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烧焦的尸体停放在门板上,身上覆盖着一块白布。
一个老妪坐在尸体的边上,哭得肝肠寸断。
林雅歌走进来之后,就开始打量着这一栋有些破旧的平房,从这房子以及老妪的穿着上,能看出来这户人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
皇城顾问:“老人家,死者是你什么人?”
“殿下,死者是民妇的儿子。”
“您的儿子是因何而死?”
“是被人打晕后烧死的!”
老夫人说着,伤心欲绝,悲凉的气氛在这间破旧的弥漫了开来。
林雅歌问:“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是被打晕,而不是被打死呢?”
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姑娘,是同村的小毛头说的。”
“小毛头是谁?”
“小毛头今年十五岁,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跟我儿子玩得好。”
皇城顾又问道:“老人家,还请你将这件事说一遍吧。”
“是这样的,”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泪汪汪地说:“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儿子出去放牛,我在家做饭等着他回来,没想到,就等到了这个。”
“你儿子出去放牛,然后就被人打晕后烧死了?”
“是的。”老夫人哭着说
:“其中具体的情形,我也是不清楚的。”
“那打人者是谁呢?”
“不知道,就听小毛头说,是三个大汉。”
林雅歌看了看皇城顾,“小毛头必须要找到,他是本案的关键点。”
皇城顾转头说:“你们去将小毛头带来。”
这是京城边缘的一个小村落,原本不属于京兆尹管辖,但如今皇上扩大了京兆尹的权利范围,因此,皇城顾才会接到这个案子。
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村民们都会围拢过来,但没有进屋,只是在外面看着,有些人在暗暗地抹着眼泪。
林雅歌看了看皇城顾,苦笑了一声,“这个案子似乎不容易破。”
“确实,感觉有效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现在,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小毛头,希望小毛头能提供多一点信息,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结案。”
林雅歌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具烧焦的尸体上,心中暗暗升起疑团。
按理说,这里是一个小村落,这里的村民之间也不应该有太多的矛盾,即便是有,也不会对人下这么狠的手。
打晕后,活活烧死。
这得多么深的仇恨,才会做出这样凶狠恐怖的事情来。
这也是
皇城顾接手京兆尹之后的第二起恶性事件,林雅歌将怀疑目标的范围,延伸到了宫中。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惯性思维。
也是正常的一个思维模式。
正在思索着,就见着小毛头被带来了,虽然已经入秋,但是他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上面缝缝补补了很多的布丁。
看样子,确实不过十四五岁,光着脚,瘦得像是一只猴。
皇城顾问:“你是小毛头?”
“是。”小毛头瑟瑟发抖,“正是小人。”
“你把你看见的情形,跟我们说一遍。”
“是。”小毛头面上透着几分的忧伤,“早上,我去田里割草,看见大春哥来放牛,我们还说了几句话,没一会,我就看见有几个凶狠的大汉跑了过来,大春哥就被他们三个人打晕过去,后来,他们又往大春哥的身上浇了油,把他活活烧死了。”
小毛头说着,哭得眼泪哗啦啦。
“那你一直在边上看着吗?”
“不,我是躲在了高粱地里,他们没有发现我,否则,我怕也是已经不在了。”
那样的恶人,肯定是会杀人灭口的。
“等那三个人走了,我就去喊了人,把大春哥抬回了家。”
“
附近都没有人吗?”
“因为时候尚早,附近都没有人,就只有我们两个,而且,我们还隔了一点距离。”
林雅歌不由问:“那确实有些蹊跷,你可知道你大春哥平日里,可有得罪什么人呢?”
“不知道。”小毛头抹抹眼泪,“我也不清楚。”
林雅歌说:“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几人一起走了出去,皇城顾留下一个人看着大春哥的尸体。
同时,也算是陪着老夫人,怕她悲伤过度。
而村子里,倒是有几个热心的人,愿意留下来一起陪着,照顾着大春哥的娘。
几人一起走到了田野中,就看见有一块地给烧过了。
小毛头说:“就是这里了。”
林雅歌看了一眼,发现这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皇城顾蹲在了那块有些烧焦的黑土边,“这几个人真是心狠手辣之徒,若是不抓住,怕是会再造成恐慌。”
林雅歌想了想,“还是要从死者的身上下手。”
她回头问小毛头,“那三个人是喝醉了吗?”
“不是,”小毛头说:“他们三个人没有喝酒,很正常地朝着大春哥跑去了,似乎就是针对他的,大春哥跟他们还说了两句
话,但很快就被他们打晕了。”
林雅歌觉得这个事情绝对没有小毛头看见的这么简单,她越发觉得,大春哥跟他们三个人是认识的,并且有过节。
很有可能涉及到了财务等方面。
这些也仅仅是他的猜测而已。
林雅歌伸手揉了揉脑袋,“走吧,回去。”
皇城顾说:“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好查的了。”
回到了大春的家,老太太已经躺在了床上,一个村民说:“大春娘刚晕过去了。”
林雅歌拿出了一支葡萄糖,喂了老夫人喝了下去。
皇城顾说:“我需要安排人去查一下大春平时的行动轨迹。”
林雅歌知道他有布无数的眼线,但这一次,不是在京城里,怕是难以查得那么轻松了。
皇城顾安排白山去处理这件事,留下了黑水在一边待命。
林雅歌走到了大春的尸体边,伸手将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掀开了。
众人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具尸体已经烧得跟炭一样黑了,身上都已经烧得没有好的地方。
林雅歌伸手用白布托着,将尸体翻了一下,尸体的背部也是如此。
“小毛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大人,您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