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报应吧!
当年他们承恩与启辰皇室,多年来在启辰历代皇帝身边“报恩”,虽然报了他们欠下启辰的恩情,但是又因为帮启辰皇帝做事情,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比如说漠王和漠王妃!
他们相亲相爱,本是一对上好姻缘,就因为他所谓的“报恩”生生将两人拆散,一个被抹去了记忆,一个因为相思成疾。
他“报了恩”又怎样?获得了自由身又怎样!
本想获得自由身就能回去与族落中的亲人们永远一起自由的生活了,可是现在,家园没有了,他自己也落得一个命不久矣的下场!
没错,这就是报应啊!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月亮被乌云挡住了脸,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魅影仰起头来,大颗的雨点打在脸上,很疼。
他一点儿都不想躲,反而觉得这场雨来的刚刚好,他的泪水,他发自内心的痛苦嘶吼声,都能被这场大雨所包容……
……
经过太医的调理,肖漠北的眼睛每天在行针之后都能够得到短暂的复明,这是个大惊喜,这说明只要他配合治疗,眼睛是能够康复的!
除了睡觉和去恭房的时候,肖敬之都是守在肖
漠北身边的,他盯着他好好吃饭,按时吃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天。
每过一天,肖敬之的心思就沉重一些,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睡不好,很担心一觉醒来,六哥已经被那个黑衣人给带走了!
一场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暴雨过后,天气晴朗了起来。
刚刚行完针的肖漠北站在帐篷的门口,用一天这短暂的复明时光看着天上悬挂的绚丽彩虹。
肖敬之手里拿了一封信走到他身边,虽然知道肖漠北这个时候能看见东西,他还是习惯性的把信中说的内容概括给他听。
“二哥来信了,不夜城那边群臣商议的结果就是暂且效仿启辰,也推行这样一条策略,以此来减少农民的流失。”
肖漠北转身回屋,他在桌上铺了一张纸,用毛笔在上面简单的勾勒了一会儿,一副图画就跃然纸上了。
肖敬之歪着头在旁边看着,有些不解的指着图纸上的内容,“这是什么……看着怎么好像漫花城的那种建筑……”
“差不多。”肖漠北指着图纸解释,“漫花城被星星改造成了一座产业城,除了居住用的楼群之外,就是一些工厂,再有就是供孩子读书的
学校,供人们游玩放松的花园。假如我们按照漫花城的模式去发展,将人们的住所集中在一起,腾出更多的空间来分给农民更多土地以及提供给他们更舒适的生活环境,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这倒是个好办法!大家住所都相邻,互相有个照应,再配以相应的舒适方便的环境,还愁他们不回来吗?可是这建造的拨款……咱们刚刚打完仗……国库消耗不少……”
“你把计划写给二哥看到就好,至于他会不会采用,从哪儿筹款,那是他的事情。”
“也对!”肖敬之拿起桌子上肖漠北画的那幅画,“这幅画也给我吧!我一并给二哥传信回去。”
肖漠北揉了揉眼睛说道,“随便。”
说完他就眼前一黑,垂下眼帘摸索着坐在了桌边。
“……”肖敬之伸出手在肖漠北的眼前晃了晃,随即叹息道,“眼睛又看不见了?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肖漠北抿了抿唇岔开话题,“八弟,给我斟一杯茶。”
“哦。”
肖敬之把茶杯放在他手中,肖漠北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嘱咐道,“等我离开之后,你照顾好果儿和叶岭,平时星星很疼
爱她的弟弟妹妹,军营条件不比不夜城那么优渥,你多关照他们一些。”
“我知道。”肖敬之点头。
白川进来给二位王爷行了礼,然后把一包药放在了肖漠北的手边说道,“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太医们把您的药制作成了水丸。”
“好。”肖漠北拍了拍那包药对白川说,“将它放进我的包袱里。”
“是!”白川的眼睛红的像大白兔,他心里千百个不愿,千百个不舍得让自己的主子去面对这么大的风险,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退出去之后就站在帐篷外面红着眼睛落泪,肖敬之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了,别哭丧着脸,六哥他一定能行的!”
白川撇嘴,“是我笨,我蠢,我不上进!要是我从小练武的时候再用功一些,或许就不会让人有机会带走王妃,也不会让主子去亲身犯险了!”
“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
“收拾一下你的情绪,六哥把我也赶出来了,他说感觉那个黑衣人快要回来了。他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若是发现你的神情不对,恐怕就不会再进去找六哥了,到时
候岂不是毁了六哥的计划?”
“属下知道了!”白川拭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吸了吸鼻子说,“属下马上就调节好了,请敬王放心。”
……
今天一切如同往常一般,肖漠北早早的用过晚膳之后就上床休息了,夜色降临的时候,白川进屋给他点了烛灯。那时候肖漠北还侧卧在床上吃着对眼睛恢复有帮助的果蔬。
夜深的时候,白川靠在门口打了个盹儿,就在这他觉得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他再进屋去看,床上已经没有了肖漠北的身影!放在床边的果蔬洒落在床上,白川跑过去查看,除了那些洒落的果蔬之外,还在床上发现了一直梅花玉簪!
他拿着这支玉簪就跑去了旁边肖敬之的帐篷里,肖敬之还没睡下,正坐在桌边心情忐忑的喝着茶水。
看见白川匆忙跑进来,他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川将手中的玉簪拿给肖敬之看,“主子不见了!这是在主子的床上发现的!”
肖敬之捏着那梅花玉簪自语,“梅花玉簪拿来了,六哥也按照计划跟着他走了!这人还真是一个绝顶高手!我在这儿一直仔细听着,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