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义冷声质问,“徐安,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胖子嘴唇撅起来,“皇”字没说出口,肖景义手一松,徐安跌落在地上摔得“哎呦”一声,随后跪在地上朝着肖景义磕头,“求、求……爷饶命!”
还知道在大街上不暴露他的身份,这不是挺明白的吗?所以说,借着酒气就去做那些强抢民女这种恶霸才会做的事情,其实是故意的了?
肖景义背着手一身威严的看着他,“当街强抢民女,你当这北沐的律法是摆设吗?”
徐安祈求,“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爷原谅我这一回!我刚才是贪杯多喝了几杯才会办了糊涂事儿!我真是只是办过这一次糊涂事儿!幸好爷及时阻止了,没让我酿成大错!”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看这个恶霸还有害怕的人?他们一下子来了勇气,纷纷指控他。
“这位公子,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经常在不夜城的大街小巷强抢民女!”
“对!还经常耍泼皮!街面上无论是走路的还是做生意的,看到他都躲着走!谁被他盯上谁就倒霉!”
“他手下这些家丁都是他的打手,只要他看上什么东西,
别人不给,他就让这些打手上去打人!”
“是啊公子,你快管管这个恶霸吧!他整日里仗着自己是安定侯的孙子没人敢惹,没少在百姓身上做坏事!”
胖子气的脸都歪了,他没料到这些平日里看上去老实巴交好欺负的草民竟然逮到机会就敢告状!真不怕他日后报复是吗?
他目色凶狠的抬头撇过去,一一将这些对皇上告他状的人记在了心里,肖景义看到他这目光就知道这些百姓没有撒谎,也看的出来这个徐安怀恨在心,假如不好好整治,他怕是会找这些说了实话的百姓寻仇。
“吴松,把他送去关押,通知安定侯。明天亲自去找我领人。”
“主子,你……”
“我自己随便走走,待会儿你再来南街找我便是。”
“是!属下尽快回来!”
吴松走到徐安的跟前低头问道,“徐公子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搀扶着公子走?”
徐安听见皇上说叫他爷爷明天去接他,心中安心不少,他爷爷可是北沐的功臣,就算他犯了错,皇上看在他爷爷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关就关!大不了就是找个地方睡一觉而已!明天他爷爷就
能接他回家了!
吴松是皇上跟前最信任的人,徐安怎敢让他搀扶着?
“我自己能走!”他笨拙的翻身起来很乖的站在吴松的身边等着。
皇上出宫,虽然是便服出行,暗中少不了要做一些安排的,所以肖景义让吴松压着徐安走,留他自己在南街上,吴松也并不担心。
徐安被押走,围观的百姓拍手称快,那几个被解救的小姑娘全都围着肖景义说着感激的话,肖敬之淡淡的说,“我看那边有一家卖防身用具的小店里的东西颇为有趣,小巧还实用,姑娘们不妨去挑选一两样,以后遇上坏人的时候也可以脱身。”
围住肖景义的几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嘴,不见有让肖景义离去的意思。
“好!一会儿我们就去公子说的小店里看看!”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公子今日救了我们,我们回去要禀告家里的大人去答谢公子的!”
“公子娶妻了吗?公子今年几岁了呀?”
“看公子那般威严,连安定侯府上的跋扈公子都惧怕你,你肯定身份显赫吧?公子的眼光是不是特别高呀?”
“没关系!公子身份高贵眼光高,我
们争不得正妻可以争取做公子的小妾啊!公子纳妾吗?”
越说越扯了!是他上了年纪跟不上潮流了吗?他怎么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说话都这么直白粗鲁了吗?
“我还有事!”肖景义直接沉下脸来甩袖就走,气场之强,所到之处无不主动退让。
几个小姑娘眼见的救了她们的大英雄走了,互相埋怨对方说话太露骨把人都吓跑了,你追我赶的嬉笑着与肖景义往相反的方向跑走。
小插曲过后,这里马上又恢复了原本和谐的样子,肖景义往前又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小酒馆的门口时闻到一股股特别的酒香。
他停住脚步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酒馆里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而是调制成一种让人的视线舒适柔和的光亮。
里面的客人也是桌桌爆满,有乐声传出来,但这里的乐声却与刚刚路过的酒吧不同,这里的乐声很轻缓,毫不影响同桌一起喝酒的人谈心说话。
酒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好看的盛酒的容器,看着就觉得新奇,就有一种吸引人进去浅尝一番的吸引力。
喜欢安静喝酒,独自一人或是叫上三两个朋友喝酒谈心,这里无疑是
一个好处所。
一桌客人结了账之后向门口走来,酒馆里跟出来一个女子,她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
肖景义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女子的脸上,明明就是个陌生的女子,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个女子让他感觉很熟悉呢?
她送到门口停住,微微弯腰对正要离开的客人笑盈盈的说,“我们酒馆里酒类繁多,欢迎客官常来品尝。”
客人们喝的微醺,很有风度的笑着回道,“好好好!这地方来过一次就会上瘾,我们一定会常来的!”
“好的,慢走!”
微笑着送走了这几位客人,那女子揉了揉腰,她察觉到有束目光在打量着她,她立即看过来,与肖景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的目光先是震颤了一下,身体也在这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僵硬住了。
通过这个突如其来的对视,她的目光让肖景义心中的疑惑大增,怎么好像那么熟悉?他抬步朝着她走去,她却急忙转身走回了小酒馆。
肖景义快步追到了小酒馆的门前,屋里的景象全都映入了眼帘,他的眼睛无暇看这酒馆里精妙的装潢设计,一进屋,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柜台后面的那个身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