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歌心中暗暗想着,哎呀,不拒绝就可能掉进了狼窝里了!
但又一想,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准备要干什么,心念转动,“祖母,既然夫人如此需要我,我必定不能见死不救。”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大夫人的眼底涌现出了一丝阴狠,她笑着说:“雅歌,难得你能如此地深明大义,那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刻,你就认了义母吧。”
在古代认义母可是有很多繁文缛节的,但这次事出匆忙,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只需要跪着献上一杯清茶,喊一声母亲,再收下玉国夫人的一个红包,这事就成了。
有寺中的小尼姑端了一杯茶来,递给了林雅歌,林雅歌恭恭敬敬地跪在了玉国夫人的面前,将手中的香茶递了过去,“母亲,请您喝茶。”
玉国夫人面色欢喜地接过了茶杯,小啜了一口,便放在了盘中,命人取来一封银子,交在了林雅歌的手中。
林雅歌道了谢,便起了身。
妙静师太笑着说:“瞧瞧,这娘俩长得还真有几分的像。”
玉国夫人哈哈一笑,很是欣慰,“难得这孩子如此深明大义,我可是不敢将她当成我的干闺女
待,我呀定是要将她当做我亲生的闺女待的哩。”
林雅歌听着这个话,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冷笑,亲闺女?呵呵呵……
但面上还是小绵羊,“谢谢母亲。”
老夫人见着自己的孙女如此乖巧,心中非常高兴,她笑着说:“本来咱们两家就是亲戚,如今更是亲上加亲了。”
林雅歌觉得,亲上加亲,应该是结婚的意思,但老夫人这样说,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玉国夫人脸上的愁容一下子全部散了,整个人开心得像是一朵怒放的牡丹花。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启程回府。
刚到了林府的门口,就见着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跑出来拦住了轿子,“请问林雅歌林五小姐在轿子里吗?”
林雅歌伸手撩了一把帘子,“谁找我?”
那家丁忙跪下道:“林小姐,请你救救我家老爷吧。”
林雅歌怔了一下,“你家老爷是谁?”
“就是御医院的王副院判。”
“王善虎?”
“是的,请你去救救他吧。”
林雅歌听见了王善虎这个名字,顿时就将脸一沉,“回去告诉他,我不可能给他医治的,他那种人,就不应该活着。”
“姑娘,你若是能救,还请
你出个手,帮帮忙,救救我们家老爷吧。”
林雅歌下了轿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说不救,就不救!”
大夫人走了过来,看了看那奴才,“怎么了?”
“林夫人,我家老爷因为给老太妃看病,不慎染上了痨病,想请林五小姐给看看。”
“雅歌,”林夫人一脸紧张地说:“既然你能治好太妃,那一定可以治好王太医,是不是?”
“我不会救他的,”林雅歌淡淡地说:“母亲,这种人,您还是少跟他打交道的好。”
“雅歌,你听母亲一句劝,王御医毕竟是皇后的人,咱们轻易不能得罪啊。”
“母亲,王善虎可是一心想要整死女儿,女儿就算是心胸再宽广,也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怜悯之心,还请母亲不要为他求情。”
林遮月见她油盐不进,心中不由涌起了一阵愤怒,她走上前去,冷笑了一声,“林雅歌,你可别自恃身怀医术,就能目中无人,连皇后的人你都敢得罪,呵呵,就不怕皇后怪罪下来?”
林雅歌微微抬眼,唇角微扬,“皇后是什么人,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御医怪罪我来了?”
林遮月的脸上
露出了十分鄙夷的笑容,“妹妹毕竟是深居简出,这打狗还得看主人。”
“我倒是想看主人,但是我更怕被狗咬!”林雅歌唇角一勾,“倒是姐姐,每日出入宫中,与宫里面的娘娘们都特别熟识,自是比我更懂得人情世故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林遮月轻轻松松地拉下了神坛,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了俗人,直气得林遮月粉面罩霜。
林雅歌白了她一眼,兀自扶着老夫人离开。
从始至终,老夫人都没有说一个字,林雅歌原本以为她会给王善虎求情,但是她并没有。
待到了祥宁院,林雅歌对老夫人说:“祖母,您会责怪孙女吗?”
“王善虎,我是知道的,就是他逼你上了麻风岛!这种心思不正的人,你大可不必救他,宫中的嬷嬷天天服侍太妃,都不见被传染,他一天才在太妃跟前呆多久,怎么他就传了?必定是老天爷惩罚他!”
“祖母能这样想,那就是最好不过了,我是铁了心地不会救他。”
当然不救了,毕竟,那病也是经她的手,传给王善虎的。
王善虎熬了这么久,终于熬不住了,差了人来求她。
夜色深沉如水,
林雅歌躺在了床上,她唯有趁着半夜才能进入到空间的科研所里。
这是穿越后第一次想着进入到科研所来重新进行科研,她要提炼出更多更好更先进的药。
她看着实验室里的那些东西,每一样都那么的熟悉,她已经很久没有弄了。
拿起玻璃瓶里的液体,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放在了酒精灯加热。
她看着玻璃瓶里咕噜噜地冒着气泡的液体,心绪突然乱了起来。
仿佛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种感觉了,心里面很乱。
“嘭!”
酒精灯上的玻璃容器突然爆炸了,里面液体漏了出来,将酒精灯给浇灭了。
她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心中突然有些伤感了起来,她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颓废成了这般,连这么最简单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了?
“是不是我到了这边,整个人都蜕变了?”
她有些想不通,之前,她做了那么多年的试验,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她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满心忧伤地离开了实验室。
在她离开之后,实验室里凭空出现了一道虚影,一个穿着斗篷装的男子,看不清楚脸面,只能隐约见着他的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便又消失在了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