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李婆子她太了解了,在府上也算是个老人了,但性格上却是极其喜欢阿谀奉承,以至于,老夫人很不喜欢她,但因为又是个老人,也不好卖掉,就一直留着在厨房里干些杂活。
李婆子说:“是夫人身边的梅婆子,她让奴才将鱼杀了,剁碎后,搀在了朱婆子调制好的面糊里,她每次做肉汤羹,都是会将切好的肉片,放在面糊里过一下,这样便能将面糊里面的鱼肉粘在了肉上,因此老夫人吃的肉羹汤里确实是有鲤鱼肉。”
林雅歌听着,不由觉得这个手段要比单纯地加入鱼汤,更为毒辣。
老夫人吃的不仅仅是汤里面有鱼,肉上面也是有鱼的,太过分了!
她咬咬牙,面色阴沉,“梅婆子!你给解释下,为何要这样做?”
林雅歌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带着几分的怒意。
梅婆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夫人,饶命啊!”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你为何要害老身?”
“这个……”梅婆子也是在府上十几年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老夫人的手段,浑身顿时跟抖筛子一样。
吴老夫人也懒得与她纠缠,直接问吴大学士,“吴用
,你自己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母亲,您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这件事还是由您来处置比较好。”
“也好。”老夫人冷冷地说:“将梅婆子拖出去杖毙,李婆子交给人牙子卖掉,至于吴胡氏,哼,吴用,准备休书一封!”
“母亲!”吴胡氏跪在了地上,“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我身上的毒疮一直不能痊愈,如今看来,都是你在从中作梗!既然你的心不在吴府,甚至还加害自己的婆母,仅仅是休掉你,已经算是对你天大的恩惠了!”
“老爷!”吴胡氏跪着走到了吴大学士的身边,“求您不要休了我啊,我若是被休了,日后还怎么抬头啊?”
吴大学士冷冷地说:“你在决定要害母亲之时,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今日吗?”
“不要休母亲啊!”吴沁儿冲了过来,跪在了吴胡氏的身边,“母亲,女儿不要离开您啊。”
她跟吴胡氏抱成了一团,母女两个哭得异常伤心,几乎是肝肠寸断了。
林雅歌看着,一点都没心动,她们两人在作恶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给老夫人留退路。
老夫人
被毒疮折磨的样子,她们是瞧在了眼中的,但是,她们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恨不能要了老夫人的命,让她活活痛死。
这狠毒的心肠,若是还能一直活下去,可就真是令人难解了。
老夫人冷冷地说:“沁儿,你且到一边去,不可以再为她求情。”
“祖母,”吴沁儿哭着说:“您不能让父亲休了母亲啊!那母亲日后哪里还能有容身之处?”
吴大学士本就对吴胡氏心存不满,在知道她干出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心中更是愤怒不已,恨不能立刻就将她休掉。
他很快就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休书,丢在了她的脸上,“从今往后,你我夫妻之情,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老爷!”吴胡氏知道他这次是真心的,因此,心头特别难受,如果她就这么拿着走,那回到娘家之后,一定会受尽嘲讽,生不如死。
吴沁儿刚想要开口求情,却是被吴大学士一口否决,“你要是敢开口为她求情,你的下场便也跟她一样!”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吴沁儿哪里还敢多嘴?
“沁儿!你求求你父亲啊,你求求你祖母啊……”吴胡氏哭得很伤心,但却已经
无法挽回吴大学士的心了。
一个年老珠黄,又心机深重狠毒的女人,他不会珍惜的。
吴胡氏站了起来,一脸愤恨地走到了林雅歌的身边,“林雅歌!你这个狐媚子,你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将我们好端端的府上,搞得如此乌烟瘴气,都是你!你滚!”
林雅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想要害死老夫人,现在居然责怪起她来了。
老夫人冷冷地说:“胡氏!你害得老身生不如死!你不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还责怪雅歌!你的良心,到底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吴大学士听着,都觉得吴胡氏不可救药了,“来人,将她拖出去!再敢胡言乱语,就乱棍杖毙!”
“你敢!”吴胡氏突然发飙了,“吴用!你别忘记了,你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我父亲的功劳,现在,你当上了大学士了,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你以为你就可以休妻了吗?”
吴大学士目光瞬间变得严厉了起来,他冷冷地说:“你说话的时候,最好经过下你的脑子,你父亲虽然曾经给过我帮助,但是,我能有今天,靠的都是我自己的本事!”
“吴用啊吴用,你真是
忘恩负义啊!”吴胡氏哭得很凄惨,她用手指着他,却是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就算我有今天,是你父亲的功劳,但,这也绝对不能成为你加害我母亲的理由!你眼睁睁地看着她备受毒疮的煎熬,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吴胡氏咆哮了起来,“这怎么能怪我?都怪她自己!她什么事情都要管,什么事情都要插手,这个府上的主母早已经就不是她了,是我!为何我什么事情都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
老夫人冷冷地替吴大学士回答了,“因为,我是你的婆婆,是这个家中的长辈,你必须要听我的安排,否则,你要做什么都不行!”
“你太专制了!”吴胡氏一边往后退,一边哭着说:“都是因为你太专制了,你让我看不见半点的希望,我想要拿到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权利,就必须要除掉你!”
“够了!”吴大学士看着她的眼睛都要喷火了,他冷冷地说:“你这个婆娘,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是的,”吴胡氏大笑了起来,“我是个疯子,我已经疯了,吴用,我要疯得彻底一些,我要你们陪葬!哈哈哈……”
吴大学士一脸震惊,“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