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妃看着跪在那里,一脸茶水的林雅歌,心中非常痛快,想起之前,她被太后泼茶时的情景,心中的那口怨气总算是出了。
林雅歌伸手抹了一把脸,淡淡地说:“谢熙妃娘娘赏茶。”
熙妃得意地笑了一声,“林雅歌,你终究是逃不过本宫的手心,本宫的手段,你根本承受不起,识相的,赶紧跟太后退亲!”
“熙妃娘娘,您是顾王殿下的母妃,您跟他说,总归是比小女说管用。”
“这件事,本宫思前想后,唯一能解决的人就只有你,因此,你要么退婚,要么消失,才不会挡了城儿的前程。”
“娘娘这话,就不怕皇上听见吗?”
“谅你也不敢去皇上面前嚼舌。”熙妃说着,眼神宛如毒蛇,她有点后悔跟林雅歌说了这么多,她就应该一上来就用白绫把林雅歌勒死。
“通常情况下,小女确实不敢,但若是迫不得已时,小女为了自保,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她并非是有意跟熙妃顶撞,她自是知道威胁熙妃的下场,但此刻,她没有选择。
“你敢!”熙妃气得面色苍白,“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赐你一杯
毒酒?”
“信。”林雅歌苦笑着说:“娘娘,太妃的病尚未痊愈,倘若小女死在这里,太妃也必定活不成,到时皇上怕是会怪罪您的。”
“本宫可以让皇上认为是你医术不佳,根本不可能医治太妃!”
“但皇上已经亲眼见过,并且太妃亲口告诉他,在小女精心地治疗下,太妃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等些时候,就能痊愈了。”
熙妃听着,浑身颤抖,从来没人敢这样给她气受,“你还真以为本宫收拾不了你?”
“至少目前不能。”
“你滚吧!”熙妃确实没她办法,皇上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了,她今天的做法很可能会给皇城顾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谢娘娘。”
林雅歌从地上起来,拿着自己的药箱,带着张云乔赶紧溜了。
张云乔拍拍心口,“熙妃娘娘实在是太可怕了,那脸气得都黑了,好恐怖。”
林雅歌笑了笑,“这一次,我们也算是虎口余生了,若不是借着太妃的病,我们可能都不能活着走出来。”
接下来两天,都算是平静的,林雅歌的病人也没有增加,仅仅只有太妃一人。
这天,林雷霆回来后,非常
愤怒,对林雅歌说:“雅歌,今天早朝之上,着实令我愤怒!”
林雅歌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已然明白了,定是皇成康和王善虎想到了收拾她的好办法了。
但她并未吭声,而是淡淡地问:“父亲,怎么了?谁敢惹您堂堂相爷生气了?”
林雷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秦太傅在朝堂之上奏请圣上,说麻风岛病情严重,建议放火烧岛,此举遭到太师的反对,王副院判则趁机奏请圣上,说你医术高明要让你去麻风岛。”
“麻风岛?”林雅歌也不由怔住了,虽然,麻风她能治愈,但这也太可怕了吧?
等等,这里有麻风病?
如果这里有麻风病,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秦太傅和太师的一唱一和,定然是跟康王有关,他们都是皇后的人,康王是皇后次子,他们三人本就是抱团,明摆着就是做局。
他们与王善虎合谋了这个局,就是为了陷害林雅歌,让林雅歌去麻风岛,天天跟麻风病人在一起,便有可能会感染麻风病。
在这里,麻风病是绝症,比痨病还要可怕,因此,人一旦传染了麻风病,就要被送去麻风岛,让他们在岛上
自生自灭。
没有人能活着从麻风岛离开,唯一的通路,有重兵把守,若是有人敢逃离,直接杀死焚烧。
在麻风病不可能治愈的朝代,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操作方式。
虽有些惨绝人寰,但也是无奈之举。
林雷霆不让林雅歌去麻风岛,并不是怕她传染了麻风病,而是担心她不能再嫁给皇城顾了。
毕竟皇城顾才是最值得他投资的,即便他不会扶持皇城顾登上太子的位子,也能是一个不错的备胎。
林雷霆看着她,“雅歌,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愿意去麻风岛看看。”林雅歌淡淡地说着,她很想挽救一下那些病人,那些可怜的病人,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们,就真的是只能等死。
等待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她能挽救一下他们的生命,那对她而言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你愿意去麻风岛?”林雷霆很吃惊,林雅歌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丝笑意。
看来,之前她还是高估了他,他应该是很愿意让她去,只是,怕她不同意罢了。
林雅歌眸子清冷,淡淡然地说:“是的,女儿愿意。”
她也不想太多废话,毕竟
这个父亲真的连一个外人都不如的。
林雷霆点点头,眼中渐渐露出了笑意,“好,既然你自己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了,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动身去麻风岛。”
“有人相送吗?”
“有的。”林雷霆很是开心地说:“这点你放心,肯定是有人送你的。”
说着,他便离开了锦绣阁,林雅歌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
菱花一脸担忧地说:“小姐,您真的要去麻风岛吗?”
“是的,”林雅歌的心中十分坚定这个信念,她要去救活他们,让那些已经绝望的人,全部有重新活下去的希望,“我一定要去。”
麻风病在她那些年代已经不是绝症了,已经被攻克下来了,完全可以用利福平治疗,虽然时间比较漫长,但终究是可以治愈的。
除了开始时,她需要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后期基本就不需要了,定期给他们药就可以。
张云乔凑了过来,“师傅,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雅歌笑着说:“我还担心你不去哩。”
“怎么会?”张云乔笑着说:“其实,也不瞒师傅您说,我学医,其实就是有个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