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办完事儿就马不停蹄的跑来南街找肖景义,找到肖景义的时候,肖景义已经趴在了小酒馆的桌子上动弹不得了!
酒馆门口已经挂了打烊的字牌,小二开始扫地擦桌椅,店里除了肖景义之外没有其他的客人了。
“主子!”吴松惊呼一声冲进来,他看见肖景义桌子上一片空酒杯,再仔细一闻,肖景义被酒气笼罩,竟是喝多了!
由于自小身体不太好的原因,肖景义不经常喝酒,就算是喝酒也不会喝太多,像今天这样喝了这么多酒把自己灌成这样的情况,就连吴松也是第一次见。
吴松抓住一旁扫地的小二问他,“你知道为何我家主子会喝这么多酒吗?”
小二甩开吴松的手,拉长了脸子气恼道,“这人既然是你的主子,你且赶紧带回去就是了!我们小店要打烊了!”
“诶?”吴松吃惊的瞪他,还抬起握着剑的手用剑柄扒拉他,“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是我们家主子喝酒没给钱?还是你这小子太无礼?你这种态度,就不怕你们店长知道赶你回家?”
小二年纪小,看见随身带剑的还是挺害怕的,于是不敢再继续嚣张,心里憋着气尽量把话说明白了
,“你家的主子喝多了酒就开始耍酒疯,非要拉着我家店长的手,对她又哭又笑的。”
“有这种事儿?”吴松脸上写着不信,“小子,你骗人吧?”
“我骗你我就是狗!”小二激动的说,“不仅仅是拉手,最后他竟然还抱住了我家店长,气的我家店长推开他自己上楼去了!”
吴松的嘴巴大张,低头看看自己的主子,怎么也不相信主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若非如此,谁家姑娘愿意这般败坏自己的名声瞎说?
吴松歪着头皱眉问小二,“我家主子结账了吗?”
“结了!”小二提着扫把走远一些才敢扭过头来斜了他们一眼,“你快点儿带你的主人走就行了!”
听见楼下有动静,春兰从上面走了下来,吴松与她有短暂的视线接触,看了她一眼之后他收回视线弯着腰试图喊醒肖景义。
一个样貌平平的女子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看来主子是真的喝多了才会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些奇怪的行为。
春兰把手伸到吴松的面前展开,“这是小店里自制的解酒药,效果特别好,客官拿回去给这位公子服下,睡一觉醒来准保头不晕心不慌。”
“谢谢。”吴
松接过她递过来的小瓶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对她说,“我听小二说刚刚我家主子对姑娘做出了一些奇怪的行为,希望姑娘不要生气,我家主子这些天太累了,心里装了太多事儿所以才喝多了,他平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没关系,”春兰清浅的笑了下,“我看到的出来公子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没有生气。只是小店真的要打烊了……”
“好,我们马上离开。”肖景义醉的厉害,吴松喊不醒,只好背起他走了。
小二看着他们主仆离去的背影,心中愤愤不平的对春兰说,“店长,面对这种纠缠不清的顾客,你就应该报官!我看这个人就是故意找事儿来的!他想要败坏咱们小店的名称不成,就假借喝醉来欺负你!”
“报官?报官有什么用?天色晚了,你该回家去了!”春兰哑然失笑,这个人就是北沐最大的官啊!春兰走回到柜台里继续核对今天的账目。
小二追过去“怎么没用了?这顺天府尹就是夏大人!这店就是他的!有人在他的店里闹事,他能不管?”
春兰拿起那张大额银票晃了晃,“我们做的是生意,最重要的是生意兴隆!至于客人
嘛,千姿百态什么人都有,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就算了。”
“还不过分吗?若是不过分,你为什么偷偷上去哭了?”
“谁说我是上去哭了?我只是担心他喝了这么多种酒身体会吃不消,所以上楼去拿解酒药去了!”
“没哭?”
“没有!”春兰站起来揉了揉小二的头,这小子十五岁,个子长的晚,现在还没有春兰高,所以她可以很轻松的摸到他的头顶,“姐姐我连生死大难都经历过,这种小事算什么?”
小二眼睛亮了,萌生出想听故事的念头,“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不想说!说起来都是痛!走吧你!回去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春兰推着小二出去,门锁好,扶着酸痛的腰摸着黑上了楼,回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不能透气,自己的脸上已经是一层汗水。
她梳洗完毕,躺在床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肖景义喝醉酒之后抓住她手的那个场景。
他喝醉了,说话像是含着冰块儿说不清楚,小二说他醉酒胡说,但是她却听的很明白。
他说:“为什么啊?我给了你免死金牌,为什么你还要去赴死?难道你的主仆之
恩就那么重要?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很需要你吗?”
这个场景、这句话,在春兰的脑子里循环播放。无论她怎么翻身,怎么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赶紧入睡,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只好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窗外的天色由黑夜慢慢过渡到白昼。
第二天醒来的肖景义倒是神清气爽,他翻身起床,坐在床边愣愣的出神,就连吴松进来他都没有反应。
吴松立在屋子的中央轻轻唤了一声,“主子,刚刚又收到了风阁送来的信。”
肖景义恍然抬头,过了有一会儿,他目光中的迷茫才渐渐退去,他伸出手叫吴松把信送过来。
吴松大步上前,双手托信放在了肖景义的手中。
看过信之后,肖景义的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神色,“朕有六弟这样的兄弟,真乃是朕的福气,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吴松也跟着高兴起来,“这么说,漠王和敬王他们很快就能凯旋回归了?”
“时间不会太久了。”
“那太好了!”吴松笑道,“属下先行退下,陈公公在门外等着了,属下去叫他进来伺候主子更衣。”
“等等。”肖景义叫住了吴松,“朕……昨天晚上好像看到春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