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乔劲,客栈里的所有客人都听见了后院马匹的嘶叫声,这叫声与平时马儿的嘶鸣声不一样,今夜马儿的叫声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嗯……惊恐……对,来自马儿的惊恐!
乔劲几乎是与袁浩同一时间来到了后院的马厩前,借着月色,他们看到院里所有的马匹全都倒在了地上。
四踢腾空,在地上痛苦的扭动。
别的马都好说,敬王的爱马也没有幸免,这会儿也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痛苦的喘气。
袁浩与乔劲对视怒问:“谁干的?”
乔劲摇头:“不知道!”
他们二人环顾四周寻找线索的时候,赫然发现马厩里,一个娇小的身影抱着柱子蹲坐在地上,她的手中还攥着一把喂马的饲料。
尽管马厩里昏暗不明,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浅色衣裙,头上插着夜光石发钗!不是夏果儿又是谁!
“果儿小姐?”袁浩迟疑了一下就严肃的喝道:“我不管是谁,只要是影响了明天行进的计划,我都要把她抓起来交给主子发落!”
袁浩冲过去要抓人,乔劲飞身去挡。
“果儿小姐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能经受惊吓,
你这样会吓到她的!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弄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和主子交代?让她自己去和主子好好说去吧!你让开!让我抓了她去主子面前把事情说清楚!”
乔劲宝剑出鞘,目光坚定的说:“我不让!我家主子嘱咐过我,一定不能让果儿小姐受刺激。你要对果儿小姐动粗,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袁浩被他气的够呛,他指着马厩里的夏果儿,手在颤抖:“她把马全都毒杀了!你还在这儿担心她受不受刺激?明天她若是把我们都毒杀了呢?你还挡在她面前护着?”
“主子交代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也会做到。主子让我保护果儿小姐,我就不能让你吓到她!”
“愚忠!你不躲开就别怪我不客气!”
“别废话,动手吧!”
两人兵刃相交的打了起来。那些行动稍慢的客人听见马儿的嘶叫声跑过来看,看到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打在了一起,地上都是奄奄一息的马儿。
虽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什么了,但看这两个打在一起的人,武功实在是高,为了不被误伤,看热闹的露了个面又都回去了。
肖敬之等袁浩探听消息一
直没等到他回来,他当即披上了外衣拿起自己的佩剑就来到了后院。
看到后院这情景,他先是目光一沉,随即叫停了打在一起的两人冷着脸询问情况。
袁浩和乔劲互相看不对眼的走到了肖敬之的面前。
袁浩说:“回主子,是果儿小姐下毒害死了这些马。属下要拿下果儿小姐送她到主子面前认错,可乔劲死劲儿的拦着,说果儿小姐经受不住刺激,不准属下靠近。”
乔劲低着头不说话,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他没什么可说的。
肖敬之听了之后短暂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锁定在马厩里的身影上,这会儿叶岭已经趁机跑了过去,他推了夏果儿几下,夏果儿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躺在了脏臭的马厩地面上!
肖敬之抬步走过去,乔劲和袁浩紧跟其后,肖敬之在这儿,两人没再动手,却从手脚对决转变成了眼神对战。
走到马厩中,往夏果儿身边一走,臭烘烘的气味中还夹杂着浓浓一些酒气。
叶岭看出来了,果儿姐姐闯祸了!他灵机一动跪在地上祈求:“敬王赎罪啊!果儿姐姐她刚刚喝醉了,所以才做下了这些错事!这都是在她脑
子不清醒的时候做下的!等她明天睡醒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
肖敬之蹙眉:“脑子不清醒犯下的错事就能不计较了?现在这么晚了,你让本王去哪儿找好几匹马来?你知道不知道袁浩为了给她找一辆马车跑了多少个地方?且不说本王的马是多稀有的品种,且说眼下这些马都被她给毒倒了,明日如何上路?找不到马,难道我们明天要扛着那些货物去下一个驿站吗?”
这番话,问的叶岭不知道如何回答。
马厩里味道实在难闻,肖敬之捂着鼻子走出来,他压着怒意命令袁浩将夏果儿带到客栈的浴池中泡澡醒酒,眼看着夏果儿被人从眼前搀走,叶岭跑到乔劲跟前小声问:“怎么办啊?敬王不会对果儿姐姐用刑吧?”
敬王下令了,乔劲没法去阻拦了,只得拧着眉毛看着他们带走了夏果儿:“应该不会。敬王会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善待她的。”
袁浩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哼了一声:“还想要我家主子善待她?她怎么就不想着善待一下这些可怜的马儿呢?你知道我家主子有多喜爱他的那匹马吗?哼!”
……
客栈的浴
池了撒了解酒的药,夏果儿被丢在池子的一角,多半个身子泡在水中,她依然闭着眼睛,头往后仰着,露出了她白皙优美的脖颈。
池子的边上摆上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壶清茶,一盘水果和一盘点心,肖敬之坐在桌边喝着茶水吃着水果,等着池子里的夏果儿酒醒清醒。
一边等着,他一边在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这种宁静的城镇,想买几匹马是很难的。若是重新找马,恐怕需要几人去往附近的驿站去买,买完再牵回来,这样一来一回,就会耽误几天的时间。
头疼,心更疼!他的那匹马是当年六哥第一次去战场历练的时候遇见的一匹性子很倔的宝马,六哥带回来送给了他,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将它彻底驯服,这下完了!
刚刚他用余光瞥见自己的爱马在地上打滚,他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他生怕自己亲眼正视到自己的马痛苦难受的样子,就会忍不住去揍夏果儿!
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脾气算是好的,一般的小事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她未免也太过分了!这种损事都干,是真的觉得他可以无底线的对她忍让?