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歌连忙说道:“老夫人,这不太好吧?我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太适合担此重任,这个事情还是由吴大人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不要他处理!”老夫人气得脸色都难看得很,“我只信你,只有你的话,才能令我信服。”
吴大学士一脸的愁苦,他本想要亲自来处理的,但是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将这个事情交给了林雅歌!
这叫他感到有些难为情。
但无论如何,老夫人做的决定,他也不好决定了,于是便对着林雅歌说:“林姑娘,既然我母亲让你来处理,那就麻烦你了,吴某人谢过。”
林雅歌在心里面给自己默默地点了一根蜡,“好吧,难得老夫人如此信我,我就帮了这个忙,但是有一点,不管我查到的是什么结果,你们都不许怨恨我,更不许报复我。”
“那是自然,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哩。”
林雅歌其实也是清楚,老夫人将这个锅丢给她,充分信任是必然的,但,这里面还掺杂了一些私心,这件事,由一个外人来做似乎更合适。
她心中清楚这一点,但因为老夫人是她的病人,她也愿意出手解决这个问题。
林雅歌走到了中间,
扫了场中的人一眼,“这碗肉羹汤是谁做的?”
一个婆子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是奴才。”
林雅歌点点头,“里面怎么会有鲤鱼汤?”
“这个……”那婆子一脸忧伤,“奴才不清楚,奴才只是给老夫人做了碗肉羹汤,其他的奴才并没有做什么啊。”
“你煮的肉羹汤里有鲤鱼汤,然后,你轻飘飘的一句,我不知道,就能蒙混过去吗?”
“是真的不知道。”那婆子跪在了地上,“奴才在府上也有好些年了,不可能干这种毒害老夫人的事情啊。”
“那你告诉我做汤的经过。”
那婆子说了一下,打水煮肉羹,等做好了,再让人送了来。
林雅歌问:“厨房里面最近有买鲤鱼吗?”
“没。”那婆子摇头,“奴才是专门给老夫人和老爷夫人做饭的人,同时也是管理厨房的人,厨房里要备置些什么菜,奴才都是有参与进来的,府上从来没有买过鲤鱼,甚至,连鱼虾都不曾买过,就怕老夫人沾上了发物。”
林雅歌微微皱眉,府上既然没买过鲤鱼,那鲤鱼是从哪里来的?
“你做好了肉羹汤后,交给了谁?”
如果原材料上没有出问题,
那就一定会是送餐的人出了问题。
“交给了朱婆子。”
林雅歌看了一眼薛妈妈,薛妈妈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朱婆子送来的。”
朱婆子听着,吓得跪在了地上,“老奴也是冤枉的,老奴怎么可能害老夫人?”
林雅歌冷冷地说:“你从厨房管事的手中接过了肉羹汤后,便直接提到了房中,交给了薛妈妈,对吗?”
“是的。”朱婆子哭着说:“但是,老奴拿着之后,就赶紧提到了这里来,谁曾想里面有鲤鱼这种发物?”
林雅歌的心中不由轻轻泛起了波澜。
厨房的管事婆子说:“不是你,那可就真的是奇怪了!”
朱婆子反斥道:“韩婆子,你掌管厨房,油水捞得不少,居然还想着法子害老夫人!”
“明明是你!”韩婆子气得跳脚。
林雅歌淡淡地说:“好了,别吵了。”
她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扫了过去,这两个人互相扯皮,倒也是不好办。
她问道:“我想问一句,吴府除了大厨房之外,还有小灶吗?”
“没有。”吴大学士立刻否认了,“吴府是不允许开小灶的。”
林雅歌点点头,“既然府上没有了小灶,那便让厨房里的
人都站出来。”
厨房里一共又五个人,除了朱婆子和韩婆子之外,还有三个婆子,这三个人年岁都不顶大,最多也就才四十多而已。
林雅歌在五人的身边走了一圈,淡淡地说:“薛妈妈,去抱一只猫来。”
“是。”薛妈妈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这样的大户人家,猫啊狗啊的,自然是养了很多的。
一只大花猫被抱来了,林雅歌让她将猫放在了中间,那猫跟人都是很熟识了,根本就不怕人。
但见着这只大花猫在几人的身边蹭来蹭去,随后便停在了一个人的身边,不停地叫唤着,使出了各种花招献媚讨好。
林雅歌走到了那个婆子身边,冷笑着说:“你自己老实交代吧,为何要在老夫人的羹汤中放入了鲤鱼汤?”
“没有!老奴没有啊!”那婆子既不是朱婆子也不是韩婆子,而是李婆子。
林雅歌冷笑了一声,“你的身上有鱼腥的味道。”
“老奴……”李婆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冤枉啊,老奴没有。”
林雅歌冷笑着说:“这只猫一只就在你的跟前讨好你,是因为它闻到了你身上鱼腥的味道。”
她说着,围着李婆子转了两圈,
伸手从李婆子的库管中找到了一片鱼鳞,她用手指夹着,递到了李婆子的面前,“还有话狡辩吗?”
李婆子怔怔的,不知道如何接话。
老夫人气愤不已,“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你手,你为何要害我?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忍心让我痛苦?你存的什么心!”
李婆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老夫人,老奴对不起您,老奴是利欲熏心了。”
林雅歌看着她,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厌烦。
这种为了利益而卖主求荣的人,都该杀。
吴大学士冷冷地说:“来人,拖去刑房,杖毙!”
“慢着!”林雅歌淡淡地说:“我还没问完。你告诉我,谁指使你的。这一点很重要。”
李婆子颤抖了一下,“这个……”
林雅歌冷笑了一声,“这个相当重要,因为它关乎你的生死,如果你能坦白,招出了幕后主使的人,我便做主饶了你!”
“当真?”李婆子可怕死了,她跪在地上求饶,“姑娘若是能免我一死,老奴没齿难忘!”
林雅歌点点头,“你放心,我现在代为行使的是老夫人的权利,因此我可以做主。”
“好,”李婆子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