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由看着齐夫人,尤其是大夫人和水玉,更是有些诧异了起来。
齐夫人想起了什么?
看她的那个样子,这个东西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大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慌乱,故意装作很无所谓地问:“齐夫人,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别这么一惊一乍地,吓死个人。”
“林夫人。”齐夫人之前被大夫人主仆两个人怼得有些受不了,这一下像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了。
她当下笑着说:“当时我隔着也不算远,而且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所以我能准确地说,这位水玉姑娘给了七子一块红色的布。但没看真切,到底是什么。”
水玉的脸色变了变,她那是为了让七子心甘情愿地上当,所以才给了他一个信物。
她一点都不傻,知道就算是事情东窗事发了,她也不怕的。
水玉能成为大夫人身边最得利的丫鬟之一,手段和智慧还是有的。
她自然能将现在发生的情形想到,只是,她当时想到的解决方式是,如果七子敢拿出来这个信物,她就一口咬定是他偷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超出了她能
掌控的范围了。
这时,七子才从心口掏出了一块红色的帕子,“就是这个。”
林雅歌从他的手中接过来,看了一眼,“水玉,这个是你的吗?”
“奴婢……”
这完全打乱了水玉的节奏,她原本是想着,七子拿出来,她就否认,但现在,是由齐夫人先说出来的,那她还怎么否认呢?
“说吧,是还是不是?”
“看着像是奴才的。”
水玉没办法只好想着这样含糊不清地蒙混过去就算了。
七子愤愤地说:“这个就是她亲手送给奴才的,上面还有她的名字,这个应该是不会错的。”
“名字也可以是假的。”水玉就是矢口否认。
林雅歌笑了笑,“水玉,我看了一下,这个帕子就是你的,虽然上面的字可以作假,那这上面的绣活呢?也能作假吗?那要不要我将你的绣活拿来,对比一下?针脚这个东西,是很难模仿的!”
水玉不敢说话了。
林雅歌继续说:“现在,大家应该相信了吧?齐夫人的话,是真的。她看见了水玉将一个红色的东西给了七子,七子从怀中就掏出来了,在时间上也是能吻合的。”
水玉说:“那他怎么不
早点掏出来?非要等到齐夫人开口了才掏出来嗯?”
七子恨恨地看着她,冷笑着说:“我怕你说我偷的啊,我拿出来,你反咬我一口,我的罪责岂不是又加重了?”
在林府偷窃,尤其是偷女子的东西,罪很重的。
林雅歌笑了笑,“水玉,你一开始给他这个帕子,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吧?所以,你才会给他,却没想到,你们的事情落在了齐夫人的眼中。”
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否认了。
见着水玉不吭声,林雅歌又说道:“根据齐夫人的证词,结合水玉与七子的物证,我断定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水玉以嫁给七子为借口,骗取了七子的信任,从而借着七子的手,将荷包挂在了我的身上。”
水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浆糊,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亦是神情紧张。
她的心不由失落了起来,看来大夫人那边也是指望不上了。
林雅歌继续说:“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再来重新说一遍,这样大家也就不会觉得乱了。”
她清了清嗓子,“苏老夫人想要报复我,于是布下了一个局,我方才为她诊治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很
弱了,已经是油尽灯枯,即便没有服用天云白回光返照,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她想自己死的时候,也能拉着我一起死。”
众人听着,都不由惊呼了起来。
这个苏老夫人太恶毒了。
林雅歌继续说:“于是,老夫人便服用了回光返照的天云白,这药物让她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却是极其耗损元气的东西,令她的死期提前了,顶多不超过两天。她很担心我查出她服用了天云白,因此她又服用了砒霜做掩盖。”
这样一顺下来,众人便都听明白了。
长公主一直在安静地听着,她也很想见识下林雅歌的风采。
此时,她真的是有些忍耐不住了,问道:“然后呢?”
“殿下。”林雅歌笑了笑,“苏老夫人自己服用砒霜自然是要嫁祸给我的,但如何嫁祸呢?她自然是知道我可不好糊弄。这时,母亲带回来的七子便派上了用场,她便让水玉去勾引七子,让七子将荷包挂在了我的身上,我相信,事成之后,七子必死。”
她说着,目光有些怜悯地看着大夫人,“至于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她是否参与了这件事,但是我希望她没有。”
这句话,其实就是说给众人听的,她的心中早就认定了大夫人就是主谋之一。
不可能不参与的。
林雅歌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地插在了大夫人的心上,就见着大夫人眼中有泪水滚落了下来。
她知道,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必须要走最后一步棋了。
林雷霆冷冷地说:“苏婉蓉!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是当着长公主的面,他实在是有些难堪。
大夫人的面色苍白,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她一个趔趄,几乎栽倒了。
“老爷!”水玉突然说道:“奴婢不甘心!这明明就是硬扣在我们头上的!”
林雅歌冷冷地说:“水玉,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这样说?”
“没错,”水玉哭着说:“虽然我是跟七子接触过,但也不能说,我跟他接触过了,送了他东西,他说的话就是真的,而奴婢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凶手!”
林雅歌想了想,突然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要怎样才能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你说老夫人是因为服用了天云白才会回光返照,但是你并未找到天云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