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人不多,总共不过五六个人,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妇人,在看见了六姨娘的尸体后,更是眼中满含着泪水。
林雷霆说:“雅歌,你来跟他们说一下情况,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皇城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雅歌,在对上了林雅歌的眼神之后,轻轻地一笑给了她一个大写的安慰。
林雅歌对那几个人说:“今天是六姨娘的生辰,因母亲病了,无力置备,我娘念在曾与她是主仆一场的份上,设宴庆祝,却不曾想,有人下毒,六姨娘在她生辰这天死了。”
“饭菜和碗筷,我们在座之人均未碰触,因此,厨房是最大的嫌疑之地!”
林雅歌说着,目光轻轻挑了挑,“尤其是成妈妈,嫌疑最大!”
成妈妈听着,吓得浑身一哆嗦,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五小姐,冤枉啊,老奴亲自送的饭菜,但老奴也只是讨好您和五姨娘啊!”
林雅歌说:“之前,我尚未振作起来时,你便对我处处虐待,不知道成妈妈可还记得?”
“记得,”成妈妈哭着说:“那都是老奴之前猪油蒙了心
,现在老奴后悔得连屎都能吃得下。”
林雅歌嘴角抽了抽,“真的吗?”
“呃——”成妈妈为了活命,只要硬着头皮,咬着牙说:“是!”
林雅歌当然不会让她吃屎,太恶心了,只是冷笑了一声,“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很恶毒,且没有同情心及怜悯心的人,因此,你对身怀有孕的六姨娘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实属正常。”
“没有!”成妈妈哭着说:“小姐,真的没有啊。”
林雅歌拿出了一根银针,“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我来试毒,看看到底毒来自哪里!”
众人一起走到了饭厅里,林雅歌用银针一道菜一道菜地试,所有的菜都没有毒。
又在每个人的碗里面试了一下,也是无毒。
皇城顾说:“既然饭菜无毒,想必那人并不想害所有人,如此一来,毒很可能在我们没有吃的东西里。”
林雅歌点点头,“有一种东西,我们没有吃,但是六姨娘吃了。”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六姨娘的那个汤盅。
五姨娘表情紧张,“你说的是那个乌鸡蒸了一个时辰的汤?”
“没错。”
“天啦,我也喝了啊,幸好我只喝
了一口,因为太油腻,所以没有喝了。”
其实,她一口都没有喝,开始喝的那一口,她在擦拭嘴角的时候,吐掉了。
虽然,林雅歌猜测六姨娘不会给自己下毒,但这个事情很难说,毕竟她也是要假手于人,万一那个人弄错了呢?
又或者,那人抱着必死的心,两个汤盅里都下毒了呢?
因此,她趁着众人不备,用自己的意念,将两个汤盅给换了,但保险起见,五姨娘还是没有喝另外的一盅。
五姨娘也不笨,且从小就卖身为奴,可谓是从小就在府中摸爬滚打,看尽人情冷暖以及各种卑劣的手段。
因此,方才在演戏上,她做得几乎是无懈可击,堪称完美。
林雅歌说:“我来试试那两个碗。”
“娘你的碗里没有毒。”
她接着又将银针放在了六姨娘的碗里,虽然六姨娘喝完了,但里面还有一点残羹。
奇怪的是针头也没有变黑,几乎也可以断定里面是无毒的。
这就奇怪了。
林雅歌就对六姨娘的用具都进行了检测,都是无毒。
这一来,林雅歌也是有些懵了,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
皇城顾说:“难道这一桌的酒菜
都是无毒的?”
酒?
林雅歌又将银针在六姨娘的酒杯中试了试,同样是无毒的。
她忍不住又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六姨娘的尸体,发现六姨娘确实是中毒身亡,并且在六姨娘的口中都能检测到毒。
银针是变黑的。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蹊跷了。
林雷霆不由说:“难道,她自己事先服毒了?”
“不可能。”林雅歌直接否决了他的说法,“她怀着孩子,不可能自杀的,再说了,她在府上,深得父亲您的宠爱,生活无忧,即便肚子里是女孩,也不会影响到她在府上的地位。”
因此,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
既然不会自杀,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林雷霆叹息了一声,“她虽然出身卑微,但在伺候人上,还是蛮不错的,这些时日来,她也是对我尽心尽力。”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就见着大夫人被人用软轿抬着来了,身后跟着不少人。
林善敬,林千围,林遮月等等……
还有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
大夫人看着地上躺着六姨娘不由吃了一惊,她虽然已经听说了,但真的见到六姨娘挺着大肚子躺在地上
,还真是有些吃惊。
“老爷,这是怎么了?”
“六姨娘中毒身亡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雅歌的身上,就好像这个下毒的人,就是她林雅歌一般。
林雅歌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下的毒。”
林雷霆接着说道:“确实跟雅歌无关,这件事,有些蹊跷。”
林千围看着林雅歌的目光有些冷和震惊。
林雅歌看了他一眼,“二哥,这件事真跟我没关系,我们好心请她来吃饭,给她置办了一个简单的寿宴,谁知道,才吃一半,她就中毒了,可怜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着,深深叹息了一声。
林千围说:“我相信你。”
但是,他的眼神却是不相信,毕竟,他前面刚告诉林雅歌,要小心六姨娘,这才两天六姨娘就中毒死了。
要说这不是林雅歌先下手为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二姨娘却是阴阳怪气地说:“唉,在六妹妹刚怀上之时,我就预感到了今天这局面,她怀的可真不是时候。”
林雅歌冷冷地说:“二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什么意思。”二姨娘淡淡地说:“你们心里清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