉,嘴唇抿紧并不答话。
而施太后显然也不想与他起争执,眸光一转便落在凤轻舞身上,“还是说,和凤公主想要谋害素儿,置皇帝于不孝。”
猛然间被扣上如此大的帽子,凤轻舞冷笑,她早料到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只是没想到为了给章素脱罪,眼前这位全慧国最尊贵的太后竟能搬出如此说辞来。
凤素看到施太后到来,心头一喜,连忙挪动膝盖跪走而去,“母后!素儿不知哪里得罪了皇姐,她竟用装神弄鬼的手段设计于我!”
此话一出,矛头直指凤轻舞。
心间苦涩,她反而更加挺直背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人证物证俱在,母后可知律法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