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水心中有些慌乱，他强自镇定，“姑娘若是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
“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我的想法，你自己听好了。”
林雅歌继续说：“你一直跟你的主子那边有联络，在你杀了大春之后，知道他们必定是要报官的，这事肯定会落在京兆尹的头上，因此，你们便伺机杀人。”
杀大春或许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借着这个机会，杀林雅歌和皇城顾则是计划的另外一部分。
若非林雅歌机警，及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并且果断地揭穿，否则后果堪虞。
倘若，他们没有发现隐藏的张大水是一个坏人的话，那从今天起，张大水至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那他一定有机会刺杀皇城顾。
或许，这才是他们这个计划真正的目的。
张大水不承认，他就是不想认账，即便是林雅歌已经指出了他的纹身是假造的，并且说了有证人证明，那三个杀人的凶手去找了他。
但他还是否认了。
皇城顾冷冷地说：“你大可不必认账，我现在就打你一百板子，然后将你赶出去，呵呵，你觉得你的主子会让你活命？”
“当然，你也可以否认，你
没有开口告诉我们，但你觉得你的主子会让你开口吗？”
如果直接将他给放了，可能他的主子还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怀疑，但如果打得遍体鳞伤，将他放了，那可就不敢保证，他没有被屈打成招了。
张大水自然是明白的。
他颤抖了一下，“即便我现在这样说，也是没有用的，我口说无凭。”
“你不是口说无凭，只要你肯做个人证，物证我们再找。”
“我……”张大水犹豫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忠贞良善之辈，之前可以为了荣华富贵出卖祝将军，现在自然也可以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主子。
“本王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跟本王合作，本王保证你平安地离开京城，并且本王不会动你。”
这个保证已经算是非常诱人的了。
只要出了京城，张大水想要活命就要靠自己了，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出了京城他基本上就是安全了，他现在最大的忧患就是来自于他的主子。
他怕被杀人灭口。
其次，就是来自官府的压力，但是这两点都不存在威胁的时候，他就是没有担忧了。
林雅歌说：“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首先，我们不会放过你，其次
，你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我们会尽可能地营造出，你已经招供的迹象，引得他们直接将你灭口。”
“我需要考虑一下。”
张大水吞了吞口水，“这件事对我而言，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就是一个突破口，能不能给祝将军沉冤昭雪，就看他的举动了。
当然，之前皇上就已经下了命令，平反了祝将军，但祝将军被奸人所害，却也是需要为他，为上万的祝家军战士们报仇！
皇城顾说：“白山，你带他去地牢看管，不得有任何的疏忽。”
“是。”白山应了一声，“跟我来。”
林雅歌说：“慢着。”
她说着，从布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针，扎在了张大水的胳膊上。
“你……你这是？”
张大水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很快这种麻木的感觉，从他的手臂一直扩散到了他的全身。
以至于，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已经中毒了，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林雅歌说得云淡风轻，“因此，你好自为之吧。”
张大水已经不能说话，他已经被惊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山将他扛了起来，送入了地下室。
在京兆尹，地下室的牢房是最安全的，被关在里面的人，只要守住了入口，犯人就不可能逃走，而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张大水身上的麻药至少能持续好几个时辰，在这几个时辰里，只要看守住，就能保证他的安全，到时候，物证找到，就可以一起去见皇上了。
那蒙受了十年的冤枉，就会被解开了。
林雅歌说：“黑水呢？”
皇城顾回答，“我让他去找证据去了。”
林雅歌点点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找到当年祝将军的藏书地点。”
皇城顾问：“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林雅歌说：“应该还在，这个事情我有个小小的分析，你且听听。”
“你说。”
“那三个人是早上才杀的人，他们特意地毁掉了大春身上的纹身，那就证明一点，祝将军的东西还在，否则，若是已经拿到了，那就没有毁掉的必要了。”
皇城顾点头。
“再者，”林雅歌继续说：“张大水或许也是不想将那份资料交给他的主子。”
皇城顾想想，也觉得是。
那份血书若是留在了他的手中，或许已经还能成为一个护身符，若是就这样交上去了，那他本身
也便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变成了可有可无，那在主子选择抛弃棋子时，他很可能是第一个被抛弃的。
他跟大春见了两次，第二次很可能就是纹身。
现在纹身好了，他就杀了大春，顺便将大春身上的纹身给弄没了。
皇城顾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大春其实真的可以为国效力的。
可惜，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就无辜惨死了。
林雅歌说：“现在咱们只能是等了。”
经过这样的一折腾，这一天的时间又快要过去了。
林雅歌发现自己忙得连午饭都没有得吃，不由叹息了一声，“真是忙起来没时间吃饭，当减肥了。”
“别啊，”皇城顾笑着说：“大可不必，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等待的时候，咱们还是可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雅歌笑着说：“那也要看你们京兆尹的饭菜怎样了。”
“放心，京兆尹的厨子都是从特意从府上带来的，手艺绝对杠杠的。”
一般，京兆尹的厨房里的人，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基本都是自己的心腹，至于之前留下来的，绝对是不敢用。
“好，期待。”林雅歌说着，肚子更饿了，不由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