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歌看了她一眼,“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张云乔叹息了一声,“好吧。我去前面了。”
到了下午时分,一乘小轿子停在了药庐的前面,从轿子里下来了一个贵妇人。
这个妇人满头的珠翠,走起路来,那两根长长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地刺眼,一看就是值钱货。
那妇人见了林雅歌,态度十分谦卑,“请问是林姑娘吗?”
“我是,您是哪位?”林雅歌心中大概也能猜出来。
“我是卯国夫人,也是平妃娘娘的母亲。”平夫人说话的语气有些忧伤,脸上虽然尽量地带着笑意,但眉宇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她不说,林雅歌就不问,两人缄默了片刻,还是平夫人有些沉不住气,“老身前来,是有事找你帮忙。不知道,林姑娘可否答应?”
“请问夫人,是什么事情呢?”
“唉,”平夫人叹息了一声,“深王病了,想请姑娘前去给瞧瞧。”
“抱歉,臣女已经答应了皇上,短期内不再入宫。”
“那你不是还在给胡妃娘娘看病吗?”
“胡妃娘娘的病,也已经不需要臣女看了,因此,还是请夫人回去吧
。”
“姑娘的意思是,你不能入宫?”
“算是吧。”
“那我让深王到这里来如何?”
“这个……”林雅歌着实没有想到,平夫人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平夫人笑了笑,虽然,那笑容里满是忧伤,却也能将一个做母亲的,满腹愁绪都写在了脸上。
她笑了笑,“林姑娘,若是方才犬子不慎得罪了你,还请姑娘多多海涵。”
“这个倒是没什么,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林雅歌叹息了一声,“只是,深王殿下的病,我无能为力。”
“林姑娘,”平夫人突然起身,跪在了地上,“求你。”
林雅歌吓得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夫人,您这可使不得。”
平夫人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林姑娘,你或许也是知道,深王殿下就是平妃娘娘的命啊,若是深王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她又岂能独活?”
“那您可知道,深王殿下得的是什么病?”
“腹痛,每日都腹痛,御医们也都是束手无策。”平夫人说着,眼中又不由落下了泪,“若是深王殿下……我老太婆也不想独活了,林姑娘,若是你能救好了他,我们平府就是欠下了你一个天大
的人情了。”
“这个……我……”林雅歌很是为难,“我已经答应皇上不再轻易地入宫。”
“我可以想办法让深王殿下出宫。”
“算了,”林雅歌摆摆手,“还是我自己去吧。”
她知道,若是让深王殿下出宫来,那估计更会引得皇上疑心,倒不如自己去一趟平妃娘娘的宫中,好歹给瞧瞧,大不了不施救罢了。
反正,御医也都是束手无策,她也束手无策好了。
只是,她有十分担心,万一去了,她看着深王那痛苦的样子,又忍不住出手相助。
到时候,又将皇上给得罪了。
平夫人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林姑娘,你可真的是一个好人,我真的替平妃和深王殿下谢谢你。”
“夫人,”林雅歌郁闷地说:“我可以去看看,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若是我也治不好,您可千万别责怪我,我也是个凡人。”
“我知道,”平夫人满心欢喜,连忙说道:“能救治好自然是缘分了,若是救不好也只能是他命薄。”
“能这样想,就是极好了,我之前也有观察过深王殿下,我知道,他的病十分棘手,因此,才会拒绝。
”
“真的吗?”平夫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若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也就尽尽人事吧。”
她还是对林雅歌抱着希望,同时,若是林雅歌都无能为力,那就真的是没得救了。
林雅歌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她一起,去了宫中。
平夫人没有宣召是不能进入的,因此,她就在宫外的一处僻静之处等候着。
林雅歌进了宫,守城的官兵都是认识她的,对她并没阻止,林雅歌有一块令牌,可以凭着这块令牌,随时入宫。
只是,这一次入宫,她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她觉得自己的双腿跟灌铅了一般。
平妃的宫中一片沉寂,死气沉沉的,就如同当时深王病重时一般。
林雅歌走了进去,一个宫女扶着颤颤巍巍的平妃娘娘过来了。
平妃娘娘看见她来了,连忙奔了过来,“雅歌,求你救救云深。”
林雅歌的目光扫过了平妃娘娘的脸上,就见着平妃娘娘的脸色极差,眼睛都已经哭肿了,这让林雅歌觉得,皇云深真是不应该,让自己的母妃受到这样大的煎熬。
只是,她一个外人,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皇云深躺在了床上,目
光有些呆滞,他的脸上全是冷汗,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林雅歌说:“深王殿下,您哪里不舒服?”
“疼。”皇云深像是掉了魂一样,“林雅歌,你给本王来点毒药吧,让本王死了算了。”
林雅歌看了一眼平妃娘娘,“娘娘,殿下到底是什么症状。”
“就是疼,”平妃娘娘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倒也不是一天都在疼,就是隔一个时辰疼一次,一次差不多是一个时辰,如此往复,真是要了本宫的命了。”
“这种情况,大概有多久了?”
“昨天开始的,一直闹腾到了今天,你看他整个人都快要不行了。”
“是吗?”林雅歌取出了针,在他的指尖上取了一点血,悄悄送到了空间里面去化验了。
皇云深还在苦苦哀求着,“母妃,您就别费心了,儿臣这一次是活不了了。”
“深儿,你别胡说,你就是母妃的命,你若是死了,母妃也不活了,上次你都病成那样,还不是圣医女救了你。”
“这一次可能真的有点不一样了。”林雅歌很是无奈地看了看她,“这一次似乎更严重了,我也不知道了。”
这时,空间研究所里的报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