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驰骋,朝着东边的方向驰去。
车内,林雅歌和月牙坐在了一起,皇城顾坐在了她们的对面,而黑山和白水,则是坐在前面赶车。
林雅歌问:“我们去哪里?要多久?”
皇城顾唇角轻轻一勾,“我们要去云城,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
“那也不算远。”林雅歌看了看外面,明天上午就能到。
林雅歌说着,放下了帘子,无限忧伤,“这么久的时间,都要在马车上,真是要让人累死。”
她伸了一下懒腰,懒懒地伏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皇城顾朝着月牙儿使了一个眼色,月牙儿起身,“小姐,奴婢还是先去外面带着吧,这车里面闷得很。”
说着,赶紧飞也似地逃走了,跑到了外面,跟白山和黑水坐在了一起。
马车里,只有林雅歌和皇城顾两人,皇城顾便坐在了之前月牙儿的位子上,两人挨得比较近。
两人在之前也经常这样坐着,甚至挨得更近,但自从解除了婚约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这般亲密了。
林雅歌说:“别靠这么近。”
“雅歌,看你坐了这么久,怕是有些腰酸背疼了,我帮你揉揉怎么样?”
见着他说地真诚,加上自己确实有些无聊,且有点背疼,便点点头,“好。”
皇城顾的手不轻不重,揉捏的力道正是恰到好处。
林雅歌依旧是伏在了桌子上,眼睛微微地闭上,身边的这个男人确实不错,在她的面前,也算是放下了他所有的荣耀与骄傲,很是宠她。
心中不由泛起了微微的甜。
“雅歌,其实这次,你可以不必跟着来的,但是我的私心,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也便会越来越深厚。”
他的声音,温暖中透着几分沙哑,显得格外有磁性,宛如长河落日大漠悲箫。
林雅歌听着,眼睛里突然有些酸酸的感觉,她可能真的是对这个男人动了心,那深深藏在了心中的爱意,如火山般地迸发了出来。
随后,她又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地骂着自己,人家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感动成了这般,那若是做点什么煽情的事,她岂不是要彻底沦陷了?
林雅歌突然直起了身子,一双明媚的眼睛盯在了他的身上。
皇城顾被她这样看着,不由眨眨眼,“怎么了?我脸上有蚊子吗?”
“
有苍蝇。”
林雅歌说着,还是没忍住笑了,随后又伏在了桌上,“方才,只是觉得你对我很好,我想看看你到底是对我真好,还是假好,一个人行为上可以作假,但是眼神却是不能。”
方才,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他眼中慢慢的宠溺。
皇城顾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自然是真心对你,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
这并不是他随口说说的,而是由内心发出的。
即便是她不愿意让他拥有这秀丽的江山,那他也会从容地放弃。
“殿下,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只争朝夕。”
能如现在这般地相处,也是令人心驰神往的,但她不会嫁给他,没有婚姻的束缚,林雅歌觉得,他们可能会过得更开心。
皇城顾唇角轻轻扬起,“雅歌,没有什么能撼动我娶你的决心,我,皇城顾,在这里,在这飞驰的马车上,在我最心爱的女人面前,我发誓这辈子都要爱林雅歌,一心一意只爱一人!”
林雅歌心中十分感动,她也知道皇城顾并非一个为了泡妞不择手段的人,他在别的女人面前都不怎么说话,冷得像是一座冰山。
林雅歌笑着说
:“这么沉重的誓言,我可承受不了,你还是赶紧忘记跟我说过。”
皇城顾笑着说:“说都已经说了,就算是忘记了,心上也还是留下了痕迹,留下了烙印。”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林雅歌脖子扭了扭,侧目看着皇城顾。
皇城顾微微抬头看着她,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笑意,“什么问题。”
“你嘴巴特别甜,跟你之前那冷冰冰的气质完全不符合。”
以前他媚如烟尘冷若冰山,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人远远看着便心生爱慕,却又不敢轻易地去靠近他。
而现在……
“嘴巴甜不好吗?”皇城顾笑了笑,“我听说,女孩子都是喜欢听甜的。”
“嗯。”林雅歌毫不客气地打击他,“渣男都有一张甜如蜜的嘴。”
“渣男?”皇城顾听不懂这个名词,于是狐疑地问了一句。
“就是花心的男人,跟豆腐渣一样的廉价和下贱!”
皇城顾嘴角抽了抽,“你说得我好像真的很渣。”
林雅歌被他揉捏得很舒服,竟渐渐地睡着了。
皇城顾看着她熟睡的脸,手也轻轻地离开了她的身体,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这一次出来,他特意带着她一起,两人就这么孤男寡女地在同一辆马车里,怎么地都会摩擦出一些爱的火花来。
何况,他们原本早就情种深种了。
只要一点小小的火种,就可以燎起整片的大草原。
等林雅歌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她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前面有一个驿站,黑水将马车停在了驿站的门边,“爷,林姑娘,我们在这里打个尖,再买一点干粮带着。”
“成。”皇城顾说着,下了马车,又转身将林雅歌扶着下了马车,“雅歌,你小心一点。”
“谢谢。”林雅歌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皇城顾却是说:“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要怎么小心?”
“女孩子下车的时候,还是要温柔一点,文雅一点,要手提着裙摆,搭着我的手,轻轻走下来,而不能跳下来。”
“你是在嫌弃我吗?”
“……”
皇城顾挠挠头,果断地闭嘴了。
他嫌弃……他哪里敢……借他一个胆子他都不敢的。
林雅歌走进了这家驿站,就觉得这家驿站真的是有些与众不同。
掌柜子獐头鼠目,小二尖嘴猴腮,脸上还都带着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