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雅歌就起来了,梳洗之后,她便带着月牙,来到了六姨娘住处。
六姨娘正在发脾气,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见着林雅歌来了,倒是有些意外。
“六姨娘,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你?”
“还不是这些下人,我要一碗燕窝粥,都要不到。”
很明显,这话就是敷衍的。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今天没有给她安排寿宴。
林雅歌笑了笑,“不过是一碗燕窝粥,六姨娘,明天是你的寿辰,我娘在揽月斋备了一点酒菜,中午还请六姨娘前往揽月斋庆祝寿辰。”
六姨娘怔了一下,“你是说,五姨娘在揽月斋给我祝寿?”
“是的,”林雅歌笑了笑,“母亲今年身子病了,顾不得你的生辰,我娘知道后,就安排了一下,还希望六姨娘勿要嫌弃。”
六姨娘轻轻一笑,“怎么会嫌弃呢?高兴还来不及,你放心,我中午一定会过去。”
林雅歌离开之后,六姨娘的丫鬟鹦哥很是不解地说:“姨娘,您真的要去吗?”
“当然。”六姨娘冷笑了一声,“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去?”
“可是这五姨娘也太欺负人了吧?这不明摆着
,想要给姨娘您施压吗?”
“呵呵,”六姨娘心情非常好,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呵呵,妙哉。”
她一直愁着找不到机会,没有想到,五姨娘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有了五姨娘的神助攻,六姨娘心情能不好吗?
鹦哥也不敢吭声,赶紧给六姨娘梳头。
六姨娘说:“你去厨房吩咐一下,就说中午去五姨娘那边吃饭。”
“是。”
鹦哥可不敢多问,六姨娘脾气不好,发起火来,会把人往死里面打。
再说林雅歌离开了白云楼后,就去揽月斋找五姨娘。
五姨娘已经在忙活了,安排着人将院子里收拾了一下,摆上了林雅歌送来的鲜花。
林雅歌的锦绣阁里,已经满是鲜花了,无数鲜花开满了庭院。
她便经常给五姨娘送来一些。
五姨娘说:“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你父亲了,他说晚一点过来。”
“好的。”林雅歌笑着说。
“要不要请你祖母来?”
“不必了。”林雅歌笑笑,“祖母年岁大了,不宜辛劳。”
“也是。”五姨娘说:“不知道白云,她来不来,万一她不来……”
“她会来的。”
林雅歌方才去请时,已经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这一点。
不仅回来,还有可能带来大惊喜。
倘若,六姨娘没有想对五姨娘做点什么的心思,方才就不会有那样的神情。
既然有了那样的神情,便足以证明她对五姨娘动了歪心思。
五姨娘说:“来就好,我还有点担心,她会觉得我们是在给她下马威。”
林雅歌只是笑笑,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锦盒,正是皇城顾。
“殿下,您怎么来了?”
五姨娘挺着大肚子,赶紧起来行礼,被皇城顾阻止了,“不必多礼。”
说着,将锦盒递了过去,“姨娘,这是本王带给你的一点补品,对孕妇很是管用的。”
“多谢殿下。”五姨娘忙让凌波接了过去。
林雅歌说:“你怎么不在京兆尹,到这里来了?”
“早上你说你今天不去药庐,我担心是姨娘的缘故,因此,特意带东西过来看看。”
“没事。”林雅歌笑了笑,“是六姨娘生日,我娘给操办一下,其实也不过是备了几个小菜,几个人在一起吃一顿罢了。”
“那本王来的还真是时候,可以蹭饭
。”
他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是男人嘛,酒也还是能喝一点。
林雅歌不是很喜欢他喝酒,因此,他也就慢慢不喝了,于是便将这里的喝酒改成了蹭饭。
这边聊了一会,就见着六姨娘带着鹦哥来了,她每天都喜欢在府上跑来跑去,一边是为了显摆,另外就是为生产做运动,因为听林雅歌说,产前运动有助于生孩子。
六姨娘一进门就看见了皇城顾,连忙行礼,“贱妾见过殿下。”
皇城顾笑了笑,“免礼。”
林雅歌说:“六姨娘,饭菜都已经在准备了,你先跟我娘叙叙旧吧。”
虽然,住在一个府里,但因为五姨娘基本上不出门,而六姨娘十分介意之前的身份,两人倒是很少见面,更很少交谈了。
六姨娘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她的肚子也很大了,难怪她有点急。
若是她生了女儿,而五姨娘生了儿子,那就尴尬了。
没多会,厨房那边就送了菜来,送菜的人是厨房的管事成妈妈。
这个成妈妈可不是一个善茬,最喜见风使舵。
之前,她对五姨娘和林雅歌十分刻薄,但如今,林雅歌今非昔比,五姨娘也跟着水涨船高,像她这样善于献媚
的人,自然懂得如何操作了。
就见着成妈妈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满脸地堆着笑,“五姨娘,五小姐,六姨娘,慢用。呵呵呵……”
林雅歌淡淡地说:“去吧。”
这时,林雷霆走了进来,成妈妈见着,不由又是吃了一惊,心中暗暗想着之前对五姨娘的不好,是觉得五姨娘那时候一直病着,又有大夫人打压,怕是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没有想到,林雅歌异军突起,成了她心头挥不去的噩梦。
如今,她也只能是想办法弥补了。
林雅歌说:“父亲,您来了。”
六姨娘见着,整个人都不由怔住了。
她不知道林雷霆今天回来,她原本以为,就只有她和五姨娘以及林雅歌三个人。
没想到,皇城顾和林雷霆也到了,人多不好办事啊!
原本想要知会厨房那边,但饭菜都已经上来了,想要反悔,除非是她主动坦白。
她才没那么傻,主动坦白,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倒不如拼上一拼,反正到最后,死的那个人,还不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拿起了酒杯,“老爷,今日是贱妾的生辰,难得您过来,贱妾先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